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擅入者,死 作者:战孤城 正文 正文 “开什么玩笑?我們這一大堆人大老远地从余杭赶過来,难道就因为你一句话而放弃?” 杜曦山尚未开口,他身后一個身穿西装、面色俊白的男子对你怒目而视。 “一個连专业学科都沒上三天的菜鸟,居然說這种大言不惭的话,可笑。” “估计是盗墓小說看多了,人都有点傻了。” “這年头啊,自以为是的小孩实在太多了。” 你這一开口,四周众人纷纷将炮口对准你,各种狂轰滥炸。 杜曦山扬起手,众人這才安静下来,他走到你跟前,正色问道:“能给我一個理由嗎?” “這個古墓有人布置過,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墓穴大致是五椁一棺,五边形的墓葬。”說着,你伸手指向四周五個方向点,对着杜曦山道,“您应该看出這五棵树品种了吧?” 杜曦山点点头:“這五棵阴木都有千年的树龄,如此规整地矗立在這個地方,的确有些蹊跷。” “可是杜教授,我們不能因为這几棵树就被吓到了吧?”那西装小白脸走了過来,這丫比你矮了半個头,不敢過于接近你,省得自己的個头被你比下去。 杜曦山想了想,对着你道:“你也知道,我們是受邀而来,而且上面也批了文书,不可能說退就退。” 你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姿态道:“反正我只是一個书记员,不负责下墓。” 杜曦山笑着拍了拍你的肩膀,问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告诉墓穴的入口吧?” 你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千年桃树:“古墓的入口应该在那桃树下端,想要进入墓穴,就必须在桃树的低端挖個洞,不過那是墓穴的地眼,墓葬之中所有阴灵之气都被這棵千年桃树所镇。一旦桃树低端开了一個洞,到时候,可就好玩咯。” “哼,危言耸听。不好好学习,成天就知道整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一個年纪和杜曦山相差不大的中年男人从人群裡走了過来。 “哟,這不是杨教授嘛,什么风把您也给吹来了?” 中年男人带着十几個专业人员出现,站在了杜曦山团队的另外一边,从现场的气氛上不难看出,這两個人似乎并不对付。 “我說杜教授,你带着這么一大帮人,都杵在這裡干什么,看风景嗎?” 杨教授這话裡带刺,脸上更是很不客气地流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杜曦山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对着那杨教授說:“還真被你给說中了,我們就是来看风景的。” 說着,杜曦山对着你和高树眨了眨眼睛,你们心领神会地后退了几步,让杨教授和他的人走上前来。 杜曦山指着身前那被村民挖开的幽深洞穴道:“杨教授,這就是村民挖开的墓穴入口,今天我們這些人就当是来观摩好了,来来,让我們看看你是怎么作业的吧。” 那杨教授也是個人精,他多看了杜曦山几眼,暗叹自己从认识杜曦山到现在,从来沒有在他的手裡占過便宜,当下心裡也有些犯嘀咕。 见杨教授也愣着不动身,杜曦山不由笑着說:“杨教授,怎么不动手啊?” “我……” “看来咱们杨教授沒把握呢,既然這样,那麻烦你靠边,让我們来。” “用不着!”让杜曦山這么一激,杨教授一扬手,他身后当即站出两個年轻男子,三人小声低语了片刻,那两個年轻男子立即转身让众人开始架器材。 你们這一行共有十二人,而杨教授的人多一些,有十八人。 和杜曦山不同,杨教授更仰仗先进的仪器设备,其中甚至還有国内极为难得的分子共振成像仪。 两個人将分子共振成像仪抬到洞穴前,随后放了一根很长的导管下去,同时在墓穴的四周也部下其他导管,场面布置得很大。 “大家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今天就当是出来野外观摩了。” 杜曦山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满脸的胡子拉渣、衣着也不讲究,若是不清楚他底细的人,還以为是哪個出来采风的摄影师,找不到半点大教授的仪态。 “牧云,你過来。” 杜曦山把正和高树闲聊的你叫了過来。 “杜教授,找我有什么事?”你十分干脆地坐在杜曦山的身边。 他看了你一眼,笑着问道:“有把握嗎?” “啥把握?” 你反问了一句。 “啧,你這小子!” 见杜曦山抬手就要打人,你急忙避开,原本嬉笑的表情也逐渐严肃了下来,沉声說:“单从地形和五行布置上看,這個地方绝对有問題。我劝你還是让這些所谓的专家教授先撤离比较好,我們现在根本不清楚下面究竟是什么状况,万一破坏了地下的平衡,到那個时候,可就有大麻烦了。” 看着不远处看似指挥众人井井有條作业的杨教授,杜曦山笑着說:“這老杨啊,是喝洋墨水长大的,人平时虽然傲了一点,但他并傻,干這一行也有二十来年了,不是個雏,放心,他捅不出大娄子。” 說着,杜曦山一把揽過你的肩膀,继续說:“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找到一個不破坏墓葬的方法,然后咱们带几個人下去看看。” 听到這话,你的眼角不由抽了抽,早知道這杜曦山沒安好心,当即猛摇头:“我不干,坚决不干!开什么国际玩笑,這坟头的桃树都有上千年,下面的那些玩意儿估计個個都成了精,万一真有几個活得,那我這一辈子不交待在這裡了,哥還是处的呢!” 好吧,你承认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杜曦山对着挑了挑眉毛,偷偷指着不远处正被两個年轻男子大献殷勤的繁漪道:“如果這事成了,我让繁漪当你的女朋友怎么样?告诉你,小漪看似纤细,她那几個部位還是相当丰满的,将来保准给你生個大胖小子。” 直接给了這为老不尊的老货一個卫生眼:“她又不是你闺女,凭什么听你的?再說了,哥這趟下去连命都沒了,要女朋友干嘛?” “你這孩子,說什么丧气话。”此时的杜曦山就好似那劝良家进勾栏裡卖身的老鸨,嘴皮子利索得很,句句直扣人内心,“呐,我們现在立一個小小的口头协议,下了墓之后,除了文物,其他金银珠宝什么的,我允许你拿一样。” 我擦! 你一拧头,直勾勾地盯着杜曦山,這老货還是堂堂大学教授嗎? 不過,說真的,你的确是动心了! “两样。”你当即竖起两根手指头。 杜曦山扬了扬眉毛,笑着說:“好,两样就两样!” 正說话间,前面忽然传来一個男子的惊呼:“教授,有发现!” 這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那成像仪的液晶显示器上。 液晶显示器所呈现出来的是一條通道,通道看起来半人高,随着导管的前行,有一個人影呈现在液晶显示器上面。 “這……這是什么东西?” 杨教授刚开口,众人只见那液晶显示器的四個边框竟然冒出了新鲜的血液! “哪来的血?是谁在恶作剧?” 杨教授身边的一個男子就要伸手去触碰那血液,你见了急忙大喝:“别碰!” 男子身体突然一顿,转头诧异地看向你。 “這血有問題!” 果如你所說,這些从显示器裡渗透出来的血液竟然在显示器表面凝聚成了几個血色大字:“擅入者,死!” 随即那显示器就冒出了黑烟,只听“砰!”的一声,显示器直接爆了,同时杨教授那一套价值几百万的仪器通通冒了黑烟。 你转头看向杜曦山,拍着他的肩膀說:“老杜啊,我劝你還是放弃吧,這下面邪乎的很呐。” “哼哼,有你在,怕什么?” 见過无耻的,却从沒见過无耻得這么彻底的! “喂,老杜,我只是懂一点点的阴阳之道,不是茅山道士!” 杜曦山看着你,笑得很猥琐,只是他的双眸之中闪烁着一种你看不懂的光芒,好像這老货知道一些你至今仍蒙在鼓裡的秘辛一样。 “放心吧,你妈可是赛半仙啊,身为她的儿子,肯定也弱不到哪去。”說着,杜曦山又偷偷对你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你捂着额头,在心中感叹:“這人一旦穷了,志气果然是长不了啊。” 设备仪器一下子全部成了废铁,原本趾高气昂的杨教授灰溜溜地回去了;不仅如此,就连之前跟你们過来的那几個领导也是第一時間就闪人了。 山风吹来,每個人都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不由得缩了缩。 “杜教授,他们都回去了,咱们是不是差不多该走了?” 那一直对着繁漪大献殷勤的西装男子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面对那黑幽幽的洞穴。 杜曦山沒有理会他,而是转头对着你问道:“牧云呐,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說這個洞是怎么形成的?看上去有点像是盗洞。” “不是盗洞,盗墓的人大多都懂阴阳五行,沒有哪個神经病会直接对着阴气最浓郁的位置打洞,除非他是不想活了。如果要寻死,直接找棵树,往脖子一缠、一跳就了事,挖這么深的洞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