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喫瓜喫到自己頭上
幾名醫學教授神情微妙地看着神情憔悴的官慕雲:“官家主,你前幾天在基地門口撒紙錢鬧幾天,如今又要幹什麼?雖然你是官家家主,但做得太過分,上面也是看不下去的。”
“這次不鬧,我來做DNA鑑定。”官慕雲小心翼翼捧出一個長盒子,又拿出一管血,“這是我老丈人一個小時前抽給我的血,盒子裏,是我夫人,現挖的,勞煩你們做一個鑑定。”
“……”一名醫學教授黑沉了臉,“令夫人的……遺骸?”
“骨灰。準確地說是骨灰。”官慕雲愛憐地將盒子抱在懷裏,“骨灰能測嗎?聶崢那隻王八隻告訴我我老婆被埋了,沒說還被燒了。”
“官家主,煩請滾出去。”另一名醫學教授忍住揍人的衝動,“五公里外,就是刑偵局,那邊有法醫。”
“聶崢那王八,刑偵局都歸他管,我信不過。”官慕雲語氣誠懇,“你們就破例一次,給我鑑定鑑定,要是鑑定結果這骨灰盒裏真是我夫人,我捐贈基地一個億。”
醫學教授們不勝其煩:“骨灰無法做鑑定,你要犯蠢去別的地方,別拽上我們。”
“不行嗎?”官慕雲失魂落魄起來,“如果我懷裏抱着的是我夫人還好,倘若不是,我抱着別人的骨灰要死要活,以後哪裏有臉見我夫人……”
其中一個醫學教授終於忍不住:“這裏不是你煽情的地方,趕緊滾吧,我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沒空陪你耗。”
官慕雲猶不死心:“要不然試一試?萬一骨灰也行呢!”
幾秒之後,助理狼狽地推着官慕雲,從教授的辦公室被連打帶罵攆出來!
助理灰溜溜地問官慕雲:“董事長,要麼我們還是去刑偵局問問?不管是不是,他們總會查出蛛絲馬跡。”
官慕雲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又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盒子,扯起腿上的毯子小心翼翼將其蓋住。
即將走出基地,官慕雲隨意看了一下某處:“那邊怎麼那麼多醫生進進出出?”
“是上次與您換血的那個老太太,聽說中了什麼了不得的病毒,一大半的基地醫生都在圍着她轉。”
“過去看看。”
助理怔了一下:“畢竟是祕密基地,我們就這樣過去,會不會……不合適?”
“我給了她一半的血,見見她怎麼了?”官慕雲口氣緩了兩分,“畢竟是小神醫的媽,我以後還指望小神醫治腿。”
他頓了一下:“準備六千六百六十六萬現金卡,當作慰問禮。”
助理遲疑:“北冥觀邸年底拍賣在即,我們準備了很久,才抽調出足夠的現金,一下子拿出幾千萬,可能到時候會出現資金短缺。”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反正連血都給了,再給個吉利數的紅包,結善緣就結徹底一點,以後也能讓小神醫費心些,早點把腿治好了我好滿天下找女兒去。”
助理拿出手機:“那我和基地申請一下。”
十分鐘後。
助理告訴官慕雲:“對方情況不大好,探視時間不能超過十分鐘。”
“夠了。”官慕雲腦海裏飄過上次視頻裏他縮在老太太懷裏痛哭流涕的畫面,羞恥感油然而生,“送完錢再說兩句話就走,我其實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病房內。
江流雲懶洋洋靠坐在病牀上,一名醫生正在拿着報告單輕聲與她分析病毒情況。
她的臉微微擡起,窗外有陽光在她蒼白的臉上撒上一層薄暈。
病房門口,有輕微的車輪聲緩緩靠近,官慕雲正彆扭地醞釀着寒暄詞,一擡眼就看見了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臉。
“我……臥槽,我又看花眼了……”他恍惚。
“不是啊,董事長!”助理結巴起來,“我看着也是夫人。”
門口的動靜也引起了病房內人的注意。
江流雲隨意擡眼朝門口望了一眼,恰對上官慕雲那似被雷劈的神情,以及又開始蓄淚的桃花眼。
江流雲:“……”
基地門口。江姝和李嶼白提着早餐和生活品往回走。
老遠就聽見了一聲接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
“基地來精神病患者了?”江姝挑眉。
李嶼白有基地的羣,他隨意掃了幾眼,也沒太當回事:“是有人拿骨灰來做DNA親子鑑定,被教授趕出來了。後面可能是心有不甘,跑基地病房去鬧了。”
“哪個二貨?”江姝挑眉,“這哭聲也太慘烈了些,可別吵到了我媽。”
“不至於,江夫人也喜歡喫瓜。”李嶼白低笑,“說不定此刻正嗑着瓜子守在喫瓜第一現場,也算是給無聊的病房生活增添點樂趣。”
江姝嗯了一聲:“走快點,我陪我媽一起喫瓜,我也想看看那個二貨是誰。”
五分鐘後,兩人站在江流雲的病房門口,看着裏面那似曾相識的抱腿大哭一幕,相視一眼,喫瓜的心情……
怎麼說呢,不減反增。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激烈些。歷經了失而復得又得而復失的官慕雲,在又一次失而復得之後,如百折不撓的藤蔓,死死攀住江流雲的腿,哭得淒厲至極!
助理抱着官慕雲塞過來的骨灰盒,茫然不知所措。
官慕雲這一哭,就是半個小時,基地安保來了也沒扯開。
江流雲滿臉黑線,瞪了一眼在門口看戲的人:“過來,把他打骨折了扔出去。”
江姝慢吞吞走進來,遲疑:“媽,你想要哪個部位的骨折?”
官慕雲哭聲一滯!
然後,雙眼朦朧地望向江姝,茫然哽咽:“小神醫?你的媽媽不是那個換我血的老太婆嗎?”
“……”江姝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官慕雲也是縱橫商場多年的人物,腦袋稍稍一轉,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邏輯線。
他怔怔地看着江流雲:“云云,所以你就是那個老太婆?”
江流雲又試着扯了扯腿,沒扯動,反而官慕雲察覺到她的動作,抱得更緊。
江姝輕咳一聲:“要麼,我打斷他手臂?省事兒些,免得跟章魚似的就想着和媽媽你玩貼貼。”
也不知道又是哪個詞觸及到了官慕雲的敏感神經。
他再一次渾身顫抖地嗚嗚嗚了起來,這一次語氣很是激動:
“云云,你還給我生寶寶了!我都有個這麼大的寶寶了,我好無措,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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