第139節
她只是害怕陸無衣不再接受她,而她的無衣用行動向她證明了,她從未想過轉身離去。那麼,她還有什麼藉口和託詞?她只怕她不夠勇敢,不夠努力,沒有充分爭取好這僅剩的時間。
因此,除了將心力放在與謝珺在朝堂上的佈局,寧六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復健上,放在支撐物上的力氣一點點卸掉,先從能夠穩穩地站着開始,再到勇敢地邁出第一步、第二步……
若是不小心摔倒了,寧六就坐在地上微微嘆口氣,裝作老成的樣子扶額,嘆息道:“老了老了,不及你們小姑娘啊,讓我在地上歇一歇。”然後再用雙手慢慢地攀着自己站起來。
陸無衣的態度是她們兩人之間的默契,她不同情她,也不心疼她,只是平等地看着她的愛人,靠自己的雙手自己站起來。
有時候寧六練得狠了,回去的時候雙腿已經完全失去力氣,陸無衣將她推到院子裏,便將她公主抱起來,打開屋子的門將她抱進去。初時寧六還有些許偶像包袱,時間久了反而已經習慣了,還能依偎在陸無衣懷裏,調笑道:“我們家小姑娘的懷抱果然又香又軟。”
陸無衣把想拿的東西拿到手,目光不緊不慢地落在她臉上,可以說是十分淡定了。
寧六就雅痞地笑起來,雖然第二天倔強的某人默默加大了練習的運動量。
陸無衣在這些方面全然是不攔着她的,只要寧六想去做,她便會配合,至於寧六虧空的身體,超出的運動量,過度鍛鍊的腿腳,她之後再用藥給她調養回來便是了。
寧六想要站起來,那麼她就陪她站起來。
每日旁觀喫一大波狗糧的紀小甜:嗝。
雖然莊子裏面的生活足夠愜意,懷揣着一顆想浪的心的紀小甜偶爾也想念一下京城裏的燈紅酒綠(雖然她並沒有享受過什麼燈紅酒綠,咳咳),久而久之還是會無聊一下的嘛。再加上她現在的生活格外規律,每天跟着師父學習各種藥理知識,搗騰開胃的美食,在莊子附近轉轉……養生得不能再養生了,本來就已經吹彈可破的皮膚這段日子更加白裏透紅,完全找不到一點瑕疵。
在這樣的情況下……膽大包天的紀小甜找到了一項新的娛樂活動,那就是——磕師父和姨母的cp。
只要膽子大,我的cp滿天下。
且這一對cp產的糧又多又甜,cp類型又很有嗑點,從青梅成雙到緣來再見,什麼深淵裏的仰望,餘生不忘卻的念想……簡直可以讓人腦補出三十集電視連續劇,紀甜甜已然在自己的小腦袋裏腦補出了一整個文學城,每天悄悄在遠處看見兩人練習走路的時候都捂緊自己的小心臟,簡直是又虐又甜。
於是,每日喫飯的時候看着姨母給師父夾菜,師父表面上很冷淡,卻全都乖乖喫掉,暗戳戳喫糖的紀小甜感覺自己心都化了,居然感覺姨母在這時候化身成了溫柔寵溺攻,還有師父也實在太反差萌了叭。
陸無衣不怎麼理會世俗的事情,自然察覺不出紀甜的想法。人精兒似的寧六卻一眼就洞悉了紀甜那小腦袋瓜裏的念頭,等到下次經過紀甜旁邊時,她就伸出手放在自己的嘴脣上,對紀甜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若是讓無衣知道,小姑娘指不定會感覺到不好意思哦,說不定下次就不理會她啦。
紀小甜:爲、爲什麼突然感覺被cp正主洞悉還翻牌了?!
她徵楞一秒,臉蛋迅速紅成了一個大番茄:“好、好的姨母QAQ”
寧六對她表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意。
紀甜:喵,她、她獲得正主嗑cp許可了嗎?
寧六看着她一顆心臟都飄遠了的小模樣,笑着
推着自己的輪椅向等在門口的陸無衣移動過去。
實際上寧六也非常喜歡家裏的這個小朋友,她一開始困在自己的心結裏不敢見到無衣時,是紀甜直截了當地幫她做了選擇,她和無衣還沒有從多年的疏離裏走出時,也是紀甜努力地在她們兩人之間融洽氣氛。更別提紀甜本身就是個愛喫愛玩的小Xi_ng子,倒和從前的寧六還十分對得上。
天氣熱了紀甜努力想着適合夏天的美食時,寧六也會從自己這些年漂泊各地的所見所聞裏挑出一些有趣的和紀甜集思廣益。
有時候看着紀甜一雙小短腿跟在陸無衣後面跑前跑後,坐在樹下的寧六惡趣味浮上心頭,趁着紀甜去拿甜水喝,就跟陸無衣開玩笑道:“紀甜像不像你我二人的女兒,”她指了指自己,“慈父”,又指了指陸無衣,“嚴母”,說完,她端起手邊的茶杯輕啜一口,滿意地感嘆道:“真是完美的一家啊。”
陸·嚴母·無衣:……
隔天寧六就知道了,她這樣的想法有一定的正確Xi_ng。只不過,不知道應該說是紀甜的Xi_ng子和她相像,還是說無衣真的是嚴母。
當是時,陸無衣出去拿什麼東西,紀甜正在院中曬藥,寧六正坐在樹下閉目養神,突然聽見紀甜驚喜地喊道:“呀!兔子!”
“抓住啦!”
原來是她在牆角發現了一直遲鈍的大白兔,居然憑藉紀甜笨拙的身手,也這樣被抓住了。
寧六對於兔子這種生物有一種奇妙的情感,她推着輪椅往紀甜那邊走去:“給我看看。”
紀甜一隻手揪着兔子的耳朵,一隻手抱着兔子肥碩的身子:“姨母你看,它好大好白啊。”傻乎乎的大兔子毛光水滑,兩隻紅紅的眼睛無辜地看着寧六,三瓣嘴還動了動。
果真是一直好大好白的兔子。
紀甜和寧六的目光在空中無聲地交匯,頓時領略了彼此腦海中的想法。
紀甜:“姨母,有一道冷喫兔可好吃了,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來一口,肯定很刺激。”
寧六:“烤兔腿也不錯,你姨母我烤兔子的手藝堪稱一絕。”
“姨母。”
“甜甜。”
“不如,我們一半拿來烤,一半做冷喫兔吧。來個一兔兩喫怎麼樣?”
兩個人的眼睛裏都閃過狡黠的笑意,瞬間達成了共識,若是外人看了,只覺得她倆真的是有血緣關係呢。
無辜的大兔子還不知道等待着它的命運是什麼,三瓣嘴依舊喫草喫得歡。
寧六和紀甜已經準備好磨刀霍霍了,寧六表示:“我來,處理兔子我比較有經驗,你們小姑娘還是不要看這種血腥場面。”她說着,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匕首。
紀甜將兔子遞到寧六的手上,正在這時,院子門口傳來一聲清凌凌的話音:“你們在做什麼?”
紀甜:“師父,我們抓到了一隻兔子,打算做成好喫的。”
寧六打開匕首,笑着望向陸無衣:“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讓無衣你看看我的手藝。”說起來啊,她和無衣也是靠一隻兔子結緣的呢。
她正這麼想着,門口的陸無衣邊走進來,邊聲音不變地開口:“那是我抓回來的藥兔。”
寧六:……
紀甜:……
總感覺這一幕驚人的相似。
寧六:“啊,是,是嗎?我就知道,這麼皮光水滑的兔子,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挑選過的,我們怎麼會想喫它呢?只是想和無衣你一起重溫一下當年我們初識的時光罷了,無衣你還記得嗎?”
紀甜:不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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