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科考風波 作者:未知 “沒我這個女兒?沒我這個女兒,你到現在還跪在在這裏被爹打的半死!”蘇如英捂臉怒喝。 劉姨娘頓住腳步,一張老臉混着血痕和淚跡猙獰非常。 “就爲了那幫子人,你打我!” 捱了一巴掌,蘇如英投鼠忌器,不敢再說下作,然而終究是意難平,咬牙恨聲道。 這句話,像是開了什麼開關,劉姨娘眼中淚水像是開了閥的水閘,怎麼都停不下來。 調整了半晌情緒,劉姨娘才哽咽道:“日後不準再那樣講,你以爲你日常開銷,都是哪裏來的?你以爲你爹這個尚書府,真是什麼豪富了?” “娘…?” 已經冷靜下來的蘇如英錯愕,劉姨娘抹了把臉上淚水,冷笑譏諷道:“你爹當年不過是個落了榜的窮酸秀才,要不是舒華,尚書?他不過是我劉府贅婿!” “這,不是爹爹一直提攜外祖家嗎?舒華又是誰?”蘇如英一臉茫然。 劉姨娘咬脣,“不過是個在貴人跟前賣笑的玩意兒罷了!” 蘇如英不解更甚,劉姨娘回神,搖了搖頭後叮囑道:“爲娘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只要記住,什麼品貌纔行,那都是虛的,只要抓住了貴人,日後你要什麼便有什麼!” “女兒知道!”蘇如英雖是聽的迷糊,但應聲卻是極乾脆的。 劉姨娘拍了拍她的手,憂愁道:“當務之急,還是先救你外祖家,否則便是你攀上了潑天富貴,孃親也拿不出件像樣的嫁妝,讓你平白被看清。” “女兒明白!” 蘇如英心不在焉點頭,“女兒知曉該怎麼救外租家,您就坐等好消息,真要閒着無聊,就磋磨磋磨府裏那個小崽子,讓蘇子翥好好喫喫苦頭!” “當真?”劉姨娘將信將疑。 蘇如英不屑,“哪回不是我救的孃親?” 這下,母子兩人一拍即合,全然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盡皆被人瞧了去。 小影皺眉,“好在王爺王妃讓咱們走這一趟,不然子翥少爺還不知怎麼被她們磋磨呢!” 阿江點頭,表示贊同。 隨後,兩人各回院子,各找主子,各自稟告。 剛剛回府不久的洛湛年聽後,沉吟片刻,來不及換下朝服,徑直往蘇挽夏院子趕去,與匆匆要往外趕的蘇挽夏撞了個正着。 “王爺這是……” “王妃這是……”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閉嘴,最後還是洛湛年率先開口道:“王妃是要去蘇尚書府上?” 蘇挽夏點頭,對於洛湛年知道此事半點不驚訝,方纔小影那丫頭已經將事情給她解釋的清楚明白,毫無遺漏。 “不若干脆派人把子翥接到王府。” 洛湛年提議,蘇挽夏有些意動,可思及子翥上回的態度…… “我怕子翥他不同意。” “要不然這樣,讓阿江去尚書府先走一趟,不提意圖,請子翥來一回,問問他的意思後在做決定。” 蘇挽夏點頭同意,心中大石像是被移開般心情鬆緩,也就注意到了洛湛年身穿着的朝服。 “王爺剛從宮中出來?”蘇挽夏詢問,如今也不是上朝時間。 洛湛年點頭,示意阿江去尚書府後,隨意走進院子坐下,端起桌上還散發着熱氣的殘茶一飲而盡。 那是她方纔喝剩下的茶…… 有心想要提醒,但此刻茶水已經被他喝下,她又沒那那個臉面去說,只幽幽的盯着他瞧。 “茶不錯。” 面對蘇挽夏的目光,洛湛年故作不知,好心情的翹了翹脣角後,開口道:“本王此番進宮,是因着這屆科考鬧出的買賣一事,那個劉姨娘母族也就是摻和了這攤渾水,才犯的事兒。” “嗯?” 蘇挽夏疑惑,原主的記憶裏,當今聖上行事素來乖張,但極守規法,每每有人隱私舞弊,下場都是不會好到哪兒去的,這回劉姨娘母族涉及的事情,未免拖太久了。 “這可有點不像聖上的作風。” 洛湛年輕笑,“可不是,這回他們也算是運氣好,不然依着皇兄的個性,這會早就被拉到午門處斬了,能等到現在?” 聽他說的,蘇挽夏有些好奇,但礙着身份,朝堂之事她又不好多問,只能生生止住話頭。 “想知道?”洛湛年開口。 蘇挽夏搖頭,洛湛年不信,“你瞧瞧你臉上,把好奇兩個字都刻在上頭了!” 被他這麼一說,蘇挽夏不好意思摸了摸臉,“我有這樣?” “可不是?你也不必如此拘束,這兒也不是什麼大事,本王這裏也不是皇兄的後宮,沒有不得干政的說法。”洛湛年含笑點頭,“此次讓皇兄動搖的,是科考中的一作弊考生。” “嗯?”蘇挽夏本還有些不好意思,聽洛湛年說完,全是好奇,“作弊的考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南一地考生,幾乎全受官員所欺,深受作弊賣官風氣所害,那考生原也是個窮苦學生,前幾年傾盡家財,連考三年,三年的文章都爲他人做嫁衣裳,去年他咂摸出不對味來,爲了高中,索性幹起賣文章的勾當,那被江南官員刻意避開的,有權有勢的考生,還真就破了江南官員的設計,考上去了!” 蘇挽夏聽的眼睛發直,這可是牛人,但更疑惑。 “他既有這法子,怎麼還作弊了?” “江南官員收了錢,事兒沒辦成,被他逼得沒法子,只能同意將他送上名額,他也是倒黴,正好就這屆出了事。” “那陛下的意思?”蘇挽夏哭笑不得詢問道。 洛湛年搖頭,“本來此次事件,作弊賣官一併論處,皇兄聖旨都已下了,但後來鬧出這事,皇兄又不願了,一直壓着此事不予處置,可偏偏這事又被天下寒門學子關注……也就鬧得我每日進宮打圓場,以做拖延了。” “王爺您和陛下……關係親厚吧?” 猶豫了下,蘇挽夏還是將這試探問出了口。 洛湛年微愣,不知想起什麼,眼中怔怔然,隨後又搖了搖頭嘆道:“皇兄這人……你若是與他認識的久了,便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