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溫存
這是自上次之事後,他又次入宮面聖,走出宮門,他半仰着腦袋,輕輕呼出一口氣。
遠處傅府的小廝從馬車上跳下,小步跑過來,接過他手中的燈籠,“大公子,不早了,趕緊上馬車回府吧。”
車輪滾在二更天的夜路上,離那巍峨的宮門越來越遠,漸漸隱沒在黑夜中。
傅府前堂裏點了燈,傅景晏踏進府裏,那張管事便迎了過來,“大公子,可等着您回來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小的讓廚房那邊送過來。”
傅景晏擡手,從下午到現在雖未有東西下肚,卻也不餓,甚至沒什麼胃口,“沈姑娘可歇息了?”
“姑娘睡了,周嬤嬤不久前才從您院子裏出來,有立春守着,您別擔心。”
“晚膳可吃了?”
張管事繼續一句一句答着,“喝的粥,姑娘腳傷尚未痊癒,清淡點比較好。”
他還想問點什麼,抿抿脣,又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擺了擺手,“給我取盞燈籠過來,然後你休息去吧。”
遠處迴廊的木板上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坐在傅景晏門檻前的沈禾,正拿手撐着下巴,昏昏欲睡中被這突起的聲響弄的清醒過來,她擡眼看去,卻只能看到一點昏黃的光在黑夜裏移動着,而且是往她這個方向移動着。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沈禾眯着眼睛,抱緊膝蓋,嘴巴翹了起來。
那人走到她面前,將燈籠往上擡了擡,英俊的眉眼瞬間堆起了一座小山,將燈籠放到地上,蹲下身子,語氣有點兇,“這麼晚了,等在這裏做什麼?”擡手在她肩上摸了一把,開口更加不悅了,“夜裏這般涼,還穿的這般單薄,你腳受了傷,不舒服,就不能乖乖在屋裏待着?若是我今晚沒回來是不是還打算在這等到天亮?立春呢,怎麼伺候你——”
他一連串問了這麼多,沈禾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讓他擔心了,可是今天下午醒來,便沒見着傅景晏,只等到晚上都未回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比較多,她怕他真出了什麼事,於是便在譴了立春之後,跑這來等着他。
“你回來晚,我擔心你,躺在牀上又反覆睡不着,想着早些看到你平安無事地回來,所以便來這處等了。”她又扒上他的手臂,聲音低低的,“你也別叫立春了,這麼晚,哪能叫她一直守着我,我叫她休息去了。”
傅景晏聽着細軟的聲音,落在心尖上,彷彿是那白羽掃過心口,掃去了他今日一身的疲倦和煩躁,他伸手將人摟緊,怕傷到她的腳,便單手半托在她的膝蓋後肘處,她的身上有些涼,傅景晏不禁將人又往懷裏壓了壓,“阿禾,以後不要等我。”
他的情緒還是不高,有點低沉,沈禾想,他大概正皺着眉吧,擡手伸手要撫上去,不想讓傅景晏直接抓住手,接着那滾燙的薄脣壓了下來,哪怕是黑夜,也能準確捕捉到她的所在,他推開她的貝齒,彷彿進入自己的領地般,氣勢肆意張狂,引入滾滾滔水,將她的嚶嚶聲通通淹沒,叫她不得不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緊緊依附着他。
屋裏紗幔落下,傅景晏將已經有些順不過氣來的沈禾放在牀上,隨後看着黑夜裏她那微亮的眸子,兩人長久對視着,接着沒等傅景晏貼過去,沈禾便主動捧着他的臉,親了上去。
她沒有什麼技巧,只曉得在他脣上一下一下地蹭着,動作頗有些笨拙,毫無章法。
難得她主動了,傅景晏半摟着她稍稍用了點力。
脣上肆意糾纏,彷彿沒有止盡。
他的指尖熟稔地重複着他最愛的動作,那一排小巧微突的脊骨,猶如上好美玉,手感光滑。
沈禾沒出息地“嗯”了一聲。
他在釋放某種不快的情緒,沈禾懂的,白嫩的手撫在他的後腦,微微擡了擡下巴,錯過他的脣,問他,“傅景晏,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傅景晏攀爬在她小腹上的手微頓,隨後繼續往上,掌下的肌膚似陽春三月的桃花,柔軟嬌嫩,他甚至不敢太用力,指尖輕輕劃過,想要不帶一絲痕跡,卻又有些欲蓋彌彰。
沈禾被他這般撩撥着,整個人又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方纔自己說了什麼話,早已拋之腦後,只隨着男人點火般的手低吟出聲,如圓玉般的腳趾不由自主地蜷起。
外邊又傳來打更聲,不知不覺中已經三更天了。
沈禾抱着他半低着的腦袋口中幹成一片,卻還是細若遊蚊般,說道,“我餓了。”
男人擡起頭,在她脣上親了親,起身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
他摸了摸她的眼角,目光深邃,隱在夜裏,只有眼前這人才能讓他心安,散去一身鬱氣,只有如方纔那般耳鬢廝磨一番,才叫他知道且相信,她在他身邊這件事,是真實的。
傅景晏微嘆,翻身下牀,今日他喫的也不多,方纔又費了心力,這會自然也是餓着的,“我讓人去廚房準備喫的。”
沈禾拉上他的衣袖,道,“已經三更天了,他們都睡了。”
“我去,你等着。”他記得張,張管事說廚房裏留了飯菜。
走到桌邊,點了燈,屋裏慢慢亮了起來,他回頭看過去,只見沈禾兩頰微紅,帶點粉的那種紅,便是桃花謝後,過些日子生出的粉潤果實了,叫他還想撈在懷裏咬上一口。
沈禾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捂緊了一點點,又覺得自己這動作有點蠢,想起方纔——她眼底蕩起一圈小小的漣漪,眸子明亮如星,“我好餓,你快去,別看了。”最後索性將被子往臉上一捂。
傅景晏也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該有些局面該控制不住了,披了件衣裳,轉身去了廚房。
飯菜現成的,他加了點柴火,簡單熱了熱,待差不多,這才端回了屋中。
沈禾已在桌前做好,眼巴巴地看着他進來,目光隨之移到那飯菜上,傅景晏將它在桌上擺放好,摸摸她的頭,隨後在她旁邊坐下,“跟餓了幾天似的,趕緊喫吧。”
“我方纔是不是問你問題了?”
兩人邊喫邊聊着,傅景晏給她不時給她夾菜,聽了她這話,眼梢挑了挑,“怎麼,想起來了?”
沈禾垂眸,之前問了,然後便沒了下文,現在這會是想起來了,她捧起飯碗,悶聲道,“還不是怪你。”
傅景晏撫了撫她的後背,“行,都怪我,你喫慢點,回頭梗住便不好了。”
沈禾不敢看他,低頭慢慢嚼着米飯,語氣有些乖順,“哦。”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眼下還剩一件事,前兩天的事,陛下都知曉了,恐傷了心神,只怕還得等上兩天。”他突然出聲,回了之前她問自己的話。
沈禾擡頭,這才睜着一雙星眸,看着他,“那之後,我們便能回錦川嗎?”
“嗯。”他點頭,復又道,“怎麼不問我什麼事?”
沈禾放下碗筷,靠在他寬厚的肩上,“都是快要處理完的事,我問它做什麼,你爲這些事忙活時已經夠勞心勞力了,我再問你,你又給我說一遍,那不是給你徒增勞累麼?”沈禾輕輕笑了笑,起身踮着右腳,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他身後,兩隻小巧白玉的手,在他肩上微微用力,不緊不慢地捏了起來,又不時握拳錘着,“我呢,就替你驅一下這疲乏吧。”
忽的身子被人攔腰抱了過去,傅景晏低眸看着才從驚慌中回過神的沈禾,“手上都沒多少力氣,阿禾,你這是給我撓癢呢?”
“好心好意,你倒不領情,以後不給你錘了。”沈禾將臉埋進他懷裏,語氣有幾分嬌嗔。
這樣的沈禾是少見的,傅景晏將她抱回牀上,怕她真覺失落,趕緊道,“你腳崴了,哪能走着站着。”
沈禾這才眯起眸子,心裏喜滋滋地,拉着他的手,“我知道了,以後不亂走了,不早了,睡覺吧。”
屋裏燈火熄滅,傅景晏翻了個身,將沈禾攬在懷裏,這才發現她正睡的香沉,只是被窩下那手腳在亂動着,時不時往下移,想要在腳踝上撓一撓,他皺眉,遂又起身,從櫃櫥中取了一方枕頭出來,藉着外邊的月色,輕輕的將她受傷的右腳擡了起來,擱在枕頭上,枕頭裏邊是實心的,又有點高,那隻腳動了動,許是發覺繼續往上擡有點艱難,最後到底沒動了,傅景晏這才滿意地回了被窩裏,長臂一伸,幾下便將她不聽話的手給固住,這才放心睡了過去。
屋外天色漸明,許是昨晚耽誤有點久,太陽爬上屋頭,兩人也未醒來,府裏下人們也都心照不宣,該忙什麼便忙什麼。
接下來兩日,傅景晏沒有出門,陪她在府裏待着,院裏秋菊開的正盛,沈禾無事便拿了筆墨紙張,作起了畫,他瞅着瞅着,便開玩笑似的也要學。
“不教你,省得浪費紙墨,回頭到了錦川,我教君寶去。”沈禾又擡擡下巴,“啊,墨汁都幹了。”
傅景晏笑笑,在衆下人的驚訝中,過去,手生的替她磨起了硯臺,“好,我們回錦川后,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哎,還是狗糧撒起來更舒服順手(≧▽≦)/
嘿嘿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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