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心如止水 作者:未知 司宇珩貴爲太子,出手闊綽,光是菜式就有二十多樣,是以從上午開始的宴會,持續到了半下午才勉強結束。 許知意並不無聊,今天的許多菜式,有許多是她沒見過的,職業病犯了的她邊看邊研究,竟絲毫沒有感覺到餓。 她本就對衆人文縐縐的談話不怎麼感興趣,這會兒琢磨的入神,更是沒往心裏聽。 直到散場的時候,別人稱呼陸廷野不再是陸大人,而是叫陸少尹的時候,她才恍然驚覺,陸廷野升官了。 陸廷野一一朝對道喜的人迴應,人們漸漸散開,她也被帶着往外走。 她今天看到一道菜,是用蘿蔔雕出來的白龍,栩栩如生,刀工出神入化,令人欽佩,換成她就不大行,她只會雕朵小花。 正嘖嘖稱讚的許知意,並沒有意識到前面的人停了下來,當她撞到肉牆上,下意識後退的時候,那人手一攬,將她壓在懷中。 “想什麼這麼入神?”陸廷野的大掌託在她纖細的腰肢上,隔着層薄薄的衣服,男人的體溫,甚至掌心的紋路,都清晰可察。 許知意忙推開他,揉着發酸的鼻子道:“你這人怎麼走着走着突然停下?” “你若專心點,能撞上來?”陸廷野不認這個鍋,說道:“跟我在一起,還想旁人?” 他說話沒譜,許知意習慣了,自顧自的轉移話題,她驚覺沒往府外走,反而來到了山莊後院兒,疑惑的道:“做什麼?” 陸廷野失笑,拉過她的手腕,大跨步的往前走:“做壞事!” “誒?” 她被男人捂住了嘴,用腳踢開一間房,大力將她拉了進去。 好在陸廷野有良心,大發慈悲的託了她一下,她不至於踉蹌,等站定後,先是狠狠瞪了他幾眼,方纔慢悠悠的打量起四周來。 這間廂房不大,從外面看和尋常的沒有什麼區別,然而空氣中總覺得有股溼漉漉的水汽,偶爾還能聽到叮咚叮咚的水聲。 她扭頭看到陸廷野挑了挑眉,心下疑惑的朝裏面走,越過張刺繡屏風,就見到一潭溫泉。 溫泉可容納兩個人的大小,周邊用石頭壘起來,不遠處有專門換衣的地方,還放了張小圓桌,桌上擺着瓜果茶點。 陸廷野走過來,已經開始解身上的衣服,許知意發出疑惑的聲音:“你幹嘛?” “太子殿下賞的藥浴,自然是不敢推卻。”他勾起脣角,笑的意味深長:“不脫衣服怎麼泡?” 許知意擡腳就往外面走,他要泡就泡,拉上她做什麼,可這個心思剛起,就被他攔住去路,不由分說的抱起她,將她扔到座椅上。 他端過茶點道:“你在這裏喫點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覺得餓?” “我去外面喫。”許知意垂下眼睛說。 “就在這裏。”他嗤笑道:“矯情什麼?我的身體你看的次數還少嗎?” “明明是你非要給我看的。”許知意不服氣,據理力爭的道:“又不是我要求看的。” “這回再給你看一次。”他邊開口邊將外袍脫下丟到衣架上:“之前看不都是不害羞的嗎?這次怎麼突然彆扭了,難不成真對我的身體起了興趣?怕等會自己情難自控,忍不住的撲上來?” “並、沒、有。”許知意咬牙,他哪裏來的自信,雖說身材確實不錯,可她並沒有到那般飢渴的地步,她強調道:“我心如止水。” “成。”陸廷野要的就是這個答案:“那請心如止水的許姑娘,就坐在這裏陪着我,可好?” 坐就坐! 她現在就立地成佛! 就算是他脫光了站在面前,她都不會有任何邪惡的念頭! 她發誓! 許知意盯着男人壞壞的笑容看了半晌,在他的注視中坐下來。 陸廷野嘖了聲,開始慢慢脫上衣,不多時便露出精壯的胸膛,他的左腰處依舊纏着繃帶,不過應該是新換的,沒有血跡滲出來。 “是什麼傷口?”許知意好奇的問道:“刀傷劍傷?” “劍傷。”陸廷野說着:“心疼?” “問問。” 陸廷野再度嘖了聲:“不心疼你問什麼?害我白高興。” “要怪就怪你自個想得太多。”許知意無情的道。 “行行行。就你牙尖嘴利,”陸廷野搖搖頭,手放到褲腰上,作勢要往下拽。 許知意見狀眨眨眼,立即直接激動的蹦起來:“不是,你慢着!你幹嘛?藥浴你泡上身就行了!脫褲子做什麼?” “誰說我要脫褲子。”陸廷野齜牙笑道,然後捏着褲腰往上一提,朝她拋來眼神,道:“我怕褲子掉了,讓你佔我便宜!” “是嗎?”她看出他在故意捉弄她。 “是啊。”他嘿嘿一笑,將話還回來:“要怪就怪你自個想的太多。” “……你真行。”許知意沒好氣的道:“趕緊泡你的吧!” 一開始陸廷野說是藥浴,她還不大相信,直到後來他進去後,從旁邊不知道抓了什麼往溫泉裏灑了灑,房間裏便氤氳着淡淡藥香。 這藥味不刺激,聞着使人頭腦清明,許知意吃了點茶點,不,主要是吃了點茶,那點心不大好喫,就沒怎麼碰,硬生生被水灌飽了。 她這個方向,只能看到陸廷野圓潤的腦袋,反正看半天,陸廷野都保持這個姿勢沒動,也不知道睡着了沒。 “喂。”她叫他道:“睡了還是醒着?” “半睡半醒。”男人聲音比平常要低:“什麼事?” 許知意坐得有些悶,起身伸展腰身,問道:“你這藥浴得泡多久?” “一個時辰左右。”他回過頭來,因着蒸騰的熱汽,額前有着細密的汗珠,平日裏肅殺凝沉的眸子,這會兒都變得溼漉漉的。 見過霸道的、邪戾的、矜傲的他,大部分都是強勢的,還從未見過這般奶氣的他。 許知意不由得笑起來,這一笑,讓陸廷野也跟着笑,兩個人就莫名的笑了會兒後,他才問道:“怎麼了?坐着無聊?” “有點犯困。”她實話實說。 陸廷野哼聲:“你同我說說話,就沒那麼困。” “說什麼?”許知意說困,還真打起哈欠來。 陸廷野笑笑:“怎麼瞅着讓你跟我說話,你這麼不情願呢?嬌嬌,你不會是真不喜歡我吧?” 許知意想都沒想的點頭:“是真的。” “不!”陸廷野突然誇張的道:“我不聽不聽不聽。你個騙子,不同你說這個了,就說說你的那個點心鋪子吧!” 許知意一怔:“你怎麼知道?” 她那件事做的隱祕,除了與春娘籤契約時候露面了,其餘時間就算過去,也都是撿着人少的晚上。 陸廷野身子靠後,腦袋仰在圓潤的石頭邊緣,說道:“你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所以別想揹着我認識一些野男人,我消息靈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