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危機四伏無人救

作者:未知
我腦子一下子懵了,皺眉問,“你說什麼?” 前臺小妹焦急地看着我,“周小姐,麻煩你趕緊通知陸總,陸夫人自殺了!事關重大。醫院讓陸總馬上過去!” 我忙不跌轉身進了會議室,陸巖正在用幻燈片講解大樓建成後的虛擬效果圖和樓層分佈,十分專注認真,只淡淡撇了我一眼,我走上前去,附在他耳邊轉告了前臺小妹的話。陸巖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握着遙控器的手不禁抖了抖,我焦急地看着他,他未經思忖,便對衆人說,“不好意思各位,我有急事需立即處理,接下來的方案介紹由秦副總爲大家完成。” 說畢,秦海洋立即站起來。終歸是好兄弟,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秦海洋淡然地接過遙控器,深深看了陸巖一眼,然後陸巖大步走出會議室,與會人員中小小地議論起來,很快被秦海洋的專業拉了回去。我朝方涵遞了個眼神,她對我點點頭,我和陳揚立即跟着快速走出會議室。 陸巖腳步匆匆,叫陳揚立即打電話給陳熙,而陳熙那頭電話卻沒人聽,陸巖陰沉這一張臉往電梯間去,我連忙回辦公室幫他拿了手機和外套。又立即打電話給老趙,叫他把車子開到大廈門口。追上陸巖時,電梯剛好開門,我們匆忙地跨進去。陳揚卻沒跟着進來,電梯門合上時,陸巖囑咐陳揚說,“會議結束聯絡周祕書,全程你都盯好了,不許出一點紕漏。” 陳揚站在電梯外,重重地點頭道,“是。陸總。” 週末時陳熙在家裏,陸巖叫她最近多看着點梁秀文,她脾氣不好,這才幾天?就出事兒了! 陸巖臉色很難看,是擔心的緣故,我站在他身邊,早上所有的關於他昨夜和江佩珊的疑問都暫時被拋到腦後,我想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空有滿腔的擔憂,眼看着他焦急。 電梯門開,他大步向前,我才發現,陸巖不管什麼時候都沒有跑過,都是淡然的步子,沉穩矯健,哪怕是現在,他仍舊是大步邁着,速度快了些而已。我拿着他的外套跟上去,小跑的速度都有些跟不上,一直跟着出了大堂,老趙動作快,我們走到門口時,車子剛剛開過來,陸巖不由分說地拉開車門鑽進去,我跟在後頭,車門還沒管好,陸巖的命令已經下來,“去南山醫院!” 老趙話不敢多說,立即發動車子,往城郊開去。 車內氣氛從上車那一刻便特別冷,老趙專心開車,而我坐在陸巖身邊,不知所措。他眉頭緊皺着,眉峯蹙成一個小小的川字,薄脣緊抿着,深邃的眸子凝成一道寒光,冷冷地看着車窗。 我悄悄瞅了他一眼,只見他凝寒的雙目中滿是擔憂的神色。他忽地說,“給陳熙打電話!” 嚇我一跳,立即翻開手機給陳熙撥過去,結果根本沒人接。我悻悻地說,“陳熙不接電話。” 陸巖盯了我一眼,神色徒然轉冷,冷得快掉並冰渣的那種。 然後我什麼都不敢問了,滿腔的關懷只得憋了回去,只祈禱着千萬別出事兒。 四十分鐘後,我們到達南山醫院,這裏原本是一處軍區療養院,坐落在南山下,故而又叫南山醫院。雖然在郊區,但是這邊的醫療設備都是一流先進的,很多富人都選擇到這邊看病養病,這邊門檻極高,普通家庭也來不了。 我們直奔門診大樓,我事先打了電話詢問了,梁秀文在八樓搶救,我們乘電梯上去,卻剛好碰到陳熙匆忙趕來,看到陸巖和我時,她臉色突然就變了,是害怕的那種,她走到陸巖跟前,有些哆嗦地說,“陸、陸總,我、我------” 結果她話沒說完,陸巖一巴掌扇上去,冷冷地一句,“滾!” 說實話,陸巖這一巴掌把我給嚇傻了,我知道他脾氣裏藏着暴躁,但是從來沒在大庭廣衆下這麼揍過誰,陳熙更是懵了,捂着被打的臉,滾燙的淚水滾滾而下,顫抖着聲音叫了一聲,“陸總,是我疏忽了。” 陸巖冷冽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蹙着眉頭往手術室走去,手術中三個字點亮了,我們三人站在門口,心急如焚。然後一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護士衝出來,見我們站在外頭,問道,“你們是梁秀文的家屬嗎?” “我是他兒子。”陸巖答道,聲音有些哽咽了。 “趕緊簽了手術書!我們在準備手術,病人從三樓跳下去,摔到頭部,現在很危險!”護士急吼吼地遞給陸巖一張手術單,陸巖接過,看都沒看,然後直接龍飛鳳舞地簽下了大名,護士又趕緊回了手術室。 跳樓?好好的幹什麼跳樓?梁秀文不是在精神病院嗎?那裏看管如此嚴格,怎麼可能給她跳樓的機會?而且陳熙不是一直陪着梁秀文嗎?陸巖特意囑咐了盯着她,怎麼會搞成這樣? 陳熙是江明遠的人,這事兒會不會跟江明遠有關係? 我疑惑地看着陳熙,發現她目光聚焦在陸巖的背影上,那種複雜的眼神我有點讀不懂,然後發現我在看她,她連忙轉開了眼睛,閃躲地看了我一眼,我才發現,她半邊臉上全是五指印,陸巖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氣。 陸巖忽然轉過身來,冷冽地看着陳熙說,“你只有一次解釋的機會,想清楚了再說。”他語氣中帶着冰冷,殘忍,還有威脅。 一雙泛着寒光的深邃的眼睛盯着陳熙,陳熙開始哆嗦,瘦削的肩膀有些發抖,顫抖地說,“陸總,我真的不知道,我手機丟了,就是片刻出去找手機的功夫而已,夫人就------陸總,對不起,是我的疏忽造成現在的局面,我會承擔責任的!” 陸巖擰着眉頭,冷笑道,“你拿什麼負責?!”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這麼一句,嗓音渾厚有力,嚇得陳熙不停地哆嗦着,那渾厚的聲音鑽進我耳朵裏,我也不禁顫抖了一下。 陳熙像個被嚇傻了的孩子,先是無助地看着陸巖,旋即又低下頭,看着地下,然後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在地上。 如果說不知道陳熙是江明遠的人,我可能會上前抱一抱她,帶她先離開,可現在,我站在兩米之外,看着她瑟瑟發抖的身子,心裏全是解不開的疑惑。 一個小時後,陳揚打來電話,我走到窗前接起來,“喂,陳助理。” 陳揚說,“周祕書,會議一切順利。” “好,公司的事情你盯着,有任何事情,打我電話就好。” “好。” 收了線,我走到陸巖身邊小聲地告知會議情況,他無動於衷地看着手術室的大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他臉上的表情,我不清楚陸巖和梁秀文這對母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好像對他母親淡淡的,漠不關心的,也很少去看她,至少我知道的時候,貌似只有一次。 他和江佩珊結婚前的那個晚上,他來了南山,回去的時候臉被抓傷了。而後調查我才知道,梁秀文在南山精神病院。 現在,他站在手術室門前怔怔地看着,我想,不管他們只見發什麼過什麼不可原諒的往事,此刻陸巖都是擔心和牽掛梁秀文的。 手術一共持續了三個多小時,下午兩點多才從手術室出來,梁秀文立即被送進了ICU監護,我們都不能進去,只能看着梁秀文被推進病房,戴上氧氣罩,插上各種儀器。 然後一個白大褂醫生來通知我們,手術成功,但是病人需要監護一段時間,看看恢復狀況。我們都以爲沒事兒了,可醫生說,梁秀文的腿摔骨折了,目前只是打了石膏,具體的治療得等她甦醒過後才能繼續。 我心裏舒了一口氣,幸好是三樓,不然樓層再高點,準沒命。 可能是親眼看着梁秀文現在的樣子,我忽然很慶幸,當初在醫院要跳樓時,陸巖抓住了我,那會兒我住七樓,跳下去,可能一命嗚呼了。 我忽然真切體味道小寒說的那句話,不管多絕望,都要活着,活着還有個盼頭,死了什麼都沒有。 我不敢想象,當初我要是死了,會是什麼模樣。我想起芳芳,她走的時候,我們傷心難受了很久,可再傷心,總是要翻篇的,現在我們想起她來,除了唏噓和心疼,還剩什麼呢?地球不會因爲少了一個人而停止轉動,不能怨懟人情冷暖,不能怨懟物是人非。 一切,都是命數。 我幫忙辦好手續回來時,陸巖站在通風口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是誰,只聽見陸巖說,“開始動手吧。”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掛了電話,站在通風口,雙手垂下,一隻手緊緊地捏着手機,像是抓住什麼似的,一直在使勁。 我緩緩走上前,站在他身側,他面上全是決絕和狠戾,寒涼得如同冒着寒煙的冰塊,深邃的眼眸中噙着冷光,一絲一絲的,在這初夏的下午,顯得格外遙遠,不可捉摸。 我原以爲他什麼都不會跟我說,我也不準備安慰,可他忽然開口了,淡淡地叫了聲我的名字,“若棠,他開始動手了。” “江明遠嗎?”我不禁問,“你母親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陸巖沒回答我,只說,“你去保衛科,調出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監控錄像,他一定來過了。” 他,自然指的是江明遠。 我心裏滿是疑惑,但這時候,什麼都不能問,只說,“好,我馬上去。” 隨後,我去了醫院的保衛科,以病人家屬的名義要求查看昨晚到今早,梁秀文病房走廊的監控錄像,然而保衛科的人根本不給我看,說必須要有上級批准纔可以,立即回到樓上,跟陸巖說明的情況,他打了個電話給一個人,而後我再去保衛科時,便沒再收到阻撓,可保安調出的監控錄像,昨晚十一點半,江明遠來了南山醫院,梁秀文的病房。而他身邊只帶着一個保鏢,是梁毅。 “他只在病房裏待了半小時不到,快十二點時離開的,病房裏攝像頭是看不到的,只能查到他什麼時候進去,什麼時候出去的。”我說。 陸巖有些不耐煩,點燃了一根菸,夾在指尖,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一片空曠,淡淡說,“知道了。” “陸巖,你媽媽爲什麼這裏?她身體不好嗎?”我只能這麼問,雖然我知道梁秀文一直在精神病院修養。 陸巖冷笑了一聲,說,“她不在這裏,在精神病院,最近病了一場,才送過來治病的。” “精神病院?爲什麼?你媽媽精神不正常嗎?我從來沒聽你說過------” 一片煙霧繚繞中,陸巖說,“嗯,她精神不正常。”他忽然轉過來看着我,淡然地說,“我爸自殺後,她精神不好。”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可我覺得,這裏邊,絕對沒這麼簡單。 我定定地看着陸巖,試圖去猜測裏邊的關竅,終究是徒勞。 “阿巖-------”一聲熟悉的聲音從走廊處傳來,我和陸巖不約而同地看過去,江佩珊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着急的問道,“阿巖,媽怎麼樣了?” 陸巖冷笑了一聲,擰滅了菸頭,走上前去,“你腿不方便,趕過來做什麼?” 江佩珊着急說,“海洋說你來南山了,他又沒說清楚,害我去那邊,才知道媽被送來這裏了,怎麼樣了?” 她自然而然地抓着陸巖的手,有點兒小夫妻的模樣,陸巖淡淡說,“在監護室,手術順利。” 江佩珊鬆了口氣似的,“那就好,那就好。” 我站在他們身後幾步的地方,淡淡地看着他們,腦海中劃過昨夜江佩珊的話,我在家焦急等着陸巖的時候,陸巖和她在牀上。 江佩珊抓着陸巖的手,忽然看向我,眼神冷了下去,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像是示威似的。我朝她揚了揚眉毛,走上前對陸巖說,“陸總,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如果沒有,我就先回去了。” 陸巖微微皺眉,看了我一眼說,“叫老趙送你回去。” 我淡笑,“不用,我打車就可以。” 陸巖沒有再堅持,只說,“好。” 當時我就泄氣了,心裏忽然涌起一陣酸澀,江佩珊得意地笑了笑,我強裝着微笑說了聲再見,轉身走的每一步,腳下都綿軟無力。 進了電梯時,我不由地往他們那邊看了看,陸巖淡淡瞄了我一眼,正好碰上我的目光,我知道自己笑得挺難看的,但還是笑了,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我腳下一軟,連忙撐着一邊的扶手,看着電梯門上倒影的面孔,蒼白而無力。 手機忽然響了,進來一條短信,是陸巖發來的,“回家打電話給我,好好休息。” 我一個人百無聊賴地慢步走了很久才走到醫院門口,站在灰塵濛濛的路口等了很久纔等到一輛車肯回市區,車挺新的,有股怪味,我有些排斥,但是這裏不好打車,只能忍着了。 上車後我立即給梁毅發了短信,問他江明遠昨晚到底跟梁秀文說了什麼。 梁毅遲遲沒有回覆我短信,我一個人昏昏沉沉地靠着車後座,覺得身子很睏乏,不一會兒竟然睡着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空曠的小屋子裏,四周烏漆墨黑的,音樂可以看見周圍丟棄着許多廢棄的木頭,像是根雕,還有桌子和一些鋼架什麼的,我打量着,這裏應該是一處廢棄的根雕工廠,很寬敞空曠,大鐵門緊閉着,四周都結了蜘蛛網,腳下全是灰塵。我被綁在一張木頭做的椅子上,嘴巴上貼了一塊膠布,隨身的包被丟在腳下一兩米的地方。 四下靜悄悄的,我慌張惶恐地打量着,高高的牆壁上有一扇扇小小的窗戶,那窗戶沒關上,透着一絲絲冷風,還有一縷清寒的月光。 這是哪裏?我不是打車回城區嗎?怎麼會被困在這個荒廢的地方?究竟是誰對我下手的? 我恍惚想起上了車後,車子裏暖乎乎的,沒過多久我就想睡覺,當時我正鬱悶呢,車場的空調裏有股奇怪的味道,因爲上車時我發現那輛出租車蠻新的,所以沒多注意,以爲是新車的味道,現在想來,那股味道有問題。 我有點怕了,因爲我不知道敵人是誰,不知道他爲什麼把我綁來這裏。 是那個出租車司機嗎?爲了搶劫?可不至於呀,我的包還在,而且包裏也沒什麼現金。劫色?我確認自己分毫未損。 那會是誰?江佩珊還是江明遠? 夜裏很冷,風從小窗口灌進來,有點涼颼颼的,還好我穿的是褲子,不然凍死了要。 四周無人,我心惶惶的,雖然冷,但是額頭開始冒汗。忽然我包裏的電話響了,在包裏不斷震動着,我努力挪動椅子想往包那邊動,然而徒勞,凳子的兩角被麻繩套住了,綁在後面一根圓柱子上。 我有些絕望,看着不斷震動的電話歸於平靜,又響起來,又沒了聲音。一口氣憋在胸口,特別難受。 嘴上貼着膠布,我又不能喊叫,只能努力地吹着熱氣,想用熱氣讓膠布失去粘粘性,弄了半個多小時,嘴裏全是膠布的味道,差點被憋死了,那膠布仍然紋絲不動地貼在我嘴上。 忽然外面一陣響動,是汽車的聲音,我心急如焚,不知道是來救我的還是綁我來這裏的,我憋着一口氣,驚恐地豎着耳朵聽門外的聲響,緊接着,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接近我,是幾個人的腳步聲! 隨後,大門被推開了,鐵門吱呀吱呀地開了,漆黑中幾個人影走進來,光是看身形便知道是彪形大漢,我不由地捏了把汗,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然後,我看到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是江佩珊! 她帶着四個黑衣保鏢進來,隨後有人立即把門關上了,又是黑乎乎的一片。她一瘸一拐地走近我,又人爲她搬了跟凳子,放在我面前,她慢悠悠地坐下,笑吟吟看着我,和我初見她是的笑容一般無二,只是笑容底下帶着陰狠和心機。 “這麼快就醒了?”江佩珊說。 我瞪大眼睛盯着她,眼裏剜着恨意。圍餘節亡。 她笑了笑,伸手一把扯掉我嘴上的膠布,那膠布死死站在我嘴巴上,這麼一狠扯下來,疼得我跳腳,我忍着痛罵道,“賤人!你怎麼就知道玩陰的!” 我話音剛落,江佩珊一巴掌扇到我臉上,怒道,“你纔是賤人!對付你這種賤人,這點手段算什麼?你沒從樓上掉下去摔死,我後悔極了,應該給你兩刀纔對。” 她這一巴掌用力極了,我牙齒不小心咬嘴脣,血腥味立即散開了,我沒客氣,吐了她一臉的血,昏暗中,看得見她白淨的臉上沾了唾沫星子。 我知道自己現在跟她較勁喫虧,可忍不住心裏那口氣衝動了。她噁心地閉着眼睛,然後伸手抹掉了臉上的唾沫,一個黑衣保鏢遞了手帕給她,她擦乾淨了臉,忍着一口氣站起身來,胸口不斷起伏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一邊去,緩緩地舒着一口氣,陰狠地說,“給我扇,扇到她臉爛了爲止!” “是,小姐!” 隨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到我跟前,慢悠悠地撩起袖子,寬厚的巴掌像雨點似的落在我臉上。那男人是用足了力氣揍我的,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得我昏天暗地,兩眼冒金星,口腔裏全是血腥味,但我一句都沒有喊過,瞪大了眼睛看着江佩珊。 我估計我臉都被打破了,江佩珊才喊停,我垂着腦袋,努力想支起來,江佩珊猛地一巴掌踹下來打在我腦袋上,像個瘋婆子似的說,“周若棠,你說,我是整死你,還是留你一口氣看阿巖跟我相親相愛?” “江佩珊,你癡心妄想!”我好不容易擡起頭來,冷笑地說,“就算你整死我又怎樣?陸巖愛的是我,不是你。我死了你也走不進他心裏去!” 江佩珊雙眼猩紅地瞪着我,恨不得一口吃了我似的,“沒有你,他就是我的。可我不想這麼爽快整死你,像上次一樣,我要你眼睜睜看着孩子沒了痛不欲生,這次也一樣,我要你眼睜睜看着阿巖和我恩愛兩不疑,生不如死。”她說着就笑了,“你知道嗎?你住院的時候,我幾乎天天去看你,看你像個瘋子一樣嚎叫,看你痛不欲生想跳樓,看你拿刀插進自己胸口,你知道我多高興嗎?我天天拍手等着你自殘呢,可你真是不要臉,你孩子都死了,你怎麼不去死?你那麼愛你的孩子,就應該跟那孽種一起去死啊?真是掃興。既然你要死皮賴臉的活着,我就成全你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折騰你。” 我腦子這會兒暈得很,臉上已經不能用火辣辣來形容,我感覺這張臉已經不屬於我了,但我是個倔強的人,屈辱但不能丟了自尊和驕傲,我冷眼瞪着江佩珊,笑道,“你知道陸巖爲什麼不喜歡你嗎?江佩珊,你們認識十五年哎,他都沒喜歡上你,你沒想過原因嗎?你以爲真的是我的出現才讓你失去了機會麼?前面十五年你都幹嘛去了?總是把失敗的藉口按在我身上,這樣自欺欺人你心裏會好過點?” 江佩珊笑容凝注了,恨我恨得咬牙切齒,“爲什麼?因爲我沒你騷浪賤!沒你不要臉!” “哈哈哈哈哈,你錯了!”我笑道,“因爲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用你的真面目見過人,不是嗎?你明明是個城府深不可測的心機婊卻在陸巖和秦海洋麪前演一副弱不禁風的白蓮花模樣,你多狠心啊,狠到截掉雙腿去給陸巖挖坑娶你!說起不要臉的功夫,你纔是爐火純青登峯造極!” 江佩珊臉色變化簡直五彩斑斕,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她瘸着腿跨到我跟前,伸手擡起我下巴,冷冷問道,“你在胡說什麼呢?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冷笑道,“怎麼?你怕了?” “周若棠,你知道你的不懂事會惹來殺身之禍嗎?周若棠,懂不懂什麼叫識時務者爲俊傑?都這個時候了,你應該跪在地上請求我的原諒呀,還這麼惹我生氣,你真不懂事哎。” “求饒?江小姐,你太小看我了吧?你以爲我還是曾經那個任人擺佈的周若棠嗎?”我吐了一口血星子,笑道,“沒有不透風的牆,江佩珊,你比我讀的書多,這個道理懂嗎?” 江佩珊怒了,又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旋即捏着我下巴,使勁兒地網上擡,逼問我說,“說!你知道什麼!” “你最好馬上放我走,不然你當年在北城醫院的祕密病例,明天就會上北城頭條!”我冷笑,威脅地說,“還記得陸巖問你的話嗎?你的腿怎麼沒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江佩珊了愣了愣,想起了那一日陸巖的話,眼神慌張起來,我繼續說,“他現在只是猜測,你說,如果他看到了病例,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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