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軍心
他一直以來只知道白素是怕他的，楊平以爲這是因爲白素在幼時看到的場景太過血腥，但如今一看……真的是這樣嗎？
莫非白素對於他的恐懼的源頭，根本和當年的事沒任何關係？
“媽的！”
楊平忽然覺得一陣煩躁，扶着牆站了起來，死死盯着前方，眼中甚至已經泛起了血絲。
“曹魏……曹魏，都是因爲那個叫曹魏的小子！”
……
曹魏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處方形的擂臺之上。
四面被木頭製成的柵欄圍着，柵欄外，是圍得水泄不通的妖怪。
他挑了挑眉，正隊此景有些不明所以之時，下面忽然有一隻妖怪開口喊了一聲。
“曹魏！你到底趕不趕迎戰！”
迎戰？迎什麼戰？曹魏頓時更加迷茫，就見下面有妖怪四處嚷嚷。
“對啊！大家都想要你手從的白洞天書，若誰輸給了你，你就把書交上來，如何！”
下面妖怪嘰嘰喳喳的，好在這位老兄聲音十分洪亮，頓時突出重圍，曹魏一挑眉，算是懂了這意思。
如果沒猜錯，站在下面的這些妖怪，都是來要白洞天書的。
但是讓他意味的是，他們沒有粗魯的一涌而上，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什麼限制，居然是在下面圍成了一個擂臺，如此來挑戰他。
腦海中同時想起另一個聲音，是江來的。
“如何？你若是輸了，或者投降，就需交出白洞天書，而你不管把書給任何一個人，只要拿出來，那書，就算我的了。”
曹魏會意，又開口問起。
“那照你這樣，如何算我贏了呢？”
“把下面那些妖怪挑戰完，”江來的聲音中帶着笑意，“放心，我沒設置的太離譜，只是我所見過、瞭解的妖怪罷了。”
曹魏沒再說話，低頭望去那些妖怪，只見烏泱泱的一片，似乎根本看不到盡頭。
他嘖了一聲——這叫不太離譜？我沒想到這老妖怪一直活在這洞穴之中，居然見過這麼多妖怪！
“怎麼還沒反應！能不能快點兒，把你打趴下過後，我還有事呢！”
下面的妖怪交換着，剛纔江來的話應該只有他聽到了，而這些都是江來只注入了些許意識到傀儡。
曹魏深吸了一口氣，細細估計了一下妖怪們的數量，開口說了一句。
“好，你們五個人結成一對來挑戰我吧，只要我輸了，白洞天書，定雙手奉上。”
此話一出，下面的妖怪們頓時又炸了，他們雖是江來設出的幻想，但也正是爲了保持妖怪們心中最原始的野性和慾望，江來並沒有在喜怒哀樂上對他們做太多的抹殺，此時聽到曹魏說出這話，自然也是發覺——自己被挑釁了。
“你小子什麼意思！看不起小爺我嗎？”
“這小子真是太猖狂了，讓開，讓我，先去挑戰！”
“擠什麼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這小子雖然有白洞天書，但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只要你三兩下把他挑贏，書就歸你了，想先去，你倒想得美！”
下面的妖怪們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曹魏甚至覺得他們有些滑稽，卻是沒笑出來，朝着前方空處開口發問。
“你就準備讓他們這麼來挑戰我？”
江來沒回答，也有可能是冷哼了一聲，反正曹魏沒聽太清楚——這地方太吵了，重重疊疊的人影和熙熙攘攘的聲音吵的他頭疼，身邊的空氣似乎都就此燥熱了起來，總之，讓曹魏異常煩躁。
他好像忽然猜到，江來和那隻猴子打的是什麼注意了——
下面的妖怪忽然之間動作一停，不在吵鬧，也不再打鬥，只呆滯的站在哪裏，目光空洞的望向前方。
曹魏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中幻境了。
大概是江來弄的，就見那些妖怪像提線木偶似的，忽然動了起來，居然是整整齊齊的拍成了隊列，望過去還有妖在朝後面走着，隊伍派成長長一條。
曹魏忽然有些無語。
他發現，其中有些妖甚至沒有實體，只是影影綽綽的一個影子，剛開始，他還以爲這是那些妖怪自身的技能，但是一連發現好幾個都是如此這般，再結合起之前江來說的話……
這人大概是不論熟悉不熟悉，瞭解不瞭解，甚至是隻知道一個形狀，都這麼“以次充好”，拉來跟曹魏對戰了。
煩躁，又是一陣煩躁——爲什麼不重複讓那些強大的妖怪出現？爲什麼明明把妖怪的情緒全部抹殺更加容易掌管，江來卻要保持這些妖怪最原始的慾望？
一切問題在此刻似乎都有了答案，而曹魏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厭煩，但就是忍不住的，覺得很不爽。
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重重疊疊的人緣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
“曹魏去迎戰了，我們……”琉璃猶豫的望着雲翔和白勇，正遇開口，卻被雲翔直接打斷了。
“我們現在就去找白素。”
白勇有些疑惑：“但照那兩個妖怪剛纔的意思，白素大概早就被控制住了，我們仙蹤去找，真的找得到嗎？”
雲翔面上是強烈的恨意，也不知是對着誰，反正大聲的喊了出來：“那怎麼辦？難道鎖門現在就在這額坐以待斃嗎？我的命是曹魏救的，琉璃也是，若不是那些妖怪想打曹魏的主意，你現在也恢復不了原狀——你還不明白嗎？他們根本就沒發現曹魏的弱點是什麼，如果不是因爲有我們這些拖後腿的，他們對曹魏造不成任何威脅！”
雲翔喊着，聲音在整個空曠的山洞裏穿蕩，他停下來後，大口的喘着粗氣，然後聲音比較緩和的繼續開口。
“但現在，他們有機會了，什麼挑戰不挑戰的，都是扯淡，他們有了這個機會，就可以去慢慢發現曹魏的弱點，曹魏再強，也不是無敵的，到時候不是交出白洞天書就是死——你們猜曹魏會選哪個？”
白勇和琉璃頓時都不說話了。
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從剛開始他們計劃周全的入了這個山洞之中，到現在，所有的計劃被打的潰不成軍，他們不是失蹤，就是受了重傷。
還剩什麼？還剩多少？他們一個都不知道。
“實話說吧，”雲翔冷笑了一聲，開口，“我之前其實特別不服曹魏，我是誰啊？我是大少爺，他呢？
但是憑什麼他這麼厲害？憑什麼他這麼有計劃？憑什麼？
我最開始以爲，這是因爲他有白洞天書，我一直現都說這麼覺得的，因爲他運氣好，發現了這麼一本書，所以更不服氣了，但是……又不是這樣的。”
雲翔的表情十分陌生，自嘲、恨意和不甘都參雜在了這麼一張俊朗的臉上，被昏暗的燭火照的甚至有些嚇人。
“雲翔……”琉璃的聲音幾乎有些顫抖，猶豫的開了口。
雲翔繼續說：“因爲曹魏這人，就是比我們有種，就是比我們厲害，他能一個人扛起事兒來，能把自己的弱點藏起來不被發現——要是他真的輸了，白洞天書，他肯定是不會交出去的……”
“他不會輸的。”
白勇忽然開口。
雲翔楞了愣，回頭望着他。
“我剛纔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可能還有點兒懵，”白勇乾乾的笑了兩聲，“不過你說的沒錯，我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先開始找，不管是找到白素，還是那兩個妖怪，都是好的。”
幾人說話的聲音，特別是剛纔雲翔喊道那幾嗓子都挺大的，在這空曠的地方格外嘹亮，穿的很遠。
站在黑暗裏的楊平，就把這話聽的一清二楚。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一半後爲什麼突然放慢了腳步，停下來聽雲翔把那些話說完。
但此時，他望着那邊幾個在交談的人們，只是扯了扯嘴角。
然後就那麼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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