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一個許諾
老獼猴喝了口咖啡，淡淡道：“尖耳人祭祀的這顆楓樹，在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它能看到過去，也能預見未來，不過，它本身是沒有意識的，我也是死掉之後，意外被它吸收，存寄在它的身上而已，因此，這裏也是它的世界。”
淡淡的咖啡香味鑽入我的鼻中，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棉柔細膩的咖啡順着喉嚨滑落了下去，讓人感覺舒服極了，我不禁感慨道：“好神奇的楓樹。”
老獼猴道：“它本身已經超出生物的範疇了，喊它‘舊神’倒是更爲貼切。”
我低頭看着手中的咖啡，沉默了會，問道：“這樣說來，你也是舊神了，畢竟舊神沒有自己的意識，它吸收並接納了你。”
老獼猴道：“可以這樣說，不過現在舊神只是擁有了過去的意識，但並未擁有未來的意識。”
我緊皺起眉頭，詫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獼猴道：“秦軒，你不用裝傻，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看着老獼猴，心裏不禁升起一絲警惕，默默運轉起自己身體內的能量。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自己身體內的能量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竟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老獼猴淡淡道：“秦軒，你不用緊張，這裏很安全。”
我道：“老獼猴，既然你知道過去的事，那應該知道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我可不想被這顆老楓樹給吸收掉，變成你現在這副樣子。”
老獼猴故意笑道：“被吸收掉有什麼不好，倘若不是老楓樹吸收了我的意識，我現在已經消亡掉了。”
我看着老獼猴道：“不明白。”
老獼猴道：“我的精神體在肉體消亡之後應該也會隨之滅亡，但舊神的力量將我的精神體維護住了，也就是說，只要舊神一直存在，那我就會一直存在，而且因爲有它的力量加持，對於過去的事情，我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能想明白了。”
我無語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被留在這裏。”
老獼猴淡淡一笑，沙發對面的電視機突然閃起了雪花，我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雪花慢慢凝聚成了具體的畫面，熟悉的菜園子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一張頗具嚴厲之色的老人面孔，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我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跟老獼猴一起坐着的沙發已經來到這片菜園子裏，老人正看着坐在菜地邊上的小孩道：“軒子，過來，幫我澆水。”
“爺爺，歇歇吧，看這天，應該是要下雨了，現在澆水，不是白費功夫。”小孩道。
“今天不會下雨的，你爺爺還是比較瞭解老天爺的脾氣的，快過來。”老頭子道。……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因爲這正是自己小時候跟老爺子在老家後院的菜地裏澆水時的場景，這個老獼猴爲什麼能把我拉到這個場景裏面來，難道它讀取了我的記憶，然後用自己的力量虛構了這個場景？
“你家的老人還是很疼愛你的嘛。”老獼猴喝了口咖啡，淡淡道。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太過於真實，陰沉的天空，還有吹來的風。
“前段時間，我不管怎麼都想不起這段記憶，但因此意外發現了白色空間，還有精神體。”
我彎腰挖了一些土，乾巴巴的泥土在我手裏的觸感非常真實。
“哦，看來你的副作用已經開始慢慢顯現了，當初有一陣時間，我都忘記自己到底是誰了，最後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把自己給找回來。”
“這樣說來，你也是精神系覺醒者了？”
“公司的人這樣稱呼我們，算是吧。”
我看了眼老獼猴，心裏頗爲意外，看來它知道的事情還不少。
“遺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秦軒，找你來，只是想跟你聊聊天，畢竟我只能活在昨天以前。”
“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獼猴一揮手，四周的景象再次發生了變化，一股濃重的藥草味道鑽入了我的鼻子中。
一個俊美異常且有些眼熟的小女孩正在高高的藥櫃下抓藥，周圍有很多人，都是來尋醫問診的。
“這是你喜歡的那個人，米雪的過去。”
我下意識站起來，來到小米雪面前，可是她像是看不到我一般，直接從我身體裏鑽過去了。
“秦軒，過去的事情已經成爲註定的事實，你不能跟過去的人發生任何交流，你也不能改變過去的任何事和物。”
“這樣啊，看來活在昨天之前，確實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
“不錯，因此有個人聊天，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話音落下，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樹洞裏，閃着雪花的電視機已經關閉掉了。
“尖耳族每三年就會過來祭祀一次，你爲什麼不拉他們中的一個人進來陪你聊天。”
“這裏是舊神的世界，它拒絕尖耳人的訪問，在拉你進來之前，我曾經試過，畢竟你之後肯定是要離開這裏的，不可能經常性的過來陪我聊天。”
“這樣嗎，你可真是一個可憐的傢伙。”
“除了找你聊聊天，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跟你說。”
“什麼事情？”
“猿人部落發展非常好，我當初沒有看錯人，你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作爲報答，我可以答應你，當你忘記一切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恢復記憶。”
“倘若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咚！
就在這時，掛在牆壁上的鐘表響了起來，時針和分針已經指在一起，落在十二上。
老獼猴看着我笑道：“愉快的時間，就是這樣短暫。”
我看着它道：“怎麼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老獼猴道：“你必須要離開了，秦軒，危險正在向你靠近，你要小心一些。”
說話間，四周的景象已經發生了變化，當老獼猴的話語在我耳邊逐漸遠去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自己的白色空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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