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向上着和變好着
結果另一邊的譚子佩竟然來了一句:
“哥哥,你是不是騙我們呀?”
“啊?哥哥騙你們啥了?”
許安若一愣。
這從何說起?
跟着譚子佩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就是哥哥說你外婆做壽啊!”
“對呀,外婆確實是今天做壽啊!”
許安若下意識的點頭。
但旋即,他反應過來了。
合着小丫頭不信這個啊?
等一下。
他趕緊扭頭,看着譚子衿,極爲嚴肅認真的解釋道:
“那個,今天確實是我外婆做壽,我沒騙你,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帶你過去看看!”
這真得解釋清楚。
要不然很容易讓人誤會自己居心不良啊。
然而還沒等譚子衿說話呢。
這個鬼精鬼精的小丫頭居然又搶先開口了:
“哼,哥哥你之前在田裏頭就撒謊了,說姐姐身體不舒服,姐姐纔沒有呢!”
許安若愣住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
譚子佩那稚嫩可愛的小臉蛋上掛滿了得意,又說道:
“還有哥哥你跟奶奶說是姐姐的同班同學,纔不是呢,姐姐說你是學文科的,哼,哥哥就是個撒謊大王!”
許安若徹底潰敗。
他怎麼沒想到自己居然不是眼前這個瓷娃娃的對手!
不是?
這……這兩人能是姐妹?
他看看譚子衿,又看看天差地別的譚子佩,怎麼看怎麼也不能理解啊。
最後無奈之下還是嘣出了那句:
“這,這能七歲?”
“哥哥,其實我虛歲是七歲,實歲才六歲零三個月呢!”
“哇喔,那你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謝謝哥哥誇獎。”
“不用謝。”
譚子佩終於是消停了。
可許安若卻站在那兒手足無措了。
奶奶坐在一邊笑呵呵的,看着許安若,說道:
“小同學,子佩這孩子啊就是調皮,她說話你別往心裏去,奶奶知道你也是好心的。”
“奶奶,我外婆今天真的做壽啊!”
許安若欲哭無淚啊。
奶奶笑着慈眉善目,點點頭,道:
“奶奶知道,你外婆是團山的,叫吳華英對吧?兩個莊子離得又不遠的,奶奶也認識你外婆。”
許安若這才意識到兩個莊子確實離的太近了。
頓時又一陣頭大啊。
這小譚莊好幾戶人家都認識許安若了。
那豈不是很快就會傳到團山莊子去啊?豈不是外婆老媽很快也就會知道了?
這這……
不是,自己離開後都發生了些啊?
“小同學,你這外婆做壽怎麼也不多喫一點呢,中午喫飽了沒有啊?”
“本來是準備着留你晚上喫飯的,這中午就沒做什麼菜,你要是沒喫飽,你就……”
奶奶又說道。
說話間還起身要去廚房拿碗筷。
許安若趕緊擋住,說道:
“奶奶,我真的喫飽了,這麼早跑過來也確實是在外婆家待得不喜歡!不過原因不是外婆,是那幾個姨娘親戚……”
他還在解釋着。
同時也時不時的看桌子那邊譚子衿的反應。
譚子衿已經坐下來了,低着頭,還是悶聲不吭的,在小口的喫着飯。
許安若還是攔下了奶奶。
譚子衿放下碗筷泡了一杯茶給許安若端了過來。
終於適應下來的許安若端着茶杯看着那桌上,才發現這一家人中午才三個菜。
一盤鹹菜,一盤炒青菜,還有一盤許安若看不出來的黑乎乎的,應該上一頓的剩菜。
“中午就,就喫這個嗎?”
他沒忍住問道。
問完又有點後悔了。
沒等奶奶說話,抱着碗的譚子佩搶着回道了:
“本來今天中午姐姐要做粉圓子燒肉的,可是哥哥你中午不在這兒喫,就沒有了!”
小丫頭一副怪罪許安若的樣子。
許安若愣了一下,聽着卻心裏很不是滋味。
可他還是想不明白啊。
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讓這個家過得如此窮苦?
明明她們都已經那麼用力的活着了啊!
就是肉而已。
14年的肉很貴嗎?很稀罕嗎?
許安若沒再說什麼。
他坐了一會兒,就起身自己走了出去,在外頭轉了轉。
然後發現譚子衿的家裏養了雞也養了鴨子,還不少。
側面廁所隔壁的豬圈裏頭還有一大一小兩頭豬。
這在14年的樅湖縣已經是最常見的農村家庭標配了。
所以,還是覺得不至於啊!
然後許安若又想起了前世。
想起了自己絕無僅有的和譚子衿之間的那兩次接觸。
第一次是老鄉會,她罕見的精心打扮了一下自己,驚豔了當時的所有人。
許安若之前一點也沒覺得這有什麼。
可現在,完全不合理!
第二次要合理一點,是在食堂的三樓。
他看見譚子衿很憨憨的喫完一份木桶飯後,站在黃燜雞的檔口發了一會兒呆,又點了一份黃燜雞。
但那兩次沒讓許安若感受任何的苦難氣息和揪心的感覺。
不過想到這兒。
許安若突然間也就寬心了不少。
這至少說明前世的譚子衿在上了大學之後一直都在向上着和變好着!
“咦?”
這時許安若目光投向了另一邊的柴房。
他居然發現了一條老黃狗,就趴在那木門後頭看着自己,不動也不叫喚着。
“還養狗了?”
“家裏養條狗就對了!”
許安若心想着,走了過去。
他很意外的是自己之前挑稻把來來去去十幾趟,這狗愣是沒叫喚一聲,自己也完全沒有發現。
走過去。
他“唑唑”的喚了一聲。
這大黃居然搖着尾巴起身了。
許安若這才發現大黃狗是被栓着的。
他摸了摸狗頭,很溫順,就跟認識許安若一樣。
可這就讓許安若有點不滿意了啊。
這傻狗,陌生人來了也不叫?咋看門啊?
然而。
突兀間。
被許安若摸着狗頭的大黃狗軀一震,嚇得許安若直接蹦開,然後心有餘悸的看着這大黃狗衝着路邊的那個方向狗吠着。
那模樣,兇的嚇人。
許安若順着方向看過去,沒人啊,可一會兒就聽到了幾個過路的中年男人的說話聲音。
他就愣住了。
旋即他又試着唑唑嘴喚了一聲。
大黃那加起來的尾巴跟着就豎起來了,搖晃着,飛機耳也出來,將狗頭伸過來蹭着許安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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