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她偏偏不問 作者:未知 這人自戀起來,得意忘形,可惡又欠揍。 許知意沒給他面子,故意拆臺道,“明明是某個人非要做我的男人,怎麼現在倒成了是被我拐到手的?” 陸廷野抓起她的手,放到脣邊吻了吻,臉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都怪嬌嬌,模樣生的這般美豔,迷的爲夫挪不開眼,此生非你不可。沒辦法,只能對你死纏爛打。” “事實證明,好女怕男纏是真的。” 差點忘記他臉皮有多厚,說起情話來簡直想要她的命。 許知意甘拜下風,臉都紅了。 她的手被他把玩的癢癢的,忍不住想抽出來,男人卻不肯依,大掌將她的小手緊緊包裹住,說道,“走,帶你看禮物去。” 說不期待禮物是假的。 陸廷野拉着她來到裏屋,但是卻直接把她往牀上帶,許知意人還是懵的,怎麼看禮物看到牀上去,正這麼想着,人就被推倒,陸廷野壓了上來。 誒? 許知意的手擋在陸廷野與她之間,眨眨眼,身上的男人也眨眨眼,四目相對,她無語的癟癟嘴,提醒他,“我禮物呢?” “爲夫就是。” “……對不起,我想換個禮物。” 陸廷野明知小女人是故意氣她的,還是配合的惡狠狠咬牙,“許知意,我看你是皮癢了。” 他話音未落,就去她腰上作亂。 許知意怕癢,在他身下翻來覆去的滾,然而幾個回合下來,她終於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張着嘴無語的看着他。 陸廷野深吸口氣,倏地一把扯過被子,將兩個人罩住。 彼此呼吸交纏,被窩裏滿是曖昧。 剛成親的這幾天,許知意幾乎每天,都被喫的骨頭都不剩,身上也沒塊好地方,她總算明白,男人的精力能有多麼旺盛,直接結果就是,她每天都害怕夜晚的到來,因爲會有餓狼出沒。 現在她又被餓狼逮住,不過對方卻沒像平常那樣急不可耐。 難道今天不太餓? 兩個人靠的太近,呼吸交織在一起,越是沉默,越是煎熬,許知意沒等到他開口,也沒等到他的下一步動作,思來想去,慢吞吞的道,“陸…陸廷野……” “看到了嗎?”男人突然問。 “什麼?”她被問的一頭霧水。 看到什麼? 她眼前只有他這張放大的俊臉,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他想讓她看到什麼,該不會真的有把他自己當成新年禮物吧? 這也太敷衍了些…… 陸廷野輕哼了聲,然後舉起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時許知意終於看到了,實在是那個手鐲在幽暗的光線裏,綠的令人心慌。 “夜光的。”陸廷野驕傲的道,“喜不喜歡?” “……” 許知意一言難盡。 對陸廷野對西涼這個朝代而言,夜光手鐲是很稀有的東西,但對於她而言,即便前世已經遙遠的像個夢一樣,這種東西也不足爲奇。 許知意陷入短暫的無奈與失神中,很快忍不住笑出聲,她被更深的東西所吸引所取悅——陸廷野迫不及待與她分享的行爲,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好看嗎?” “嬌嬌是不是從未見過這種玩意?” “府上有夜明珠,但與這種夜光手鐲不同。” “諾,送給你的,戴着玩吧!” 他取下來套在她的手腕上,像個小孩兒一樣,抓着她的手來回晃了晃。 “真好看。”許知意笑出聲,“從哪裏得來的?” 陸廷野見她感興趣,當然不會瞞着。 其實許知意對於他後來關於這個夜光手鐲,說了些什麼,都記不太真切,印象最深的,就是男人埋在被窩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裏面盛滿的是將要溢出來的愛。 “嬌嬌喜歡嗎?”他問,執着的要得到答案。 許知意主動在他脣上落下一個吻,笑的甜甜的,“喜歡,謝謝夫君的新年禮物哦。” 這聲夫君叫的他渾身舒坦,陸廷野猛地撲上去,把她嚇一跳,他騎在她身上,狠狠親了幾口才道,“這不是新年禮物,你的新年禮物在這裏。” 他抓起她的手,許知意感到掌心一涼,低頭看,竟是一枚銅板。 她不解的看向他,“這個是禮物?” “嗯。” “銅板?” 陸廷野點點頭,帶着她從被子裏露出頭來,光線頓時充沛,許知意也看清了掌心中的那枚銅板,顏色很新,像是新打造發行的。 “新年快樂,我的嬌嬌。” 她點點頭,捏起銅板,在他眼前晃了晃,就在這時,她明顯感受到銅板的側面似乎刻着什麼字,而一般的銅板,側邊都是極其光滑的。 她擰着眉,又摸了摸,好像確實不是錯覺。 許知意疑惑的看向陸廷野,陸廷野氣定神閒,這讓她更好奇,將銅板舉到眼前,就着燈光,果然看到側邊刻着幾個字,但那字太小,必須得湊近了看。 她拿着銅板起身,走到圓桌旁,找來兩把蠟燭照着,仔細分辨上面的刻字。 因爲可發揮的空間實在太小,加上在銅板上刻字是項技術活,許知意睜大了眼睛,累的眼睛直髮酸,才終於看清上面刻的字,她的心,不可遏制的瘋狂亂跳,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一樣。 “陸廷野……”她身體僵硬,有些難以置信的緩緩轉過身來,對上男人狂妄的、不可一世的表情,驚覺許多話不用問,出口就知道了答案,試問,普天之下除了他敢這麼做,有權利這麼做之外,還能有誰? “喜歡嗎?”他的手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敲桌面,挑着眉問她,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種反應一樣。 許知意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不光是她,換做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女子,看到自己與夫君的名字出現在銅板上的時候,都會是這樣的反應吧,而實際上,他這種做法,大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陸廷野失笑,“一個銅板而已,高興成這樣,也不來親爲夫一下。” 許知意失笑,抱住他的脖子,親了口。 陸廷野又嘖了聲,“忘記跟你說了,看到上面的數字了嗎?” 許知意點點頭,刻着她和陸廷野名字後,還有一個數字“一”,陸廷野點頭,道,“這是第一年,以後每年的臘月二十五,爲夫都會下令往市面上發行一萬貫新銅板,來紀念我和嬌嬌的成親時日。” 她聽出了端倪,嘴脣動了動,聲音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一般,“你發行了一萬貫新銅板?和這個一樣的新銅板?” 刻着他們名字的新銅板? 陸廷野舔了舔牙,笑着低頭看她,“不夠?嫌少?” “不。”許知意忙說,“你……怎麼比昏君還胡來?” “嬌嬌這樣,誰看了誰不迷糊。爲夫也只是個俗人,難逃嬌軟美人的誘惑。”他看她眉頭緊鎖,伸出手替她輕輕撫平說道,“不必擔心,本王向來隨心所欲慣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做過,好不容易排到現在的位置,還不能動動私權,哄自個兒女人開心嗎?如果這都辦不到的話,那本王坐在這個位置上,又有什麼意義?你不必去擔心那些有的沒的,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着,你只需要告訴爲夫,喜不喜歡,高不高興?” 許知意紅着臉點點頭。 陸廷野嘖聲,“那就什麼都值了。” 男人又是送禮又是甜言蜜語,哄的許知意暈頭轉向,覺得他簡直就是普天之下最好的男人了,結果當天晚上,在她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之際,她決定收回那個愚蠢的看法。 這狗男人在牀上恨不得弄死她,說是跟她有深仇大恨,她都深信不疑。 有陸廷野這麼一頓鬧,許知意大年初一,愣是沒下牀,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狗男人好像什麼事都沒有,非但如此,反而越發精神抖擻。 大年初一一大早,府上來了不少拜年的人,基本全是朝廷裏那些,想要巴結他的官員,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當地鄉紳富豪和名門貴族。 若是放在往常,陸廷野理都不理,可今天大概是心情好,破天荒的對來訪者一一接待,可把那些人給嚇得不輕,離開時雖然笑着,但尷尬的表情,出賣了他們此刻內心的忐忑。 大概他們也想不通,陸廷野今天遭的是什麼邪? 許之意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又醒,等徹底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最近這幾日,倒是沒有下雪,但是天始終灰濛濛的,這會兒亮光全部收斂,房間裏面光線昏暗。 她正犯着迷糊,就見牀邊坐了一個人,身材和輪廓都極爲熟悉。 “醒了,小懶豬。”他說,“累不累?需不需要爲夫給你捏捏?” “不要。”許知意防備的看着他,“你若是再動手動腳,估計明天我還要再躺上一天,怕是連孃家都不能回了。” 話是埋怨的,口吻是撒嬌的。 陸廷野爽朗笑出聲,道,“明天你若是繼續躺着,爲夫可以叫人把你擡回去。” 那她以後可真沒臉面見人了。 許知意聽他說着不着邊際的話,氣兒就不打一處來,抓起手邊的枕頭照着他砸去,男人發出一聲極短的輕笑,說道,“明天從岳父大人那裏回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裏?” “明天你就知道了。” 切。 這人就喜歡賣關子,她偏偏就不好奇的去問,不然他又要想什麼歪點子,把她拐到牀上去。 這天晚上在許知意的強烈抗議之下,到底什麼也沒有發生,次日一大早,兩個人就來到了許府。 許逸申變胖了,又看起來年輕許多,讓人很難把他與一兩個月前,那個蒼老頹敗的老頭兒,聯繫在一起。 許邕倒是沒胖,反而更瘦了,個子更高,許知意驚歎他這個年紀的男孩,生長野蠻而迅猛,就像是雨後的春筍一樣。 許知意在許府待到下午,才和陸廷野回去。 在車上,她看看陸廷野,嘖聲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有耐心陪我爹,下一下午的棋。” “沒耐心,在那裏坐着,人都快要炸了。你爹技術差的簡直令人髮指,真不知道就這種水平爲什麼還如此鍾愛下棋,換作是我的話,早就沒臉下了。有這功夫,還不如去睡覺。” “……” 她就知道狗嘴裏面吐不出象牙。 許知意白他幾眼,“你能少說幾句嗎?” “幸好他是我岳父,換成別人,早因爲水平太差,被我拉出去砍了。”陸廷野嘲諷人的水平一流,簡直到了可以衆籌出書的境界。 許知意呵呵一笑,“那王爺還真是厲害。” “厲害有什麼用,到最後還不是要乖乖聽媳婦的?是吧,媳婦兒?”他攬住她的肩膀,討好的說道。 許知意真是佩服他,不管說的話題,有多麼毫不相干,他都能完美的繞回來,關鍵是,還不讓人感到反感。 兩個人回到府上,天已經很晚了。 許知意見福境和流雲在收拾東西,一箱一箱的往馬車上搬,忍不住好奇的問,“這是在做什麼?你要出遠門嗎?” 陸廷野敲了敲她腦袋,“不是說要去個地方?” “遠嗎?不然怎麼帶這麼多東西?”她問。 陸廷野挑眉,“好奇嗎?好奇討好爲夫,爲夫便告訴你。” “不想知道!”她就知道他說的討好,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反正明天就要出發了,她等得及。 次日她睡到自然醒,醒來後吃了飯,就被陸廷野給塞進了馬車,馬車晃晃蕩蕩的出了王府,大年初三,大街上沒什麼人,他們很快出了城。 出了城之後,沒多久來到河邊,陸廷野讓她下車,流雲再把箱子搬到船上,然後陸廷野招呼她上船。 許知意更好奇了,好幾次想開口問,但看到陸廷野好整以暇的表情時,又將那股好奇壓下去。 她偏偏不問。 這次路途確實很遠。 他們在船上坐了五天,終於停了下來。 出了船艙,許知意便感受到一種不同於京城寒涼氣息的暖意。 風是輕柔和煦的,陽光也是溫暖舒適的。 她看到面前的一座小島,鬱鬱蔥蔥,小島上有不少人,有的在說話,有的在釣魚,有的在玩耍,也有的注意到他們,好奇的圍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