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吞併家產 作者:未知 許邕是來給許知意送手爐的,阿婆下葬後,他回到自己的屋子,才發現她落下東西。 他的腿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不需要再借助柺杖,只是要比正常時走的慢些。 等來到別院的時候,已經晚了兩刻鐘。 楚梨不在院中,被大舅娘和二舅叫到前院去,好像是要商量楚家生意的正事兒。 他們沒人喊他去,他也不樂意上趕着自討沒趣。 許邕清楚,多年來能夠留在楚府,都是因爲阿婆的原因。 如今阿婆離世,他的生父及家人都在,他是要回到許家去的。 所以不讓他參與楚家的事情,情有可原,他並不心生怨憤。 他挪着兩腿,緩緩來到許知意的小屋外,卻意外聽到裏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許邕一開始以爲自己聽錯了,悲傷過度產生的幻覺,所以屏住呼吸,竟沒有離去。 黃昏時分的小院兒很安靜,除了淅淅瀝瀝的秋雨,再無其他。 那二人就在一牆之隔,儘管壓低了聲音,可他還是聽得真切。 他認出了低沉的聲音是屬於誰的,就在阿婆開弔的那天,這個人還親自來過。 是陸廷野。 許邕對他印象很深,畢竟他在京城本就聲名在外,加上那張臉,誰都不會忘記。 在此之前,他與他有過交集,雖然並不是特別愉悅,也曾經通過陸心水說漏嘴後等諸多蛛絲馬跡,隱隱有過猜測,但是親耳聽到,親自驗證,給他帶來的震撼,更具有衝擊力。 他發現自己錯了,好像錯的離譜。 如果陸廷野只是玩玩而已,大可不必做到這般地步。 他會在趕回京城的第一時間來見她,衣服上還沾染着疾馳帶來的塵土。 還會從外地出差回來給她帶些新鮮玩意,不爲別的只爲哄她開心,這份心意難得。 他願意耐心的聽她講一些在他這個親弟弟聽來,都覺得無聊沒營養的廢話,還聽得津津有味,認真的回覆她,會說些話安慰她剛剛失去親人的痛苦,還會在她做出決定前給予適當的建議。 太多的事情,與想象中的不一樣。 那個在傳聞中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竟然也會溫聲細語的說情話。 那個在外人看來冰冷無情,殘酷狠戾的男人,竟然也和普通男子一樣,低聲撒嬌。 許知意的聲音裏充滿着對他的依賴,而他每說一句話,都帶着濃濃的寵溺。 許邕一開始是憤怒的,聽着聽着,心情變得平和。 他就靠在窗邊,聽他們絮絮叨叨,注意到嘴角忍不住上揚的時候,他才驚醒過來。 許邕看着寂寂的院子,又低頭看看手爐,悄然的離開。 房裏的兩個人,並不知道外面有人來過又離開,陸廷野待了一個多時辰,才說要走。 他剛從外面回來,朝堂裏面還有事情要處理,如今不比之前的時候,公務壓身,實在太想她,才忙裏偷閒的過來,但真不能久留。 他在她脣上使勁兒親了口,戀戀不捨的往外走。 身後的視線黏在他身上,令他的腳步也像是生了根。 許知意巴巴的瞧着,讓陸廷野心裏也不是滋味,他停下來,無奈轉身。 兩個人遠遠看着彼此,他朝她張開手臂,說道:“抱嗎?” 許知意小跑着過去,被他抱了起來。 他微微喘着氣,低頭親了下,說:“你再這麼看着我,我就不走了。”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許知意癟嘴:“我就是好久沒見到你。” “這麼粘人的嗎?”陸廷野壞壞的笑:“你要是早這麼撒嬌,我肯定很快就被攻破防線。” 他對她向來沒有抵抗力。 陸廷野又抱了會兒。 他是真不想走,但太子正用他,他還想借機往上爬。 只有爬的高些,才能把她保護的更好。 小女人身上自帶香味兒,有點點甜,在他鼻尖縈繞。 他心思四起,腿沉的像是灌了鉛,就在他掙扎之際,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這下還不等他有所反應,許知意立刻跳開,把他往外推。 剛剛還抱在一起情濃意濃的兩人,此刻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陸廷野怔然,面前的小女人臉上早就沒有了嬌羞,她示意他先藏起來,見他似乎沒懂,推着他藏到了櫃子裏。 得。 更像是偷情的。 陸廷野看着緊閉的櫃門,聞着櫃子裏散發的木香味,就覺得離譜。 他漫不經心的聽着,來人不是別的,是小東,說是前院出事了,許邕也趕了過去,還挺生氣的,好像是令氏與二舅舅一家發生了分歧衝突,現在鬧得不可開交,許邕險些大打出手。 他尋思着府上如今能夠管住許邕的,確實沒誰,就司馬當成活馬醫的來找她。 許知意的聲音沒有和他在一起時的柔情,冷靜的道:“帶我去看看。” 她臨走前,看了眼房間裏的櫃子,大概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那雙眼睛在看她。 還未踏進前院,就能感受到不同尋常的冷沉氣氛,下人們噤若寒蟬,一個個垂眉順眼。 許知意看到了管家和海叔,他們二人臉色嚴肅,緊抿着脣不發一言。 許邕漲紅了臉的坐在椅子上,聽到動靜時,惡狠狠的剜過來。 在看見來人是她時,表情有分無措,但明顯沒有那麼犀利。 許知意朝他點了點頭,少年微微張脣,然後低頭看腿。 在許邕旁邊坐着的是楚梨,臉上淚痕未乾,顯然是剛哭過。 怎麼好端端的又哭了? 令氏緊挨着她,心口劇烈的起伏着,拳頭還握着,許知意猜測是剛吵過一架,在她對面立着的二舅楚舉,和她的狀態差不多,也是擰着眉,大概正在氣頭上,就算見到許知意過來,還是忍不住唸叨了句:“大嫂,我這都是爲了你好!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不識好歹?!”令氏被他這麼不要臉的話給氣的當場笑出來,她一直都是溫婉賢惠識大體的形象,驟然這麼失控,聲音比尋常都要高一些,說道:“二叔真正打的是什麼主意,以爲我不知道嗎?你早就想分家,現在孃親剛去世,就迫不及待了!恰好趕上大爺去世,你就厚顏無恥說出幫我掌管生意之類的話!你對大爺手上產業的那點心思,別以爲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