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心狠 作者:未知 從皇宮離開,蘇挽夏整個人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一時間不由得帶着幾分感慨地嘆了口氣,講話的聲音中似乎是有着細微惆悵的感覺。 “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徹底遠離這些事情,如今只有我們兩個人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糰子已經降生,如果糰子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真不敢想象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 說到這裏,蘇挽夏的聲音中似乎是有着幾分後怕。 如同太子與皇后那樣的人,爲了能夠得到現如今的位置,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有無辜的,自然也有不無辜的,如果能夠徹底打倒洛湛年,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對糰子動手。 畢竟這樣的誘惑對他們而言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糰子絲毫不知外面的處境是有多麼的危險,此時此刻,在自家爹爹的懷裏正睡得很熟,只是看上去便是一副極爲乖巧的樣子,洛湛年只覺得自己也整個人的心似乎都快要化掉了。 一聽到蘇挽夏剛剛所說的那種可能,眼眸之中的神色微微變冷了些許,隨即只見他緩緩勾起脣角,目光之中的殺意幾乎快化爲實質。 片刻以後,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回答。 “先前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無論他怎麼針對我,我其實都不會真正的動氣,但若是真的敢把主意打到糰子的身上,就別怪我對他們不客氣了。” 蘇挽夏整個人的心也是微微提起,想到那位不靠譜的太子殿下,一時間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只希望他在登上皇位以後能夠稍微變得大度一些,學着去理解周圍的人吧,如果他真的如同先前那樣執迷不悟,我還真是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相信洛湛年也不會想要見到那種手足相殘的場景,也正是因爲這種緣故才一直都忍着,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但如果洛湎風真的動了他身邊的這些人,他自然是不會一再退縮。 今日洛湛年帶着蘇挽夏入宮的消息,自然也是傳到了太子的耳朵裏。 在聽到手底下這些人的彙報之時,他一時間不由得冷冷地勾起了脣,眼眸之中也是浮現出了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或許是因爲皇上現在病得神志不清,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再繼續那樣僞裝自己,於這樣的情況之下,最真實的自己終於是暴露在了大家的面前。 最近這段時間,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的這些幕僚,每一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有什麼言行不當的地方,會惹這位太子殿下生氣。 “等我徹底繼承了皇位,最先要對付的必然就是他。” 他纔不會如同父親那樣愚蠢,養虎爲患,把洛湛年放到這樣一個危險的位置上這麼多年。 如果當真有這樣一個人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只怕他晚上連覺都會睡不安穩。 這就是他與皇上不同之處,爲了這個國家的安定,皇上可以做出一點小犧牲,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在洛湎風的眼中,永遠都是自己最爲重要,這是本質上的差別。 或許是因爲從小所受過的教導,以至於在這位太子殿下的眼中,最重要的人永遠都只是他自己,把自私自利這個成語詮釋的淋漓盡致。 周圍那些幕僚在聽了這樣的話以後,非但沒有想要開口反駁,沒有想要勸太子迷途知返的意思,反而是開始紛紛出謀劃策。 “殿下,成王殿下的實力,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與其硬碰硬,這其實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更別提成王殿下的手底下還有一定的兵權。” 聽了身旁之人的一番話,洛湎風眼眸之中的神色微沉,漫不經心地朝着那人的方向看了過去,“那如果依你之見,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們雖然沒有辦法動得了成王殿下,但是卻可以選擇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全天下的人都已經知道,成王殿下喜得愛女。” 這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而在這種時候恰到好處的停頓,也讓太子一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人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是讓我從那個孩子的身上下手?” 那幕僚短暫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雙眼眸之中,想要建功立業的想法有些太過於明顯。 只有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議,才能夠得到殿下的賞識,太子殿下今後必然會登上皇位,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殿下必然是不會虧待自己。 在這一刻,太子並沒有立刻開口答應下來。 他雖然是那種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但是卻並不意味着要對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來動手。 無論大人怎麼樣,但孩子的終究是無辜的。 周圍也是傳來了一片反對的聲音。 “殿下萬萬不可這樣做,那孩子對成王殿下而言,想來必然是極爲重要,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哪怕是拼個魚死網破,成王殿下與王妃必然都不會善罷甘休,這將成爲我們最大的一個阻力。” “是啊,殿下要三思而後行。” “不能因爲眼前的利益,而忽略了更長遠的事情。” 換句話講,其實在某些特定的時候,他們還是須要洛湛年來爲他們壓得住場子的。 如果真的把人給得罪狠了,到最後拼個魚死網破,沒有人能夠得到好處。 洛湎風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講話,最開始提出建議的那個人就已經毫不客氣的反駁,“我們殿下登上皇位,那是衆望所歸,任何人都絕不能成爲殿下的威脅!” 看他此刻的表情與說話的語氣,舊彷彿是對太子極爲忠誠,大有一種只要太子的一句話,自己就可以爲他拋頭顱,灑熱血。 如果換做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說不定也就真的相信了他這一番話,可是此刻站在這裏的不是別人,而是太子洛湎風。 他有些黑沉的目光轉移到了那人的臉上,眼眸之中似乎是在醞釀着一種特殊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