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酒吧“豔遇”
我只聽太宰治說過,他和織田作之助,還有那個被我抓回港口黑手黨的阪口安吾偶爾會在一家酒吧一起喝酒。
因爲我不會喝酒,所以拒絕了幾次太宰治的邀請,每次下班了就回家,等着喝醉的太宰治回來。
一想到阪口安吾,我就想起那次抓捕行動,突然昏迷過去的太宰治了,忙到現在,都沒去醫療部問問他當初怎麼了。
我不懂酒,問了句也沒有酒精含量低的,調酒師看了我一眼,給我上了杯番茄汁。
行吧,未成年不能喝酒。
天色還早,酒吧裏一個人都沒有,調酒師是個大叔,慢悠悠的擦着酒杯。
沒人和我聊天,我也難得享受這份安寧,一杯番茄汁,入口微酸,帶着甜,與我喜愛的重口味不相符,卻意外好喝。
酒吧播放的音樂是流行的情愛曲目,內容大概是一個熱烈的女子追求愛情,我不懂,但不妨礙我覺得好聽。
曲目的主人公熱氣大膽的愛意讓人敬佩。
得益於不算醜的皮囊和冷冽的氣質,我也收到過情書,我對所有好看的事物報以喜愛,這不丟人,人是視覺動物,瞭解新人的第一途徑就是外貌,我只是比他人更看重外貌一些,不過僅僅是喜愛的程度。
我與任何人的接觸都是隔了一層膜的。
我下意識排斥與他人的肢體觸碰,哪怕是發自內心覺得是人間瑰寶的,香香軟軟的女孩子,這一點在“合歡”事件包括後面很多時候都救了我一命。
除了太宰治。
我不僅不排斥與他的肢體接觸,甚至有些渴求。
是【人間失格】吧。
但我內心是知道的,不止是人間失格,而是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感覺。
剛開始只是因爲太宰治溼漉漉的樣子,很像我死去的貓,在是陰差陽錯對於黑暗世界那些東西的追求,讓我留在他身邊。
後來就是真的被他打動了,他追求死亡的時候,真的很想讓人不顧一切的,抱抱他。
想救贖他。
無論他迷茫多少次,都堅定不移的拯救他。
救贖?
這個詞真有趣。
我把自己當做太宰治的什麼了?
我不明白太宰治將我當成了什麼,但我知道,在他心中,我是特殊的,和織田作之助不一樣,和中原中也也不一樣。
可能是因爲,我是自己送上門的狗吧。
說是貓,但我依賴太宰治的樣子,和狗沒什麼差別,太宰治逗弄我,對我的佔有慾也對和寵物狗沒什麼差別。
我摸了摸衣袖下的項圈手環,裏面裝有定位器,有時候太宰治會換一個新的進來,完全沒有瞞着我的想法。
至少太宰治不討厭我不是嗎。
我喝番茄汁的頻率還是太快了,儘管我很努力的模仿電視裏看到的,在酒吧一呆就是幾個小時的人,但我不適應酒吧的節奏,十分鐘就解決掉了一杯。
又要了一杯。
我覺得我不在這坐上一個小時就不配提起自己來過酒吧。
但自己坐着發呆,真的有點無聊。
酒吧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是誰來了?
不會運氣好遇到太宰治了吧。
我看了眼,是個陌生人就轉回來喝自己的了。
來人坐到了我的身邊,向調酒師要了一杯檸檬水。
這麼多位置,偏偏坐我邊上?
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對這位陌生人的舉動下意識警惕。
但他看上去比太宰治還瘦弱,應該沒什麼危險吧?
不對,總感覺這人,超級危險啊……
總歸對我沒有敵意,現在走好像有點不禮貌?
陌生人從調酒師手裏接過酒杯,沒有喝,而是看着我的番茄汁:“來酒吧不喝酒嗎?”
“我酒精過敏。”我輕輕搖頭,看着他的杯子裏,那片孤零零的檸檬:“你不也沒喝嗎?”
“看來我們都是來酒吧不喝酒的怪人。”陌生人笑眯眯的舉起手中的杯子:“我是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俄羅斯人嗎?”第一次被人要求乾杯,我有些新奇的舉起杯子,兩個杯子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我是薄葉千里。”
“我的家鄉是西伯利亞。”費奧多爾喝了一口檸檬水,晶紫的眸子在燈光下醞釀着某種東西。
他是不是穿的太厚了?
我發覺這個少年披着厚重的毛絨披風,頭上還帶着雪白的風雪帽。
有點像飯糰
西伯利亞腔調說日語還挺好聽的,很讓人有交談欲。
其實還是歸功於他長得好看。
“奧菲多爾先生很怕冷嗎?”我好奇的問。
“身體不太好。”
身體不太好的俄羅斯人嗎,我還以爲俄羅斯人都是能拎着伏特加徒手揍熊的呢。
接下來我們兩個人都沒說話。
我純粹是不知道該如何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交流。
“薄葉君是黑手黨?是異能者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裏早就肯定了我的身份。
我喝了口新端上來的番茄汁,並不驚慌,我這身打扮,99都是黑手黨,再加上這個時間段能來酒吧喝酒,大概率是有自保能力的異能者:“能和我這個黑手黨坐在一起聊天的費奧多爾先生又是什麼身份呢?”
“我嗎一個情報販子。”費奧多爾輕輕笑了笑:“只是這座城市裏毫不起眼的老鼠。”
這句話讓我多看了他一眼,他說自己是老鼠的時候,沒有自嘲,反而帶着些自豪?
“哪有人罵自己是老鼠的。”
“老鼠算罵人的話嗎?”費奧多爾驚奇的問。
“因爲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喜歡老鼠吧,教科書上總是用骯髒和卑鄙來形容那種生物,他們也生活在下水道。”
一件事物,不管它本質如何,只要大部分人不喜歡,他就是錯誤的,只要所有人都認爲他是骯髒的,那他就是骯髒的。
隨波逐流沒有錯。
我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倒無所謂,畢竟老鼠洗乾淨了,也挺可愛的?”
小小一隻,有耳朵和尾巴,毛茸茸的,只要不咬人沒病毒,在乾淨點,聰明伶俐的老鼠是多麼理想的寵物。
“確實,老鼠本沒有過錯,都是世人的偏見使得它們揹負了不屬於自己的罪孽。”
費奧多爾這話頗有一番,錯的不是老鼠,是這個世界的意味。
“老鼠無處不在,它們隱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費奧多爾聽了我形容老鼠可愛的話,語氣輕柔了些:“許多高樓大廈的倒塌都是因爲老鼠在地下啃壞了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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