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定親
她瞭解她娘,沒準還真會直接讓她和傅景晏一道走。
見她跟雞啄米粒般一顆一顆嚼着飯,沈母放下碗筷,“阿禾,這又是在想什麼呢?飯菜不和胃口?
”
“娘,沒事,對了,”她想起另一件事,之前回來時,看到隔壁張嬸家門上了鎖,平日裏這會她家人都回來了,“娘,張嬸她們是又出去了嗎?”
沈母給她盛了一碗湯,“聽說是和張成一道去外邊了,街上木材鋪子也關了。哎,別管這些事。”
其實她也不是多想知道,反正兩家如今也不對付了,說來她還挺不喜歡張嬸家的,原來沒談親事之前尚好,親事沒談妥便更變了個人似的,到底是鄰居,也是說翻臉便翻臉。她搖搖頭,自己不過只是想轉移一下沈母方纔的注意力罷了。
“娘,你和徐掌櫃最近怎麼樣了?”說來自從她娘生辰之後似乎也沒見着過徐掌櫃。
言語間,飯也喫得差不多。
沈母睨了她一眼,起身收拾碗筷,“別管你娘我這點事,自己的事先處理好。”
沈禾也不再說,不過,這有些時候,真是說啥來啥。
第二天晌午,她才從侯府回來,便見着了風塵僕僕的徐掌櫃,同上次離開前那般在她家院外徘徊着。
這般模樣,莫不是才從外邊回城?
“徐掌櫃,這是剛回錦川呢?”
見她過來,徐掌櫃笑笑,推了推身上還揹着的包袱,“趕了三天路,總算是回來了。”
“進來說吧,我給你倒杯茶。”她推了門,“我娘今兒去了綢緞莊,也不知何時回來。”
徐掌櫃一聽,這才隨她進了院子。
“我這次去了一趟南疆,尋了些藥材回來。”
沈禾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兩個紙盒子,他將東西放在桌上,“這裏邊是南疆頂好的靈芝和人蔘,補身子最是不錯,我特意留了兩株下來。”
靈芝人蔘這東西便貴重了,尤其還是南疆的。
這等上好的東西,哪裏是沈禾說受下便受下的,尤其這會她娘也不在,那更不能自作主張收了下來,“徐掌櫃,太貴重了,想必你得了它們也不容易,還是拿回去濟仁堂吧。”
徐掌櫃本就是爲她們特意帶回來的,於是自然不願意拿回去。
兩人在屋裏左右推拒着,殊不知那邊沈母正從綢緞莊回了來。
進屋,單單一個背影便能瞧出這人是誰。
沈禾眼睛疾,眼角一晃便看到她娘,“娘,您回來了。”
對面徐掌櫃立刻不說話了。
沈禾識趣,主動給這兩人留了空間,“娘,徐掌櫃帶了東西過來,您來看看,我去後院燒點水。”
說罷便真去了後院,往鍋裏添水,竈裏添柴,燒起了水來,打算回頭泡個熱水澡。
她邊往竈裏添着木柴,邊想着昨日傅景晏說的話。
無論出於哪種目的,她只要她娘過得好。
徐掌櫃是鍋裏水沸騰時離開的。
她娘倒是定力好的,一番交談之後,這會臉上仍舊神色如常。
“娘,你同徐掌櫃——”她不知該怎麼開口說,幾句措辭卷在舌尖滾了滾,“我就問問。”
沈母給她將水從鍋裏盛到木桶裏,“孃的事,你只管看着,娘還是那句話,你和傅侯爺的,先處理好。”
沈禾不說話了,怎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罷了,且不管,且不管,她兌了點冷水進去,先去泡個熱水澡舒服舒服再說。
眼看時間又過去了幾天,這些日子徐掌櫃上她們家次數有些頻繁了,每每用了飯之後便回去濟仁堂,
同傅景晏說起此事,傅景晏只是勾勾脣,“差不多了,徐掌櫃待你娘和你娘待他的態度,你也看的差不多了,那我上次說的事,還有可能的餘地嗎?。”
“我娘若是不答應那也沒法了。”
“沈夫人與你可不同,行事比起你來利落多了,你回去便與你娘說了此事。”他捏了捏她的下巴,許是近來伙食好了點,這會摸着,指下的觸感頗爲圓潤軟棉。
沈禾最怕他這般漫不經心地拿手觸自己的皮膚,她覺得癢,她捉住他的拇指,“癢呢,您手別亂動。”
傅景晏一時來了興趣,手又擱在了她肩上,“沈禾,這手亂動起來可不是摸摸下巴手心這般簡單。”
沈禾自然能聽得出他這畫外音,她咬脣,從男人手下躥了出去,“大公子,我回家了。”
說完小巧的身影活似一隻小兔子,蹦噠兩下人便不見了。
傅景晏回京的日子越發逼近。
她娘雖沒有直接與她說起這事,卻也有意無意點了幾下。
沈禾沒準備再瞞着,直接將那日傅景晏與自己說的話全盤與她娘再說了一遍。
原以爲按照她孃的性子,爲了不讓她受傷害,定是直接讓她跟着傅景晏過去,不成想,沈母聽了,直接道,“不成,阿禾你不能去。”
沈禾點頭,“我不去,我放心不下您。”
沈母搖頭,“不是這個,我倒沒什麼,你不是說傅夫人和君寶都會留在這裏嗎?如此自然不會不熱鬧。”
聽她娘這意思是願意去侯府住着?
“只是,阿禾,你到底還未出閣,平日裏在錦川去侯府做差事倒是沒什麼,這沒名沒分的同侯爺一道去京城,”沈母有些欲言又止,嘆口氣,“京城裏都是些什麼人,娘怕你這般過去,叫人說了閒話,讓人看輕了去。”
沈母想的多,卻也處處在理,見沈禾坐在那不說話,於是準備去後院,給她留點空間,“阿禾,你好好想想吧。”
一夜無眠,沈禾早上起來精神不大好,揉着眼睛出了房門,站在在門口楞了好長時間。
突然想起今日不用去侯府,昨日傅景晏說今日帶君寶出去有事。
也好,省的兩人又爲那事爭論。
上午,她就待在屋裏拿了一本書看。
昨夜未睡好,這會看着看着便犯困了,腦袋下巴往書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
“阿禾,阿禾。”
似乎有人在叫她,“阿禾,侯爺還有傅夫人都來了。”
聽到這句話,她彷彿被人狠狠掐了某根神經,猛地睜開眼,不是說今天要帶君寶出去嗎?怎麼這會來了自己家裏?
腦袋邊往外邊探着邊道,“娘,我這就出去。”
沈母攔住她,“我進來告訴你一聲,此事你不能出去。”
沈禾不解,“爲何?”
“他們是來提親的。”
沈禾坐在那,看着她娘出去的身影,腦海中絢爛一片,彷彿綻開了一簇簇煙花。
那日,傅景晏要她信他,原來是他早已做好了一切安排,她擔憂的事,她娘擔憂的事,他都能一一解決。
她貓着身子走到門後,隔着一塊門板,偷偷聽着外邊的動靜。
“沈夫人,今日前來,未曾事先通知,着實太過唐突,還望見諒見諒。”這是傅夫人的聲音,“你也知道,景晏離回京的日子我不遠了,我就想着將兩個孩子的事給先定下來。”
沈禾扒在門縫裏,這纔看到她家堂屋裏,她娘和傅夫人坐在那四方桌上交談着,傅夫人身旁坐着傅景晏,腰身挺的筆直,臉上溫和,薄脣輕輕抿着。
“傅夫人,您這話客氣了,真是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沈母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傅夫人親自過來,便消了她兩個顧慮,一則門戶之差,二則沈禾若是跟着傅景晏去了京城也算是有着名分在,不至於讓人說了閒話去。
她頗爲讚賞地看了看傅景晏,這人什麼事都能安排妥當,她家阿禾能傾心於他,這會也不覺奇怪了。
“孩子的大事,怎能不來,想着今日便定下來,不知沈夫人意下如何?”
沈母這次沒猶豫,笑着點點頭。
傅夫人朝傅景晏擠擠眼,目光收回間瞥到沈母方纔放在門口小凳上的布料,她本也愛這些針針線線的,這會來了興趣,起身過去,沈母也跟着過去,兩人又志同道合般討論起這女紅之事,似是忘了他們這是來提親的,忘了那桌上還坐着傅景晏。
他坐的地方不偏不倚,眸子稍稍偏一下,便能瞧着沈禾屋裏的那扇門。
男方來提親,女方不能出來見客,這是規矩。
什麼破規矩。
傅景晏眯了眯眸子,準確無誤的捕捉到正在門縫裏努力偷懶的沈禾,好巧不巧地,他直接對上她那雙眼,嚇得門裏面的人趕緊將房門完全合上。
傅景晏心有點癢癢,想進去抱抱她纖細的腰,撫她白嫩的小手,再一親芳澤。
那邊兩個女人交談正歡,他不動聲色地慢慢起了身,倒也未去她房中,直接去了外邊的院子裏。
長腿輕車熟路地邁到沈禾的窗前,他身量高,整個人往那一站,整個人便能撐着手杵在窗臺上,窗柩半掩着,他擡手,直接完全推開來。
只見沈禾正趴在桌前,面前擺着一本舊書,擡頭便看到窗外忽然出現的男人。
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
“您您怎麼突然就來這了?哎呀,趕緊進去,被我娘還有傅夫人發現便不好了。”她儘量壓着嗓子,起身伸手,作勢要將木窗合上,手才伸出去便讓窗外的人給握着。
“方纔偷看我,”他身子往裏邊近了近,“這不,怕你念的慌,便親自過來讓你瞧個夠。”
“我方纔沒有看你,只是恰好讓你發現我在偷看。”她狡辯。
傅景晏手上用力,將她拉得更近了些,另一隻手扣上她的後腦,就這般隔着一面窗和牆,親上了自己思念已久的脣上。
那邊畢竟有兩個母親在,他到底有所收斂,舌尖在香軟的脣上舔了舔便鬆開了她。
沈禾兩邊臉頰泛着紅,脣上麻麻的,她瞪了傅景晏一眼,這次沒猶豫,直接將窗子合上。
嘴角卻噙着笑。
作者有話要說:定親了!!不要以爲這是美好的結局(≧▽≦)/
還要一起去京城呢o(n_n)o~~
還有未完的事呢~(≧▽≦)/
又是上學/班日。寶寶只想賴在牀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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