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和女孩子的約會
卡洛琳小姐到的比我早，她穿着一身淡黃的連衣裙，脖頸上佩戴的珠寶趁的明豔大膽。
我愣了愣，和女士的約會我竟然來晚了？
說了句抱歉，然後將花束遞給卡洛琳，我才坐到她對面。
“這家餐廳是我名下的，我正好來視察工作，不怪你。”卡洛琳玩味的笑了笑，她打量着我：“您今晚很帥氣，和休閒裝完全是兩個感覺呢。”
“謝謝，您也很迷人。”迅速在大腦裏搜尋到應對方案，我招來侍者，詢問卡洛琳喫什麼。
“夏日特供套餐，今天有主廚推薦的鱈魚，還有舒芙蕾，很適合你這樣可愛的東方男孩。”
“那我就和卡洛琳小姐點一樣的好了。”
卡洛琳抱着我帶來的玫瑰，脣角勾起一抹笑，她將花遞給侍從讓他拿下去，然後單手點着一隻女士香菸：“你知道送藍色妖姬給一個剛見面的女士代表什麼嗎？”
我愣了愣：“歌頌您的美麗？”
我和花店的人說，送一位剛認識的女士要送什麼花，他們推薦了紅玫瑰，但紅玫瑰在東方一直是熱戀的象徵，我想了想，選擇了看上去美麗卻清麗不少的藍色妖姬。
卡洛琳輕笑一聲，將香菸熄滅，接過我的藍色妖姬：“是暗戀。”
啊這。
“抱歉，我不太清楚。”
“所以我才喜歡東方的小男孩，青澀可愛，比本國的男人有趣很多。”卡洛琳將腿輕輕交疊，優雅隨性。
我着實應付不來熱情的法國女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想如果是太宰治，他應該能很快和卡洛琳聊上吧。
此時餐點送到，侍從將第一道前菜送上來。
蝸牛？
“那麼，你想知道什麼？”卡洛琳優雅的用配餐的小工具挑出蝸牛肉，喫完後用餐巾擦了擦紅脣：“小偵探？”
不知怎的，她這句小偵探裏帶着些許怪異的，好像在諷刺似的。
但既然她問了，我也不擅長彎彎繞繞，直接說了自己的問題。
“您說有很多人找阪口安吾，您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嗎？”
“有兩撥人來過，一波是披着斗篷的法國男人，看上去曾經是士兵，另一波和今天在街上搗亂的人估計是一夥的。”卡洛琳說：“我也很好奇，一個日本男人是怎麼惹上兩個不同勢力的人的，其中有一方還是士兵。”
士兵？
我想起森鷗外說的那首法文詩，
戰敗士兵對祖國的愧疚之情。
幫“死靈師”善後的隊伍中，有一個人是退役的士兵，我有次任務結束，沒離開現場，而是看着他們打掃，聽見了他們的閒談。
他說自己參與過戰爭。
我生活在東京，從未聽說過多餘的戰爭，但那些生活在橫濱的黑手黨，卻在追憶着九年前，橫濱被作爲戰場割地的恐怖。
接着上桌的是酥皮洋蔥湯，白嫩的酥皮壓下甜洋蔥，散發着淡淡的奶香。
“您知道有什麼組織是退役的士兵組成的嗎？”一切線索好像連成了線，我輕輕拿湯勺壓下焦黃的酥皮，一時奶香四溢。
如果能挖出那個組織的身份，就意味着找到了阪口安吾的合作者。
那阪口安吾的下落也就有頭緒了。
“退役士兵是不會聯合成組織的，他們大多被安保公司挖走了。”卡洛琳笑了笑，拿起一塊麪包，在上面抹滿奶酪，她用麪包沾了點湯喫。
“不是退役士兵？”我靈機一動：“有沒有可能是逃兵？”
“逃兵的話”卡洛琳小姐好像想起了什麼：“mimic，對，就叫這個名字，他們是一羣逃兵的組織，是大戰的背叛者。”
阪口安吾的合作者，是法國的背叛者？
森鷗外被日本政府招安的可能性真是越來越高了，沒想到他一個□□頭子有這麼大的志向。
但是，從卡洛琳的話裏提煉出的線索就表明，mimic也不知道阪口安吾的下落。
“您有渠道能聯繫上mimic嗎？”我頓了頓：“他們可能知道阪口安吾的聯繫方式。”
“我可以試試。”卡洛琳說。
“不過”她話音一轉。
“你不是偵探吧，應該是更危險的職業？比如，需要殺人的”她欲言又止，言語停頓在那裏，一對碧色眼眸好似狐狸。
我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若無其事的擺出疑惑：“您在開玩笑嗎？我只是個學生，兼職偵探的助理。”
“你殺過人。”卡洛琳看着我，脣角勾起：“你的西裝外套下遮蓋着一把槍，對嗎？說不定今天上午相遇時，可愛的雙肩包裏裝滿了熱武器。”
不，還真不是熱武器，是電腦和麪包。
“這只是您的猜測吧。”我身子向後傾，擺出談判姿態。
“既然要合作，那就坦白一點。”卡洛琳笑着說：“我是卡洛琳家族的女兒。”
“男孩，你或許不知道，在外人眼裏你只是個冷淡的東方學生，在同行眼裏，你卻是個對生命漠然的瘋子，你看人類的眼神裏沒有光彩，不像是在看有生命的人，而是打量工具一樣，殺過人的人是藏不住的，來到新環境第一反應是看建築佈局，肌肉也有鍛鍊過的痕跡，你是僱傭兵，或者殺手？反正是裏世界的人。”
“難以想象，這麼年輕的殺人專家，你僞裝的的確很好。”卡洛琳感嘆一句：“要不是你在查那個東方男人，我也會覺得你只是個旅遊的學生。”
我還真不知道外人對我評價這麼高，於是沉默着，默認了卡洛琳的想法。
覺得自己猜對了的卡洛琳雙手交疊於腿上，一副高傲的過來人的樣子。
“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也不管你和他們的組織有什麼恩怨，我只知道，我缺一個保鏢，想爲我工作嗎？”
我輕輕搖頭，算作拒絕：“你應該知道我有東家。”
“你會心動的我開的條件的，男孩，比起四處飄蕩，有個固定的老闆不是更好嗎。”
“抱歉，我不能背叛東家。”
“好吧，我以爲你是僱傭兵，現在看起來，應該是家養的小殺手，或者是日本極道組織的人。”卡洛琳對我的拒絕沒有意外，她放下叉子：“你是異能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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