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一洗前恥 作者:未知 薛依嫺痛的眼淚汪汪,心中更是生氣,她分明不認識這些人,爲什麼他們要這麼對她。 她仰着臉看向平含桃,說道,“你若是這樣,我就要告訴媽媽。” “今晚本姑娘包了你一宿,只要玩不死你,你就得受着!”平含桃惡狠狠的咬牙道,“你以爲你現在還是誰?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陸家千金嗎?醒醒吧!陸家已經倒臺了,你的爹孃都已經死了,你的兄弟馬上就要問斬,就連你那最有本事的三哥,現在也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還能指望誰來救你?又憑什麼覺得事到如今還有人給你撐腰!” 平含桃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扭着腰身,慢慢來到她跟前。 她在她眼中看到疑惑與迷惘,積攢多日來到怨氣,倏然間找到了發泄口,只覺心中舒坦。 “現在不裝了?”她微微傾身,猛地毫無徵兆的重重踩在她後背上。 “唔!” 薛依嫺發出隱忍的低吟。 平含桃高興的哈哈大笑,她太喜歡看她痛苦的表情了,當日她有多丟人,她就要她多煎熬。 “倒茶來。”她掃了眼董北蘿,董北蘿立刻會意,端着一壺滾燙的茶水過來。 平含桃接過後,照着她的頭就砸下來。 “啊!” 薛依嫺躲閃不及,剛剛燒開的沸水澆到頭頂,順着流下來,燙的她嗷嗷怪叫。 她想要跳起來,無奈平含桃踩着她的後背,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嗚嗚嗚!” “哈哈哈哈哈!” 她在哭,平含桃等人轟然大笑。 “好玩!”平含桃拍手,毫不掩飾眼中的恨意,暢快的道,“真好玩!這也太有趣了吧!” 她低頭看她被燙紅的臉,有些地方已經起了大水泡,在那張白皙的臉上,着實叫人瞧着噁心。 她作勢乾嘔,不解恨的一個巴掌抽過去,罵道,“你也太醜了吧!陸心水你怎麼可以這麼醜!怎麼能這麼醜!我要是你的話,我就不活了!你可是千金小姐啊,居然成了妓女,你簡直丟陸家祖宗的臉!你還活着做什麼!?” 平含桃咄咄逼人,手上巴掌根本沒停。 如今的平家,並非昨日可比,就算醉人間的媽媽對她這種行徑有怨言,諒她也不敢鬧到平家去。 平含桃有恃無恐。 她一直醜到自己手發麻發酸,才叫董北蘿接替,繼續抽她耳光。 薛依嫺無力抵抗,對方人多勢衆,她只能不停的嗚嗚求饒。 哪裏想到,她越是求饒,薛依嫺越是高興。 她嘴角都被抽出了血。 平含桃正玩得不亦樂乎之際,房門被敲響。 她擰眉,不耐煩的冷聲問道,“怎麼?本公子沒有付過錢嗎?今天晚上誰都別來掃興!滾!” 門外的媽媽臉色尷尬。 她輕咳了聲,道,“平家公子啊,是這樣的,您自然是付過了銀子,但是這位官爺,是太子身邊的人,今天他來此,有要事呢。” 太子身邊的人? 平家是依附太子的。 既然是太子身邊的人,受太子的吩咐來此,想來確實是正事。 平含桃任性歸任性,但她很清楚,自己絕對不能給父親添麻煩。 她叫停了董北蘿,理了理衣衫,不出片刻,又再度成爲個風度翩翩的少年。 她清了清嗓子,親自打開了門,看着面前的老鴇,說道,“既然太子的人有要事,那麼本公子他日再來便是,不過媽媽,本公子今日是付過了銀子的。” 平含桃花了一萬兩來出氣,已是出格,她萬萬不想再多花一分銀子在陸心水身上。 醉人間裏的老鴇,是個極爲出色的人精,立刻品出話中深意。 她笑盈盈的扭了扭腰身,一邊整理髮簪,一邊說道,“今日事情有變,公子識大體,實在是讓奴家感激不盡,您的這份恩情奴家記得,下次您過來,自然要好生招待。” 平含桃面帶微笑,這纔看向所謂的太子身邊的人,只是這一眼,便叫她愣在原地。 怎麼會是他? 她是眼花看錯了嗎? 這人難道不是跟在陸釧海身邊的那個家奴嗎? 他什麼時候成了太子的人? 平含桃太過驚訝,以至於呆呆的看着對方,半晌都沒回過神。 老鴇面上尷尬,對其頗有怨言,低聲道,“平公子?” 平含桃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你…你不是那個奴才嗎?” “哎喲我的公子,您在胡言亂語些什麼?”老鴇可不想在她的地方鬧出來難堪的事情,忙幫着解圍說道,“公子來您跟我出來,那個…官爺,您有什麼話要問,便進去問吧。” 平含桃難以置信,視線停留在席蒼身上,不料那人生出不悅,眉頭一皺,冰冷視線朝她射來。 她打了個哆嗦,心不在焉的被拖了出去。 席蒼把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喧鬧。 他走到薛依嫺身後,看着這個背影,微微蹙了蹙眉,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陸心水。”他叫她的名字,“轉過身來。” 薛依嫺腦袋空空,不敢不從,她捂着臉轉過身,在看到面前的男子時,依然毫無印象。 她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好是壞,會不會像剛纔那些人一樣殘忍的對她。 她警惕而害怕的看着他,兩隻眼睛紅通通的,卻目不轉睛。 席蒼抿着脣,一時無語。 來之前他曾幻想過無數種畫面。 他希望她被人折磨、羞辱,這樣才能補償這些年他受的苦,才能慰藉母親的在天之靈。 可真的看到昔日嬌滴滴的大家千金,成爲男人的玩物時,他非但不痛快,還有些說不上的情緒。 她的臉原本白皙而嬌嫩,此刻上面佈滿巴掌印,比之前腫脹了一大圈。 她穿着暴露奢華的衣服,卻顯得輕浮而廉價,毫無之前大家閨秀的端莊與嫺淑。 她讓他感到陌生,又覺得噁心。 席蒼慢條斯理的坐下來,輕輕的嘖了聲,他雙手交叉疊在腿上,靜靜的看着她。 “陸心水,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他期待她發問,期待她震驚,期待她得知真相後痛不欲生的表情。 從母親死在陸家大門外的那個寒冷的冬天開始,距今整整十年,他沒有一天不處在這種等待中。 如今終於要到這激動人心的一刻了。 這注定是值得銘記的一刻。 席蒼微微歪頭,嘴角的笑意加深,笑的是那麼盛大,卻又那麼叫人感到心驚。 薛依嫺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