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們的路走歪了
幽姬、青龍齊齊向袁白行禮：“鬼王宗幽姬（青龍）見過前輩！”
“嗯！”
袁白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鬼王宗的朱雀聖使和青龍聖使。初次見面，告訴你一個你這些你一直想知道的消息吧。”
袁白的目光落在幽姬身上，後一句話明顯是對她說的。
幽姬一愣,我這些年很想知道的消息？
明明才第一次見面，這頭白猿清楚她這些年想知道什麼？
“你想的那個人還活着，且就在青雲山上！”
“不可能！”
聽到袁白的話，一句“不可能！”從幽姬口中爆了出來。
當年事情結束，她多方打聽，可傳回的消息均是那人已死,這消息是青雲掌門和六峯首座親口確認。
若那人沒死,以他的天資才情，在青雲門中的地位,不可能沉寂這麼多年，如今的青雲六峯首座可都承過那人恩情。
袁白道：“沒什麼不可能，他的死訊只是道玄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如果你有能耐，可以上通天峯，到青雲祖師祠堂，那裏有名掃地老人，就是他了！”
幽姬怔了怔，又道：“如果他活着，那這麼多年，他爲什麼不下山看我？”
袁白看着幽姬道：“那人從來沒喜歡過你，何況他和你只有一面之緣，你覺得你們間有什麼感情？”
這女人也挺離譜，就因爲在蠻荒聖殿萬劍一揭下她面紗看過一次,暗戀了萬劍一上百年，至今不忘,關鍵是萬劍一壓根兒不知情。
幽姬渾身一震，低下頭，遮在輕紗後的臉上神情低落。
青龍、鬼王注意了下幽姬,見她沒有過激反應，又將心思放在袁白身上，這位居然知道百多年前的事，還知道這麼隱祕的消息，其究竟是何來歷？
青龍問道：“此等消息必是青雲絕密，敢問……前輩如何知曉？”
袁白瞥了他一眼，回道：“我知道的消息多了去了，我不僅知道萬劍一還活着，還知道你們以伏龍鼎收服夔牛，是爲了祭煉四靈血陣，你們接下來還想收服黃鳥、饕餮、燭龍。”
鬼王、青龍心中大驚，收服四大凶獸，祭煉四靈血陣，乃是鬼王宗絕密，除鬼王、四大聖使、鬼先生和碧瑤知道外，連其餘鬼王宗弟子皆不知曉，此猿又是如何得知？
袁白道：“伏龍鼎中封印有修羅之力，那玩意兒不是你們這些人能夠駕馭得了,若強行祭煉,必爲修羅之力所侵。說起來，你們祭煉這玩意兒做什麼？爲了打敗正道，獨霸天下？”
“莫非以爲打敗了正道，你們魔教便可千秋萬載，一直繁榮昌盛？我看你們的路早就走歪了！”
打敗正道，重振魔教威名，是鬼王宗乃至整個魔教千百年的夙願，可在這位白猿前輩話中，頗有些看不上眼的味道。
這讓鬼王、青龍心中很不舒服，這可是他們一直在努力實現的夢想，卻被人這般瞧不起……
青龍不服道：“願聞前輩高見！”
“高見談不上，淺見倒有那麼一些！”
袁白也不客氣，直言道：“首先、你們對自身沒有清楚的認識，你們自稱‘聖教’，可在正道和天下普通百姓眼中，卻是魔教，代表了邪惡，你們認爲這是爲何？”
這問題似乎很簡單，很好回答，可以說天下百姓都是凡夫俗子、愚夫愚婦，哪知什麼正魔善惡，被正道給矇騙了，但仔細一想，又發現這問題不簡單，那回答有些不對勁。
那答案究竟又是什麼呢？
爲什麼在天下普通百姓眼中，他們就是邪惡？
見青龍、鬼王、碧瑤陷入沉思，袁白道：“所以說你們對自身沒有清楚的認識。你們會在天下普通百姓眼中，被人爲是魔、是惡，還在於你們自身。”
“不說魔教所有人，但很大一部分都是行跡惡劣之徒，行事無法無天，視凡人如草芥，隨意生殺予奪。你們認爲這會給凡人留下什麼印象？”
廢話，能有什麼印象？
那些凡人肯定認爲他們殘暴邪惡！
袁白又道：“我知道你們瞧不起凡人，認爲凡人實力低微，相比於你等，如同螻蟻。如果你們一直持有這樣的心態，即使有朝一日能勝過正道，統一了天下，也不會長久，必會被再度推翻。”
“其次、你們以爲製造更強的法寶、祭煉更強的陣法，這樣就能和正道對抗？就能長久獨霸天下？”
“且不說你們的法寶未必能及得上正道，你們也沒有統一天下後的綱領，你們滿腦子只想着擊敗正道，可曾想過取代正道後，該怎麼治理天下？”
這最後一番話讓鬼王、青龍心中劇震，他們確實只是想着要擊敗正道，沒想過擊敗正道後的事。
青龍道：“前輩所言在理，可正道都尚未擊敗，談這些豈非白日做夢？”其意是連面前正道這座山都沒翻過去，就在想山後的事，想的太遠了吧。
袁白搖頭道：“所以說你們沒有合理的規劃，總認爲只要擊敗正道，魔教便會振興，就能永世昌盛。卻沒認真想過該如何擊敗正道，要分幾步走，要依靠哪些人、哪些物、哪些力量……”
“你們行事只是一門心思想要殺上青雲，好像將青雲這正道第一擊敗，魔教就直接振興了。擊敗青雲的確可以挫敗正道的士氣，但不代表你們就贏了，這天下就是你們魔教的了。”
鬼王、青龍、碧瑤認真想了想……
還真如這頭白猿所言，他們的確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振興魔教和打敗青雲劃上了等號，魔教上下形成了一個思維定式：只要殺上通天峯，擊敗青雲門，他們魔教就興旺了。
歷代有志向的魔教高手都在往這條道上死磕，從未想過有沒有其他路，包括如今的鬼王，也正在這條道上狂飆。
似乎覺得袁白的話有道理，鬼王向袁白鄭重一禮，誠懇請教道：“請前輩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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