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無恥 作者:未知 蘇挽夏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始至終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實則心中卻是有些擔心洛湛年現在的處境。 洛湎風爲了皇位,似乎無論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如果他當真對王爺動手,按照王爺的性格,當真能夠做出那種血脈相殘的事情? 朝廷之上的局勢愈發緊張,洛湛年不可能一直陪在蘇挽夏的身邊,他畢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這天早上,蘇挽夏如同平常那般用完早膳,小影卻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小聲的彙報道:“王妃,蘇尚書在外面找你。” 此言一出,蘇挽夏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一言難盡,只感覺捉摸不透那個人心中的想法。 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聯繫過他,原以爲蘇尚書應該能夠明白自己這是要劃清界限的意思,未曾想他竟然是又找過來了。 孕期本來就是煩躁易怒,蘇挽夏有些煩躁地皺起了眉,一時間不由地朝着小影的方向問道:“他可有說清楚找我有什麼事?” 至少在蘇挽夏的眼中,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可以交談的地方。 小影有些爲難地搖了搖頭,試探着問道:“不然我讓人再過去問一問?” 蘇挽夏輕輕的嘆了口氣,從椅子上起身,聲音之中帶上了幾分無可奈何的感覺。 “罷了,還是我自己過去一趟吧。” 或許是因爲有了靠山的緣故,現在的蘇挽夏倒是並不特別害怕蘇尚書,可是一想到蘇子翥這件事情或許還是要自己去解決,她便有了快刀斬亂麻的心思。 只有想辦法讓蘇子翥徹底脫離了尚書府,今後才能夠得到自由,不必再和那無恥的一家人有所牽連。 蘇尚書和劉姨娘都已經是爛到了骨子裏的人,把弟弟交給他們,蘇挽夏不可能放心的。 已經做好了要和蘇尚書理論一番的心思,然而來到前廳以後,才發現蘇尚書與平日裏所表現出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區別。 沒有了那囂張跋扈的模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是極爲憔悴,就彷彿有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般。 “找我有什麼事?” 蘇挽夏的聲音中透着一股子冷淡,如果是換作從前的蘇尚書,必然是要就這件事情來說上幾句,只不過現在的他卻已經沒有了這樣的心思。 一時間不由得嚥了口唾沫,看向蘇挽夏的眼神也是有些小心翼翼。 “聽說你舅舅找過來了?” 蘇挽夏臉上的表情微微頓住,面色有些凝重的望着蘇尚書的方向,心中思索着他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這個消息。 舅舅和表哥找過來的事情,她還沒有向身邊的人透露,就連陳圓圓和秦笙等人也不知道,蘇尚書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似乎是看出了蘇挽夏此刻的疑惑,蘇尚書臉色慘白的解釋道:“昨天晚上,有一個人自稱是你的舅舅,來尚書府找我們了。” 此言一出,蘇挽夏已經明白了蘇尚書想要表達的意思,以至於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孃親鬱鬱而終,就連自己都在尋找機會報仇,舅舅和表哥怎麼可能放得下這樣的仇恨呢? 對於蘇挽夏而言,舅舅能夠心無芥蒂的認下自己,足以證明他對孃親的關切程度,畢竟自己的身體裏還留着蘇尚書一半的血。 “爹爹這次過來,就是爲了問這件事情嗎?” 蘇尚書的目光有些閃躲,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又不敢把話說的太重,只能是欲言又止地望着蘇挽夏的方向。 “挽夏,你能不能像你那位舅舅說說情?昨晚剛一見面,他身邊的那個人就給我和劉姨娘喂下了毒藥,昨晚我們兩人疼的一晚都沒閤眼。” “挽夏,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蘇挽夏早就已經看透了這家人無恥的嘴臉,此番在聽到蘇尚書這一番話以後,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爹爹到這裏來求我,倒不如想想曾經究竟對我娘做了什麼事情。” 即便已經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然而開口講話的聲音中卻也還是帶上幾分憤懣,似乎是在給自己的孃親鳴不平。 正是因爲懷了孩子的緣故,才更能明白一個女人在孕期是有多麼的脆弱,也怪不得孃親在生下弟弟以後會鬱鬱而終,蘇尚書做的這些事情,現在想起來都讓人噁心! 從蘇挽夏此刻講話的語氣便可以聽得出來,她似乎並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蘇尚書臉上的表情當即一變,一臉不悅的盯着蘇挽夏的方向。 “你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 蘇挽夏面不改色地望着蘇尚書的方向,“那我要如何和你說話呢?” “我是你爹!” “可你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個父親的義務。” 小影在一旁扶着蘇挽夏的胳膊,能夠明顯感覺到,王妃整個人的身體都在輕輕顫抖,可見此刻確實是被氣的不輕。 一時不由得小聲地開口道:“王妃,先前大夫已經說過了,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冷靜一些,一定要冷靜一些啊……” 蘇挽夏深呼吸幾口,似乎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平復着自己的心情,然而在看向蘇尚書的時候,一雙眼眸中卻依舊是流露着幾分憤憤的神色。 “與其到這裏來求我,倒不如好好想想你究竟做了什麼事情,這些年在你和劉姨娘的手底下,能夠活下來就已經算是我命大了,現在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哪裏來的勇氣。” 蘇挽夏的胸口劇烈起伏,一時間被氣得口不擇言。 “你若是真的有心,爲何不能把注意力分到我們姐弟二人身上?哪怕只是一點點,子翥怎麼會毫不猶豫的和我一起離開?不過是因爲被你傷透了心!” “寵妾滅妻,讓我孃親抑鬱而終,我始終不願把這件事情鬧得太過於難堪,難道你就認爲我手裏當真一點證據都沒有嗎?” 這一番話讓蘇尚書愣在原地,看向蘇挽夏的目光有些陌生,就彷彿是首次認識自己這個女兒一般。 蘇挽夏的目光透着幾分薄涼,同樣亦是再沒有半分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