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大雨只是真正風暴的前兆
林然極速殺向李瀚，揮出手中的黑淵，在極限一刀的加持下，本就被大日和雷霆驅散黑暗的雨夜，更加明亮起來！
一道耀眼的刀光撕裂雨幕，像是巨大的閃電穿行，橫空斬出。
這一次，對比林然方纔攔路時的揮刀，李瀚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當對上時，才知道有多棘手，連擋帶退地向後大踏步，踩得瀝青地面粉碎，整截高架路面震顫！
大雨落在他招架的雙臂，沖刷下成股的血液。
“想讓我死，你也別想活！”
李瀚眼神陰沉，不掩對林然的殺意，在森冷的聲音中，一步踏前，同時顯現五座天門，吞吐天地能量，氣勢浩大。
霎時間，整片區域的大雨都被掀得倒飛，無法下墜！
林然無畏上前，強勢回擊。
三輪大日當空，一同橫行，狂暴的雷霆沖天而起，密不透風，彷彿成爲新的蒼穹！
聲勢無比恐怖，讓人驚駭。
在幾名下車觀望的幾名治安員看來，大日與雷電中持着黑色直刀行走的林然，猶如蒼天在世間演化的審判者！
“劉……劉隊，要不要請求支援？”
“叫誰？沒聽說這是巡夜司的人嗎，我們哪來的執法權？！”
“額……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記錄就行，但趕緊離遠點，氣血1000卡的高級武者都難抗住這種級別的廝殺，萬一被波及，非死即傷！”
兩輛沒熄火的越野車全速發動，朝着遠處撤退。
緊接着，轟隆之音不絕於耳，後方響起的巨大爆炸聲讓幾名治安署無比慶幸他們做出的決定。
開車的兩名駕駛員踩死油門，生怕慢上一絲遭到波及。
“死獄白骨！”
李瀚內心暴喝一聲，面對再度殺來的林然，全力催動五座天門爆發！
嗚——！
方圓數裏的天地能量都被扯動，融合凝聚，化作成千上萬只白骨手掌，相互糾纏，如同洪流一般貫穿長空，全部衝向林然。
這是李瀚自創的一門靈武，內蘊完全掌握的一種天地意境，具備撕裂、刺穿等屬性，極爲擅長進攻。
林然目光平靜，手腕一振，再度動用極限一刀。
同時，遮蔽夜空的雷電貫穿下來，環繞黑淵凝聚的巨大刀光，一同殺出。
轟轟轟——！
刀光與雷電剛一接觸到密集的白骨手掌，摧枯拉朽一般將其泯滅，不斷深入，朝着李瀚殺去！
林然有所預料，趁勢上前，步步緊逼。
若只能動用兩輪氣血大日，這些多到數不清的白骨手掌對他而言，處理起來不會太容易。
但現在，黑淵增幅之下，三輪大日幾近圓滿，足以橫推！
咚！
李瀚身體猛地一震，承受不住，血染夜空，又被打得騰空，如同炮彈拋射出去。
“該死的！”
自視涵養甚高的李瀚忍不住罵了一聲，流露出些咬牙切齒。
他想不通，一個高級武者，又沒有開發異能，爲何能強到這種份上。
即便是整體三次淬骨，照樣沒法解釋。
“你最好還有別的手段。”
淡漠的聲音貫入李瀚的雙耳，林然殺意凜然，持刀逼近，黑色的利刃綻放刺目的光芒，攝人心神！
“別以爲你喫定我了，我在山海市這麼多年，想殺我的人說不清，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李瀚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沾染着泥污的頭髮無風亂舞，“這張底牌，我本是爲一場大戲準備，今晚拿你試水！”
夜雨磅礴的高架路上，他的權勢、地位都沒用。
想活命，只能靠自身。
所幸，作爲李氏財團的高層，他的一身實力，相當深厚。
轟！
懸空的五座天門之中，正對李瀚頭頂的那一座，猛然開始震動，呈現的顏色朝着幽深的墨綠轉變，一股陰冷的氣息迅速瀰漫，凡是觸及的物質，無論是瀝青路面，還是合金鍛造的護欄，都在迅速腐朽。
“融合天地意境……”
林然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天門境界武者的實力，主要跟兩方面有關。
一是開啓天門的數量。
二是對天地意境的運用程度。
不過，天門境界的等階，只以後者爲標準，分爲“引動、掌控、融合”三個階段。
因爲，相較於感悟天地意境，開啓天門要容易很多。
通常在引動意境階段，武者就會把能開啓的天門全部開啓。
畢竟，天門勾連天地。
開啓的數量越多，不止提升實力，感悟天地意境也越容易，整體修行進度更快。
“這些財團豪門的高層，平日罕會動手，但實力還是有的，不容小覷！”
林然思緒起伏。
融合天地意境，屬於十分高深的境界，巡夜司的日階守夜人也就這個水平。
再往上一步，即可凝練出自己的武道真意！
單論武道修爲，李瀚也能稱上一聲大人物。
轟！
通體墨綠的天門當空一震，其他四座天門吞吸的能量全部貫入其中，瀰漫出的陰冷氣息化作實質，呈現出墨綠的霧氣，濃厚且厚重，遠遠的望去，猶如一片海洋傾塌下來，淹沒的高架足有數公里長。
林然眼神凌厲，三輪大日懸於上空，強勢對抗。
黑淵斬擊的刀光一道接着一道，霸道鋒銳，勢不可擋！
雷霆演化的天穹狂暴劈擊，連續不斷，肆虐天地！
兩者配合之下，整片籠罩的墨綠氣體被震得劇烈升騰，掀起驚濤駭浪，幾近炸開。
動用底牌的李瀚，仍然不是林然的對手，遭到正面壓制。
黑淵對林然提升，太過強大。
哧！
一道光芒閃過，迅如疾電，帶起大片的鮮血，在李瀚身上留下一道猙獰的刀傷。
李瀚皺了皺眉，不過沒有多少着急的情緒，安心應戰。
他達到融合階段的這一天地意境，不同於創造死獄白骨的天地意境，名爲“萬蝕”意境，內蘊罕見的毒物屬性，可以對目標造成持續性傷害，不斷累積，直到引起質變般的爆發。
這也是他爲何將其視作最大的底牌。
真的可以反敗爲勝！
“不着急！”
李瀚穩定情緒，準備按照他的設想，步步爲營，逐漸蠶食林然，給自己謀得生機。
甚至，若機會合適，可以更進一步，反殺林然。
但，當大戰不斷進行，李瀚開始察覺到不對勁。
林然展開的殺伐，沒有一絲虛弱的跡象，反而好像在接連變強，給他帶來的造成層層攀升。
嗚！
巨大的雷電撕開墨綠霧氣，一道耀眼的刀光緊隨其後，狠狠地命中李瀚，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險些將他整個人一分爲二。
“怎麼回事？！”
李瀚難以置信，心情逐漸跌到谷底，完全想不明白原因，都沒察覺到心底已有慌亂的情緒升起。
“傷勢完全積累不起來啊！”
林然持刀廝殺，心中其實有些感到無奈，對於黑淵的戰力增幅能力，他想多方面試一試。
可是，他的防禦強大，墨綠氣體對他的暗中侵蝕，本就緩慢。
黑淵又有無限愈傷的能力，沒等傷勢積累，直接治療到痊癒。
壓根沒機會觸發。
他在戰力上的變強，一來是隨着大戰的進行，對黑淵更加熟悉，共鳴程度更高，二來是確實想殺李瀚，戰意在不斷攀升，刺激黑淵增幅戰力的程度又有所上漲。
至於傷勢對戰力提升的效果，摸不清楚。
“刻意控制傷勢沒必要，可能還會導致戰意消散，直接選全攻的極限打法，還能更快殺死李瀚！”
林然輕吐一口氣，非常果斷，當即放棄主動防禦，全力殺伐。
李瀚本就對戰艱難，這下的處境，更是岌岌可危。
一時間，暗紅的鮮血大片地濺出，落到地上與雨水泥漿摻雜在一起。
不過，林然因爲放棄防禦，受到的傷勢也在增加，開始累積。
而這正是林然想要的效果。
他的戰力又有上漲的跡象。
“戰力提升程度很弱，還不如戰意，不過應該跟傷勢太輕有關，這種程度連訛人都拿不出手！”
林然暗自搖頭，不再嘗試，準備找機會直接斃掉李瀚。
對方已經完全扛不住他的殺伐。
因爲傷勢產生的少許戰力上漲，對他個人的提升不大，可對已到極限的李瀚來說，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哧！
林然手持黑淵近身攻殺，一刀揮落，血如泉涌，把李瀚的右臂齊根斬斷。
“不好！”
李瀚臉色煞白，眼中的慌亂溢於言表，相比於斷臂的疼痛，更讓他無法平靜的是，越來越近的死亡危機。
他很想逃離！
只是，入目的天穹，沒有夜幕與烏雲，全被熾盛的雷電覆蓋，一眼都望不到邊。
持刀攻殺的林然，更是步步緊逼，如影隨形，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更別說擺脫拉開。
一抹絕望的情緒在李瀚的心底涌出。
根本找不到一條生路！
轟轟轟……
三輪大日當空，照亮黑暗，璀璨的刀光與雷電同行，把龐大的墨綠霧氣摧毀得殘破不堪，幾近消散。
高架路上，李瀚節節敗退，渾身是血，顯現的五座天門沒了最初的威勢，這時連落雨都無法掀飛，冰冷的雨水落向身軀，混合着鮮血暈染開來，看上去如同一個血人。
他心中清楚，夜雨傾灑的這段高架，將會成爲他的死地！
“不——！”
念及此，李瀚雙眸猩紅，很是不甘，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
正值壯年的他，還有大好的前程，未來可以登上很高的位置！
只是，爲何在短短的時間內，連活命都成爲一種奢望。
明明來時的路上，他還在想怎樣報復林然，才能宣泄內心的怒意。
哧！
一道凌厲的刀光打斷李瀚的思緒，劇烈的疼痛肆虐出來，讓他難以忍受。
林然一刀揮出，自李瀚右肩處不間斷斬到左腹側，徑直貫穿出來，將整個人一分爲二。
今夜才殺人的他，或許有以往多場大戰的經歷打基礎，出手很是果決。
之前擊殺李執棋的一刀，同樣如此。
“你也一定會死……”
李瀚面龐猙獰，用盡最後的力氣咆哮，不過話沒說完，又被鋒銳的刀光打斷。
林然手持黑淵，一刀橫斬，平整地切開李瀚的頭顱。
啪嗒！
三截屍體散落一地，在夜雨的沖刷下，鮮血流出很遠，恐怖且血腥。
林然收刀駐足，利刃漆黑，不染血跡。
唰……
關老無聲地出現，之前一直在暗中觀戰，對於林然斬殺李瀚沒有情緒的起伏，平淡地說道：“回去吧。”
“好。”
林然點了點頭，半側過臉，掃了一眼兩輛治安署越野車停放的位置，沒有什麼動作，徑直消散大日與雷電，跟着關老邁步離開。
兩輛越野車裏，幾名治安員大口喘氣，有一種死裏逃生的如釋重負。
剛纔林然目光看來的時候，他們真以爲自己會死，要被滅口。
“劉隊，現在怎麼做？”
“回去報道！”
“巡夜司當衆殺人也違法吧！”
“這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事情，巡夜司成員要是犯罪，會有他們的夜之法庭審判，跟我們無關！”
“上報還是得有的！”
兩輛越野車上安裝的執法儀，基本上記錄到這場大戰的全貌，不過事實上，不需要這些治安員帶回記錄的視頻。
早在林然和李瀚的廝殺爆發沒多久，巡夜司和治安署的高層已經看到相關的對戰畫面。
關老帶林然截殺的地點，特意選在一個有監控拍攝的路段。
當山海市的監測系統感知到天門級別的戰鬥波動，巡夜司和治安署的相關部門自然要調動附近的監控查探。
廝殺的一方出自巡夜司，一方是市裏李家的實權人物，引起很大的關注。
其中，少數幾名高層見到林然握持的黑色直刀，最初有些難以置信，懷疑是一個巧合。
可當關老的身影出現在監控的畫面中，一個個如遭雷擊，全部無法平靜。
他們清楚地意識到，山海市今晚的夜雨，只是這場風暴的一個前兆。
封禁多年的黑淵，出現新的執掌者！
這件事情，幾乎大到沒有邊際，不誇張地說，接下來一段時間，山海市將會成爲整個聖夏的關注重點！
轟隆！
巨大的雷音貫穿夜空，厚重的烏雲翻滾奔騰，已經越過山海市的地域範圍，朝着遠處蔓延。
這場大雨，還要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