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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條。
與鏡子裏的倒影彷彿對峙,江彧打開鏡子後的拉門,拿起了第二格里的一把剃鬚刀。
纖薄的刀片貼在下顎處,只要角度正確,稍稍壓動即能劃破皮膚,切開毛細血管。這是都民燦教他的,要善於從生活的細節找尋武器。
但江彧並不想被訓練成武裝人員,他寧願坐在辦公室,安安靜靜做着與死亡毫不相干的閒職。
刀片向右側刮梳,他出神地看着鏡中人,想起被酒精浸泡得有些褪色的畫面。
——可能就在幾個小時前,連回憶都近在咫尺。
戒指在對方白皙柔軟的皮膚表面留下印痕,拇指的力道把握得恰到好處,很快從腰窩移到了後腰位置。
手指向下,按在極富肉感的腰下。
裘世煥淚眼汪汪地望了過來,嘴脣囁嚅着,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這個小瘋子意外地有着一具敏感的身體,哪怕一點刺激都能搓去他渾身的傲氣。
對於人類來說,越是神祕高傲的生物,靠得越近,姿態伏得越低,後果就越是致命。
他必須承認,自己是一個躲不過世俗慾望的凡人。
裘世煥就是那隻危險的花豹,江彧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接近這樣的危險生物。
保持距離,必須要保持距離。
但他無法抗拒危險生物的主動靠近,無法抗拒對方躺在自己身下,露出毫無防備的肚皮。
感受到掌心下柔韌的腰身癱軟下去,江彧挑了挑眉。
在對方有心的默許與引導中,手指向着外側,自後掰開了緊張的雙腿。
“啊,大叔……別往裏看。”
呻吟夾雜着痛苦或歡愉。
興許是手上力氣大了,那些稚嫩的肌膚都被拇指壓得深凹下去。
裘世煥掙扎着想拍開他,可手指在半空就被抓住。
江彧攥緊對方的指尖,湊到鼻子下方細細啄吻。嘴脣含過每一顆寶石,每一條紋路,甚至連指腹都沒有放過。
“腿別這麼緊張,放鬆些。”江彧壓抑着某種情緒,喉嚨灼熱得彷彿淌過岩漿,“我不往裏看。”
大腿怯怯地分開。
拇指按着內側的穴位。
但江彧難以自控,他的手指開始有目的性地向上打轉,直到在腿根處暗示性地按了一下。
“啊……不要這樣。”裘世煥的身體幾乎彈起來,他咬着枕巾,腰卻軟得半點都直不起來,“大叔,這樣好丟人啊,饒了我吧。”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熱切地快要溢出淚液,嘴脣紅得像爛熟的蘋果,“只要大叔饒了我,我就做個乖孩子……你一定會喜歡的。”
江彧猛地掬起一捧涼水,將腦子裏所有不切實際的念頭全都潑散。
那是他的證人,他瘋瘋癲癲的合作者,暴力至上的小怪物。
除了這層似近似遠的關係,什麼心思都不能有。
不然,會死得很慘。
他迅速離開浴室,穿上衣物,帶着來時的行李推開了客房的門。
下到一樓,準備結清賓館費用,江彧卻被前臺告知,一切款項一早就由同行的另一位男士結清了。
對方只留下了一張貼紙。
江彧無比忐忑地展開被折成五角星的鵝黃色貼紙。
筆跡龍飛鳳舞。
【大叔,我肚子好餓,可是大叔睡得太熟了,我只能一個人去喫早茶:(
啊,對了^p^——能不能順路給我帶一杯奶茶?我在東商業街最有名的那一家,快來找我!】
江彧忍不住笑了一聲,沿着摺痕重新疊好貼紙,收進貼身的上衣內兜。
微笑着向前臺道過謝後,他大着步子邁出酒店,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
一羣肥碩的白鴿從窗戶、屋頂與線纜之間振翅飛起,向着遠處四散而逃。
自動門在身後關閉的一刻,江彧仰起頭,望向頭頂萬里無雲的蔚藍。
“今天是晴天啊。”
郵局地處辦公路段,距離東商業街和奶茶鋪不算遠。
有老式書店、古玩店,整體是中歐混合式建築,屋頂上站了一排白鴿。
江彧隨便找了個早點攤買了兩個白饅頭,一邊避讓着中央廣場噴水池的大白鵝,一邊有滋有味地啃了起來。
拐過一條做時裝生意的街,很快就到了一處教堂般的建築前,這裏就是郵局。
江彧走到櫃檯前,前臺滿臉笑容地和他打了招呼。
“你好,先生。有什麼能夠幫你的嗎?”
“我想寄一幅畫。”他說,“寄件人的名字就寫……博朗。住在南新街729號,這是我想要寄送的地址。”
他遞上紙條。
前臺低下頭,覈對起地址和收件人。
“跨區郵寄可能要收取相應的手續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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