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裝作不認識 作者:未知 怎麼會是他? 許知意驚了,呆呆的愣在原地,她微微張着脣,一隻手還擱在男人腰上,二人距離很近,近到能夠聞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陸廷野看着她變色的小臉,心中油然生出些得意。 他暗暗的想,這小女人也會驚慌?騙他的時候,不是挺能閉着眼睛說瞎話的嗎? 現在輪到他捉弄她,看他怎麼逗她玩。 於是他挑了挑眉,幽幽的問道:“你打算抱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許知意彷彿被燙到般,嗖的收回手,人跟着退了好幾步,迅速與他拉開距離,好像他是什麼喫人猛獸似的。 陸廷野嗤了聲,目光從她頭頂上掠過,許知意不敢迴應,心慌意亂的垂着視線。 不是說他去賽馬了嗎? 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本想避着他,現在倒好,大眼對小眼的正面撞上了。 他應該認出她來了吧,會在這裏拆穿她嗎? 許知意悄然捏緊拳頭,心下拿不準陸廷野的意思,他那人做事全看心情,從不顧及影響,真要想說,她肯定攔不住。 怎麼辦? 她心神不寧,忐忑的悄悄擡眼看他,誰曾想那人竟還盯着她看,倒也不說話,就是眼神頗爲意味深長,一時更叫她沒了主意。 許知意隱隱惱怒,就像是架了個火在烤着她一般,她直覺他肯定沒安好心!陸廷野就不是個肯喫虧卻不算賬的善茬! 他要真是敢當衆提不該提的事,她大不了厚着臉皮打死不承認! 只要她不鬆口,誰還能撬開她的嘴不成? 許知意打定主意,沒有那麼害怕。 她穩住心神,深吸口氣,柔柔軟軟的道:“這位公子,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喲。 陸廷野居高臨下的看她,幽邃的目光中,浮上些興致勃勃的戲謔。 小女人竟比他先裝上了! 個頭小小的,戲倒是很足。 陸廷野看的好玩,舔了舔牙,懶洋洋的道了聲:“姑娘不必道歉,本就無妨。” 姑娘? 他叫她姑娘? 許知意狐疑,生怕自己聽岔了,可陸廷野卻沒再看她,表現的跟完全不認識一樣。 誒? 她迷惑了。 這是什麼新套路嗎? 就在這時,橫空飄來一道嘹亮的聲音:“妹妹!” 魯恪笑嘻嘻追上來,在他身後跟着彭和濟和倨傲的鄭承淵二人。 魯恪上下打量她,嘖嘖道:“妹妹今日打扮的跟朵花一樣好看!大老遠的就瞧着像你,沒想還真是!鄭兄還說我看花了眼!呵呵!也不知道是誰年紀輕輕,眼睛先不好使了!” 鄭承淵好端端的被吐槽,沒好氣的道:“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說完視線一移,落到許知意身上,面色還是那般,沒什麼變化,話卻不客氣的道:“也就你覺得跟朵花一樣。” 許知意無語的說:“哥哥們之間的脣槍舌戰,我倒是平白受了委屈!可真是太難了!” 彭和濟笑着打哈哈,道:“他逗你的,妹妹正值最好的年紀,本就是朵花,哦,你們在這裏是……” 這會兒陸心水也蹦蹦躂躂的走過來,她看見陸廷野,心花怒放,親暱的摟住他的胳膊,回彭和濟的話,說:“我們在摸瞎呢!” 她說完看向陸廷野道:“三哥,我還當你去賽馬了,怎麼出現在這裏?” 陸心水簡直問出了許知意的心聲。 陸廷野調子慵懶的解釋說:“下午才賽馬,上午有時間便來這邊看看。” 陸心水眼睛一彎,笑道:“我就說嘛!對了,三哥,四哥!” 她招呼遠遠落在後面的陸景豐上前,指着許知意介紹道:“讓你們認識下我的新朋友,許家大小姐許知意!” 許知意此刻當真心如止水了,若無其事的福了福身子。 陸心水又攬過陸廷野和陸景豐,炫耀的道:“這是我三哥,外面都叫他公子野,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是我四哥,公子豐。” 許知意溫聲回答說:“自然是聽過大名的。” 陸廷野語調上揚的道:“哦?巧了,本公子也日日聽到許姑娘的事蹟,嘖。” 他頓了頓,繼續說:“你這十幾年簡直比話本還要曲折精彩!今日算是有幸見到活人了!” 陸心水覺得怪怪的,好像不是在夸人的,忙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低聲道:“三哥!” 陸廷野很賞面子的揉揉她的腦袋,嗤了聲沒再說話,但那面上的表情,顯然對許知意是沒什麼興趣甚至有點煩的。 許知意麪上不動聲色,心裏卻不停的嘀咕。 他到底是真沒認出她,還是故意裝不認識她的啊? 他和自己想象中的行爲不一樣,她越覺詭異的很。 陸廷野一攪和,有點冷場。 陸景豐輕咳了聲,表情不自在的呵呵笑着說:“啊!原來這就是許姑娘!之前聽鄭公子說過,今日纔有機緣見到,幸會幸會!” 許知意再度頷首,悄悄看了眼陸景豐,陸景豐這回看清了她的臉,更覺得世界太奇妙了。 那個鬥雞眼好好捯飭捯飭,倒也有官家小姐的模樣!另外,她好像除了長得有點俗豔之外,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湊合能看。 無奈他三哥好這口能怎麼? 陸景豐是認出了她,可他三哥吩咐過,所以只能裝不認識,憋的他相當難受啊。 陸心水還打算再玩會兒遊戲,問他們做什麼,幾個人說去旁邊的八角亭坐坐,等會要去賽馬,順道邀她們也一起去看比賽。 天降驚喜,陸心水樂的合不攏嘴,忙問少女們要不要去,大家紅着臉齊齊說要去,許知意不好意思拒絕。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她很平靜的破罐子破摔。 魯恪喜歡與姑娘們打交道,拍板子道:“那你們再玩會兒,等下咱們一起走!” 陸心水再贊同不過。 一羣男子就在八角亭坐下,陸心水招呼大家再繼續玩,因着許知意沒抓到人,仍然是她當瞎子。 她眼睛上還蒙着黑布,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就是能夠感覺到,從八角亭裏射來的那道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始終黏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