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理所應當的被愛吧
不好意思,爺透過你看的還真不是人。
他就跟聽不懂人話一樣,都說了,無論什麼情況,無論怎麼樣,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當初太宰治問我。
要不要跟他走。
我知道我對太宰治展現出的信任和縱容很奇怪,因爲沒人喜歡被監視,沒人喜歡透露自己的隱私,沒人不喜歡和平安定的生活。
我又不是受虐狂,貧民窟也好,【千絲戲】的副作用也罷,我都很討厭。
這個世界的虛假,這個世界的骯髒,出身光明的我比誰都不適應,我含着淚咬着牙挺過來,都是爲了當初太宰治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問我要不要跟他走。
當然也有私心,比如我家那隻喜歡跳河的溼漉漉的黑貓,真的跟他很像。
“因爲你很像我之前養的一隻貓。”
沒想到嗎太宰治,你在我這是個替身,而且還不是人的那種替身。
即便是太宰治也沒想到我的回答會是這個。
“什麼貓?”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渾身溼漉漉的樣子,很像我死去的貓,再加上你長得好看,當初失去親人墜入地獄的我,下意識對你產生依賴怎麼了,是你說要帶我走的,現在又一遍一遍試探。”
說着說着,我竟然有些委屈。
委屈他的一遍遍試探。
“太宰治,你就不能,理所應當的接受別人的愛嗎。”
太宰治這傢伙,自顧自的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覺得別人的好都是惡意,覺得所有人都另有圖謀。
這個膽小鬼。
“算了,你就當我利用你加入港口黑手黨,滿足自己的私慾好了。”我話題一轉,帶有惡意。
“啊,太宰,你怎麼在這裏。”一個青年人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我扭頭看去,是個紅髮的青年,下巴上有些胡茬,看上去有些許頹廢,面無表情。
“嗨,織田作,今天下班好早。”
太宰治的語氣突然歡快起來,就好像看見了久違的好友。
這個人就是織田作?
太宰治所說的,不願意殺人,但是能一手打我十個的黑手黨底層成員?
太宰治就像剛纔的不愉快沒發生過一樣,歡快的指着我:“看,這是我的新下屬哦,同時也是我的狗不,貓。”
太宰治,是說狗說習慣了嗎。
“聽說你受傷了。”紅髮青年面無表情的和太宰治寒暄完,坐到我們對面,對我說:“你好,我是織田作之助。”
“你好,我是薄葉千里。”
我說完我的名字,就看見織田作之助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太宰治。
啊,森鷗外的劇本好像是我把太宰治打傷的?
“噓,這是祕密。”太宰治小學生一樣,把手指放到脣前,眨了眨眼。
“啊,我明白了。”織田作之助很識相的沒問下去:“那太宰你的傷還好嗎?”
“痛死了,千里下手超狠的,我在醫療部躺了兩個周啊。”
織田作之助看向我,語氣裏有些驚訝:“薄葉君很強啊。”
這抓重點的能力,我嘴角扯了扯。
“他的異能力很厲害啦,織田作。”太宰治誇張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你都不安慰一下受傷的我嗎?”
“可是太宰君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身上也沒有血腥味。”
我看着鮮活的太宰治,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織田作之助,這個人,意外很天然系啊。
沒得到朋友的安慰讓太宰治有些蔫吧,他把手裏焐熱了的“浮游花”隨意丟給我:“織田作好歹裝作很擔心我的樣子啊。”
我接住的時候心驚膽戰,拿盒子裏包裹寶石的天鵝絨細細擦乾淨“浮游花”。
“可是我裝的樣子,太宰一眼就會看穿了。”織田作之助的回答讓我忍不住笑出聲,得到了太宰治一個幽怨的目光。
在外面待了這麼久,我是時候該回去了,於是我和太宰治與織田作之助告了別。
離開咖喱店的時候,我不由得回頭,看見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談笑風生,有點羨慕。
我和織田作之助,差在哪啊。
把“浮游花”帶回去,還端了高賴會的武器庫,藤田正雄樂的合不攏嘴,當場開了瓶酒想犒賞我,我以酒精過敏的理由婉拒了。
藤田正雄一臉可惜:“不能喝酒,以後應酬會很麻煩的。”
藤田正雄帶我去參加了明光集團內部的宴會,將我正式介紹給明光集團內部的人。
我明白,我得到藤田正雄的信任了。
我見到了那位很有錢的老爺子,雖然古稀之年,但身上走南闖北留下的那種滄桑氣魄絲毫不減,看上去老當益壯,還能活很久的樣子。
藤田正雄是老爺子的侄子,也是他的繼承人,在明光集團內部地位很高,他告訴老爺子,我就是那位聲名鵲起的“死靈師”。
中年人喝的酩酊大醉,給我編纂了被追殺的奄奄一息,被他所救,結果發現是個聰明孩子就收爲學生的故事。
我與港口黑手黨的仇恨不是祕密,那位老爺子盯着我看了幾秒,叮囑了我一句要分清私仇和大局。
我覺得,那位老爺子是知道藤田正雄和高賴會的勾結的,只不過他懶得管,任由小輩折騰吧。
知道我的身份之後,老爺子是真的爲了藤田正雄有這麼優秀的學生而感到開心的。
老爺子爲後輩留下了足夠的資金,還給了後輩自己選擇道路的機會。
他讓藤田正雄自己看着辦,反正明光集團的資產在東京和海外也有許多。
在場的人本來沒把我放在眼裏,然後藤田正雄說出了這段時間盈利不少的西部寶石貿易路線是我打理的,爲明光集團盈利許多後。
集團的其他副總也都過來和我混了個眼熟。
經過藤田正雄的課程,我對這些交涉輕車熟路,給他們營造了少年人騰博發展的感覺。
聽見有人感嘆藤田正雄撿了個大便宜,把我的身份提升到了藤田正雄的繼承人上時,我差點沒繃住。
藤田正雄雖然沒有子嗣,但他年雖不高,早晚會有,他對我這麼放心,純粹是因爲我背景單純,他覺得我再怎麼折騰都無所謂,絕不可能是繼承人這麼高。
我偷偷看了眼藤田正雄,見他沒反駁,而是誇讚我這學生有多麼省心,不由低下眸子,心裏複雜。
藤田正雄對我動了真心了。
不由有些感嘆臥底這行當不好乾,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很容易被真情感動,可是臥底這身份,收穫的所有情感都是建立在謊言上的。
我不能感性,不能沉溺,只能裝作師慈子孝的模樣,因爲我是森鷗外派來的臥底。
我突然想見太宰治了。
想他的【人間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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