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相濡以沫淪落人
戚恨晚回到中心修靈場時，何正恪已經倒在地上，眼神有些渙散，他的腹部有一道傷口，血正汩汩地往外涌，身旁地上躺着一柄沾血的靈劍。
竟然是煙雨！
戚恨晚不知煙雨爲何在這裏，難道是剛剛扶大師兄時遺落的？
段天明、甄亦云還有衆多嫡系師兄弟、旁系弟子都站在他們平日裏尊敬有加的師父面前，此刻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戚恨晚僵硬了一刻，飛奔上去扶住了師父，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又用手想去堵他的傷口，但血一直往外涌，自己的手瞬間沾滿了鮮血。
“師父！師父！是誰？是誰傷了你！”
“這位小兄弟，你可別亂講話奧，在場幾百人可都可以作證的！是你師父自己認罪伏誅的！”
“怎麼可能！那些事和我師父沒有關係！他怎麼可能認罪！”
“這位小兄弟，你什麼意思？”突然人羣中有一個着蒼溟派服飾的弟子大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外人逼迫何閣主就範的？”
“對啊，對啊，你不要信口雌黃！何正恪都認罪了，這些事都是他一個人做的，難不成你也是同夥？”一個地玄宗的弟子說道。
“不，”說這話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甄亦云，他站了出來，說道，“七師…戚恨晚他還小，發生這些事情時他還未入門。”
段天明也沒想到甄亦云會站出來，上前攔在了他的面前，對戚恨晚說道：“何正恪都已經認罪了，你不要在這裏狡辯了！”
“老七，”何正恪緩緩開口了，聽聲音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君兮如何了？”
“大師兄沒事，望兒在照料他，”戚恨晚說着，不爭氣的眼淚一直往下掉，他胡亂抹着眼淚，血跡和淚水混在一起，弄花了他的臉，“師父，你爲何要認罪？你是絕對不會做那些事的！”
“老七，今日之事不是突發，定是蓄謀已久的，咳咳，”他停頓了一下，“事到如今，真相是什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願意去相信什麼……老…七…方……”
“師父！”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了天空，在整個天青山迴旋，激盪……
聆絲軒。
“什麼？你說煙雨？”
“嗯，師父就是用煙雨…我回來後好不容易纔把它洗乾淨。”
不過戚恨晚沒有說的是，何正恪自隕後，段天明帶着一羣弟子要搶煙雨，是他拼了性命纔拿回來的，還是甄亦云最後說：“算了，你們拿了也沒用，煙雨認主的，需要認主儀式纔可以易主的。”
何君兮突然覺得身旁的煙雨從未如此陌生過，這是一把殺死他父親的靈劍，他現在就想把它丟出去！再也不想看見它！
“對了，師父最後提到了方，我想應該是讓我們聯繫方師叔，我已經傳了訊，但還未收到迴音。”
“舅舅一直雲遊四方，想必沒那麼快趕回來。如今父親已經…整個天青閣也沒有可信任的人，我們一定要撐下去，等待舅舅回來主持大局。”何君兮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嗯，大師兄你能振作起來就太好了！明天還要處理師父的後事，還有其他門派的那些小人們還沒走，不知後面還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阿戚。”
“嗯？”
“天…段天明呢？”
“二…段天明他去安置那些蒼溟派、地玄宗等其他修仙門派的人了。”
他們二人都有些不適應段天明的角色轉變。
他明明是這場慘劇的主導者，現在卻還依舊在扮演着天青閣弟子的身份，可真是諷刺。
“大師兄，你說他們還會不會再作妖。師父一人承擔了那些控訴，用自己的生命保全了天青閣，但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快就結束。”
“阿戚，別想那麼多，你快去洗把臉，換身衣服，早點入寢，明日隨我一起料理父親的後事。”
戚恨晚沒有動。
“怎麼了？”
“我…我害怕……”
何君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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