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反應過於激烈了 作者:未知 趙嬌娥一直都認爲自己的心機手段是厲害的,不然怎麼會將楚寧早早的送走,又將她的女兒弄至那般地步。 這些年許逸申還算個節制的人,沒往府上添什麼新人,故而她沒什麼機會用得上勾心鬥角,日子過得舒坦。 萬萬沒想到,許知意一次自尋死路的墜湖事件,能讓平靜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她明明萬分用心的對付她了,爲什麼這次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有這麼笨嗎? 短短時間內,趙嬌娥腦海中思緒萬千,耳邊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質問聲,她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回完蛋了。 身處在這種困境之中,該怎麼破局呢? 她想不出來,似乎每條路都走到了死衚衕。 慧普大師根本不給狡辯的機會。 她坦白了一切,甚至從口袋中取出了她給她的銀錠子。 “賤婦!”許逸申氣的甩了一個耳光過來,直打的她兩眼發昏,腦袋嗡嗡作響,可許逸申還在罵。 “你居然這麼對嬌嬌!就沒見過比你心思更歹毒的女人!身爲當家主母,你怎麼能這麼做!” “爹爹!”許兮菀在病中,被事情的驚變嚇傻了,只知道哭,淚流滿面的求情道:“不是的,孃親不是這樣的人……” “什麼不是!你都病成這樣了!她還在想着謀害嬌嬌!將你的生死置之度外!我看她是被鬼迷心竅了!” 許逸申這回是真氣,他不是不知道,女人家的心眼總是小的,私底下搞些小動作,只要不過分,他都可以裝作看不見。 畢竟拆穿了的話,他和趙嬌娥都會臉上無光。 他隱忍着,沉默着,縱容着,默許着,沒想到她非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恨不得要將對方置之死地才罷休! 許知意是他的女兒啊,她這麼做,究竟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許逸申怒氣中燒,看着在場的所有人,堅決不容置喙的朗聲說道:“趙氏腦袋糊塗了!不適合管家!就到別院去好好反思反思吧!” “什麼?”趙嬌娥猛然擡頭,哆嗦着問:“那個別院?不……我不去!” “你說不去就不去?府上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許逸申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強硬,冷哼了聲:“青山!現在就帶夫人過去!” “不!”趙嬌娥劇烈掙扎起來,連聲說道:“我不去!打死我也不會去別院!那裏有她的鬼魂!我不會去的!” 她一個婦道人家,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力氣哪能跟青山的相比,就算使出喫奶的勁兒,還是被生拉硬拽的往外拖。 許兮菀跪下來,拽着許逸申的褲腳哭着說道:“爹爹,孃親糊塗了,你就別同她一般見識了!” 當家主母做出這種糊塗事,不好好教訓一頓,以後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簍子呢! 到時候誰去給她收尾? 他沒有那麼多爛功夫去處理這些破事! “帶走!”許逸申不耐煩的揮揮手:“趕緊!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她!” “爹爹!”許兮菀看着被拖走的趙嬌娥,長嚎一聲,聲音戛然而止,人就那麼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趙嬌娥見狀要衝過來,許知意生怕她會趁着這個機會再留下來,趕緊朝青山使了個眼色,人轉了個角,連鬧騰聲都聽不到了。 事情鬧到現在,做法是泡湯了。 許兮菀傷心過度,昏了過去,大夫隨後來看過,說是沒有大礙。 慧普大師懇求許逸申找解藥,翻遍了趙嬌娥的屋子,纔在一個匣子裏面找到一個瓷瓶,她聞了聞,說就是解藥,二話不說吞了下去。 堂堂六品官員,被耍的團團轉,這口氣是怎麼都咽不下去的。 他報了官,叫人來抓慧普大師,結果等衙衛來了,才知道這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慧普大師,其真實身份是給慧普大師做飯的。 趙嬌娥找她假扮時,恰逢大師出門遠遊去了。 “這個女人!真是好算計!” 瞭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許逸申的怒火不消分毫。 “必須要好好關她一段時間!”他繞着屋子,氣的來回走動:“再也不想見到她!” 許逸申要真是這麼想,那就太好了,可許知意很清楚,不過是氣頭上的話罷了,順便裝模作樣的給她出氣討好她罷了。 趙氏作爲當家的女主人,府上的大小事都得讓她幫忙操持。 罰她到別院去,並沒奪她手中的權利,可想而知是留了後路的,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就會將她放回來。 許知意心中清楚,只淡淡的笑笑,想到今天的事,不由還是心有餘悸。 其實她並不知道那碗狗血裏面有東西,還多虧了趙嬌娥朝那邊瞥的一眼。 她直覺有貓膩,沒想到歪打正着,還爲此,躲過一次皮肉之苦。 若是沒有潑狗血這一遭,今天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她早就讓青山查清楚,真正的大師雲遊去了,且事先準備了個同樣是假貨的大師,打算來個假冒產品見面會。 若是趙嬌娥找來的大師,敢拆穿她的人,那麼她也會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反正都是假的,你說我不是真的,這麼巧,你也不是。 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就會驚動衙門。 衙門的人前去核實,自然知道二人都是假的。 這還不算完。 她知道趙嬌娥這人做事,喜歡用銀子,從假大師身上搜出來銀子,恐嚇威脅一番,不怕不交代。 她計劃的挺好,就是都沒派上用場,不過倒是省了不少精力。 從正院回到小南軒,三個人的表情都很疲憊,這是精神緊繃後的必然表現。 許知意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等緩了緩神,吩咐青山,等時機成熟了,將請來的假大師給送出去。 “一定要小心。”她吩咐道。 好不容易送走了趙嬌娥,她可不想把自己搭進去,將費盡心機扭轉的牌局再打爛。 “那個別院是什麼地方?”許知意想到趙嬌娥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有那麼害怕嗎?” “小姐忘記了?”青果問出口,才覺得此話多餘。 她家小姐墜湖以來,記憶缺失了好大一部分,耐心給她解釋說:“那是大夫人生前曾經待過的。” “哦。”她瞭然了,大夫人指的是楚寧,又問:“她生前居住的嗎?” “病重時居住的。那時候病的很厲害了。”青果抿了抿脣,說道:“那會兒老爺不在府上,現在的夫人說怕把病氣過給兩位小姐,就讓大夫人搬到了別院裏面去。後來,沒過多久,大夫人就是在那個院子裏面走的。” 許知意揚了揚眉,若是這樣的話,畢竟死過人,正常人覺得晦氣、害怕都是正常的,可她爲什麼看趙嬌娥的樣子,反應有些過於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