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不舒服嗎 作者:未知 許知意叫陸心水莫要擔心,許兮菀腦子不靈光,且她對魯恪一腔愛意真誠而熾熱。 “她不會亂來的,應該只是想多看他幾眼而已。” 陸心水宛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她喜歡魯恪?她眼神壞掉了?喜歡誰不好,喜歡個如風般抓不住的男子,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紈絝,身邊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正兒八經的姑娘家,誰會想嫁給這樣的男人呢?” 她不屑的道:“他可並不是良人。” 許知意嘖了聲:“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唄。”許知意回答。 她把小手爐捧在掌心,溫度剛剛好,貼在臉上時,舒服的令人想發出感嘆聲。 陸心水被她這番神經兮兮的發言嚇的想吐,不客氣的呵呵道:“你這是哪裏聽來的鬼話。壞男人誰會喜歡啊,反正我不喜歡,我喜歡的男人……首先得有滿身正氣,然後行的端做得正,對,像我三哥一樣,從外表上看就能給人安全感。” 許知意擰眉:“你三哥哪裏給人安全感了?大概只有你看到他覺得是這樣吧。” 陸心水興致勃勃的和她探討起來:“你第一眼見我三哥,覺得他怎麼樣?” “不怎麼樣。”許知意如實說,頓了頓,不自在的補了句:“長得不錯歸不錯,可是有點兇巴巴的。總之,沒有你說的安全感,我看到他,只想逃。” “哼!你逃到哪裏去?我三哥看上的女人,你還想往哪裏逃?”陸心水得意洋洋的哼聲道:“話說回來,你爲什麼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這是什麼道理?” “壞男人,人人都覺得他無法掌控,所以人人都野心勃勃的想將他收服。”許知意聳聳肩:“所以就有前仆後繼的傻女人,飛蛾撲火一樣的衝上去,總覺得自己會是壞男人生命中獨一無二的例外,是那個終結者。” 陸心水聽得雲裏霧裏,慢悠悠的道:“這不是賤麼?壞男人爛男人,就應該讓他們發爛發臭,好的姑娘家就應該乖乖的遠離他們,爲什麼非要讓自己和他們糾纏不清?爲什麼要去征服他們,他們有值得姑娘們浪費時間與精力的資格嗎?他們配嗎?姑娘家就應該高興快樂的活在陽光下,不要主動去招惹深陷黑暗泥濘沼澤的壞人。因爲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是,你不僅沒有讓他們脫離黑暗,反而被他們拖進深淵,成爲祭品。” 許知意意外她的通透和果決,哈哈笑着輕擁住她的肩膀。 她聲音沉沉而認真的說道:“是啊,若是姑娘家都能像阿芷這麼清醒就好了,可是就是有許多姑娘,覺得自己是普度衆生的菩薩,想要用愛感化一個人,但她們不知道,一個人是無法改變另一個人的,除非那個人本身就想要改變。” “菩薩的事情就交給菩薩去做好了,凡人只有肉身,沒有金剛不壞的金身,所以不要想着拯救別人了,能拯救自己就很厲害了。”陸心水笑眯眯的眨眨眼睛:“阿孃從小就告訴我,人首先要學會愛自己,然後才能更好的去愛別人。” 許知意點點頭:“阿芷說的真棒。” 畢竟是入了冬,天一日寒過一日,有太陽時,還沒有那麼寒氣逼人,等日頭西落,陽光斂盡,暮色毫無聲息的席捲大地,就連空氣裏都是帶着寒刀般的涼。 陸心水下了馬車,凍得哆哆嗦嗦,回到屋子時,頓時被溫暖包裹。 她脫掉長袍披風,繞過屏風,哎喲呼出聲,看清是陸廷野時,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三哥,你怎麼也不出聲,嚇我一大跳。”她坐下來,道:“今年的炭挺好用的。” “給她都送去了?” 陸心水癟癟嘴:“那我敢不送麼?三哥吩咐的,一分不差的都送去了,都沒敢貪污。” “你若是連你小嫂子的東西都敢貪,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所以我不敢啊!”陸心水道:“說吧,三哥你來這裏,是想問什麼。” “我沒事就不能來?”陸廷野顯然底氣不足。 果不其然,被陸心水抓到了把柄,嘖嘖兩聲:“自打你瞧上了小嫂子,我這地兒你每次來都是爲了誰,不心知肚明麼?有什麼想問的趕緊問,問完了我還準備洗漱睡覺呢。” 陸廷野和她熟悉親暱,也不拐彎抹角,不客氣的道:“你們今天下午都說了什麼?” “……” 陸心水一言難盡的看向他。 合着人傢什麼都想知道,丁點細節都不肯放過。 她搓了搓手指,陸廷野失笑,從懷中抽出塊金條,立刻哄得她眉開眼笑,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把兩個人的對話,盡全力的還願出來。 “明天要在留仙樓宴客?”陸廷野琢磨着:“我明日有公務,要去趟近郊,回來的會晚一點,不知能不能趕上。” “人家又沒請你。”陸心水翻白眼道:“三哥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粘人?” “有個詞叫不請自來。”陸廷野把大掌按在她的腦袋上,低聲囑咐她說道:“明天喊老四跟你一起去,席間多幫我盯着她點,若是有人灌酒,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陸心水簡直要跳起來,指責她親哥有異性沒人性。 她指指自己:“三哥,你不會讓我去給她擋酒吧?她明天是東道主,這酒肯定少不了要喝的。不過你放心好了,都是熟悉的人,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那也得多多留意。”陸廷野拍拍她的頭:“事情辦好了,再給你塊金條。” “好說好說,金條不金條的無所謂,主要是我喜歡小嫂子,也實在擔心她。”陸心水立刻改口,要說親暱有多親暱的道。 陸廷野嗤了聲,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次日大早起,居然下起了霜,地上有着薄薄的一層白,踩上去時腳印明顯。 天是陰沉沉灰濛濛的,宛如籠罩着一層厚重的霾。 許知意要在留仙樓宴請魯恪等朋友的事情,昨晚同許逸申說過了,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他還讓她帶着許邕去,許知意本就有這個打算,答應下來。 她有自己的想法,雖然說點心鋪的實際負責人是她,但她也是認許邕這個弟弟的。 因着有意栽培他,讓他跟在身邊多結識點人脈,不是壞事。 成爲了皇商,許逸申出手闊綽起來,居然說要爲這次的宴請買單。 這對許知意是意外之喜,但他態度堅決,她就沒有推脫。 下午要出門時,居然下起了大雪。 許知意穿的很厚,依然覺得冷,好在有手爐,上了馬車,裏面也生好了炭盆。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像是個冬眠動物,一到大冬天,就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兒。 “你不舒服?”許邕問。 他看她上車後就靠在車壁上打盹,兩個臉蛋兒紅撲撲的,擔憂的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