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也有未來哦
之助也根本不像名字啊。
“是我起的啦,是不是很好聽。”太宰治舉起手,眼睛一眨一眨。
啊,這很太宰。
“太宰不去編纂姓氏歷史的書籍真是屈才。”我由衷感嘆。
“不好聽嗎?超順口的好嗎?”太宰治對我的吐槽提出質疑。
“太宰去編史書,應該先考上大學吧。”織田作之助舀了一勺咖喱,說道。
不得不說,有被冷到。
太宰治拿起一杯冰水仔細看了看裏面的冰塊,突發奇想:“喝太多的冰,會被凍死嗎?我之前沒想到這種死法唉,值得一試。”
我無言以對,這個太宰治太活潑了,活潑的讓人莫名火大。
太宰先生你怎麼回事,在織田作之助面前。
“會跑肚子吧。”太宰治的想法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織田作之助竟然還能認真回覆。
“我說的是足夠的冰,很冰很冰的那種,能不能在一瞬間把我凍死呢?”太宰治糾正道:“不給我反應的時間,一下子就死掉,就不會跑肚子了。”
正好這時咖喱飯好了,我接過老闆手中的兩個盤子,給了太宰治一盤,看着紅彤彤的咖喱,我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雖然不排斥喫辣,但不代表我喜歡啊。
我問:“太宰,你知道乾冰嗎?”
“聽過。”太宰治想了想:“難道乾冰可以在一瞬間把我凍死嗎?”
“乾冰是二氧化碳加壓而成的產物,與空氣接觸會液化,產生零下七十五度的低溫,與皮膚接觸可以產生凍傷,能不能喫死不知道,但肯定會很疼。”
“而且凍死是很痛苦的死法。”我挖了一勺辣咖喱,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可是聽說凍死的人都是笑着的。”太宰治吃了口咖喱,然後吐着舌頭狂喝水。
我突然想起太宰治十四歲加入黑手黨,應該是沒上過學的。
突然想起自己現在也是輟學少年了,悲傷。
森鷗外允許部下上大學嗎?
“那只是低溫綜合徵,爲了保證大腦的安全,身體會減少對四肢供血,導致面部微紅,嘴角帶笑,實際上死者非常痛苦。”
我這一番話總算打消了太宰治凍死的念頭。
“薄葉君很厲害啊。”織田作之助看我面不改色的喫辣咖喱,面上漏出了敬佩:“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接受老闆的辣咖喱,大部分日本人都和太宰一樣吃不了辣。”
“我只是對食物的耐受度比較高,可以理解爲味覺不太靈敏。”其實就是異能的原因,讓我的大腦對刺激性食物異常渴求。
過甜過辣過酸過苦都好,只要能給予我刺激,讓我保持自我的味道,都可以。
當然只要定期有太宰治的肢體接觸,【人間失格】套餐,我就不用被迫喫那些東西了。
“好厲害。”織田作之助聽得一愣一愣的。
“難道我吃不了辣,織田作你就不愛我了嗎。”太宰治蔫巴巴的抓着勺子,我彷彿看見他的左眼有淚光。
在一看,哦,是反光。
太宰治這個人,彷彿天生就不應該有眼淚,也不會生氣一樣呢。
我喫着咖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可能是因爲他初次見面表現出來的樣子,太強大,無所不能了吧。
本質是比我還小一歲,沒上過學的可憐少年人啊。
“千里,你的眼裏爲什麼有母性的光輝。”太宰治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讓我與他對視。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題?
什麼是,母性光輝?
“因爲薄葉君剛纔看太宰的目光很溫柔嗎,像母親一樣?”織田作之助在合適的時候給我補了一刀。
雖然我個人覺得從我眼睛裏看不到什麼東西,但在場的兩個人都這麼說了,應該,沒錯。
我真的很母性嗎?
但我是純爺們啊。
“所以,爲什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千里。”太宰治鳶色的目光裏充滿了探究。
“因爲覺得,太宰本質上只是個很孤獨的孩子吧,畢竟年紀比我還小一歲。”我實話實說。
“什麼?千里比我大?”太宰治大爲震驚。
他在震驚什麼?
我十六歲啊,他不是看過我的資料嗎?
“太宰,不是才十五嗎?”我疑惑的問,這傢伙,不會從來沒想到過我比他大這件事吧。
“再過段時間我就十六了。”太宰治不服輸,他似乎有點抓狂:“爲什麼啊,小矮子比我大兩個月就算了,爲什麼千里也比我大啊,你幾月的生日。”
我眨眨眼,原來各自矮矮的中原中也比太宰治大兩個月啊:“十一月。”
“切,就比我大七個月而已。”太宰治擺擺手。
我很想告訴他七個月不少,大半年呢,但太宰治一副我在提他就咬我的表情,我於是閉了嘴。
太宰治的生日,在六月啊。
水無月,六月。
太宰治這麼喜歡入水,是不是因爲他生在六月?
“話說,織田作多大啊。”太宰治問。
“二十一。”紅髮的青年看我們爭奪完年紀大小問題,淡淡的回答。
可惡,明明他沒有多餘的意思,但總覺得他那個二十一是在嘲諷。
我不甘心的說:“我很快就會長大了,區區二十一歲,五年而已,對吧,太宰。”
出乎意料的是,太宰治沒跟着我說這句話,我好奇的看過去。
少年一反剛纔的激動,默默的吃了口咖喱。
“太宰?”我問。
我突然想起,太宰治的愛好是自殺。
他曾經說過自己追求死亡。
追求死亡的人,又怎麼會有長大的想法呢。
“太宰,你要跟我一起長大。”我抓住他的胳膊:“只有長大,活下去,未來的你才能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麼活着的。”
“長大嗎?”太宰治輕輕笑了笑,他又說了個詞,不過沒發出聲音,看口型,應該是。
未來嗎?
被我抓住的太宰治突然動了,他抓起一杯冰水狂喝。
我才反應過來他剛纔又吃了口咖喱。
“老闆,麻煩來份不辣的。”我把太宰治的咖喱奪走,放到自己跟前:“不能喫辣就別糟踐自己了。”
“可是你們都能喫啊。”太宰治抱着水杯,在起霧的杯壁上留下一個手印:“不能喫辣的我好異端。”
“不,能喫辣的我們纔是少數異端。”我嘆了口氣,看太宰治不服氣,於是想出一個哄他的法子:“辣是痛覺哦,太宰,討厭疼痛就不要在勉強自己喫辣了。”
看着一臉學到了的太宰治,我不由感嘆起讀書真好。
所以森鷗外,允許手下去讀大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