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if線天人五衰千里(番外7)
果戈裏用幾個傳送,把我扔到一家服裝店裏。
我挑了件衛衣,去更衣室換了,再出來時,發現果戈裏不見了。
我用久違的異能,擊碎了服裝店的玻璃,走出去。
我發現街上挺亂,我打碎了服裝店的玻璃,根本不用發愁,因爲許多店鋪的玻璃也碎了,路上停着的汽車有很多經受了重擊,甚至有像是被人舉起來扔了一遭,鐵皮皺皺巴巴的,還有被劈成兩半的。
橫濱這是打仗了?
我走在街上,越走越茫然。
“千里。”我聽見有人叫我,我順着聲音看過去,是費佳,他從廢街的那一頭走來,然後停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看到他的那一瞬,我頭突然疼了一下,針扎似的。
我發現我好像不愛他?
不,我愛他?我愛他嗎?
他換了身衣服,雪白披肩,雪白長袍,頭上戴着萬年不變的風雪帽,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費佳是很有神性的人,他站在那,好像神明的使者降臨人間,帶來罪與罰的審判。
我晃掉腦袋裏的分裂感:“新衣服挺好看的,費佳。”
“是麼,我也覺得不錯。”費佳笑道:“可惜創造出他的主人死去了。”
他的語氣帶着淡淡的失落:“太宰君真是難纏的對手,我想看到的終結,被他看透了啊。”
太宰君?我捕捉到了關鍵詞,失蹤了兩天的太宰治,和費佳在鬥智鬥勇嗎?
衣服應該和太宰治沒關係,是另一個人?
費佳看到我的反應,臉上笑容更甚,他伸出手,口中邀約:“過來,千里。”
我一愣,也沒多想,照常要往那邊走,背後卻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別過去,千里。”
我下意識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是太宰治。
他也穿着白色的西裝,腹部被血液暈染,繃帶凌亂,他的目光裏是太宰治這個人不應該有的焦急。
“難得看見太宰君這麼失態的樣子。”費佳帶着笑意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真是稀奇。”
我一愣,看着一左一右的兩人,他們一個在街的那頭,一個在街的這頭,我恰好站在中間。
“別過去,到我這來,千里。”太宰治的聲音帶着懇求。
“千里,過來。”費佳依舊是尋常的語氣,帶着命令和支配。
太宰治伸出手,手背向上,是想抓住什麼的姿勢。
費佳手背向下,是要我過去,搭上去的姿勢。
要不你倆打一架?
“千里,他騙了你。”太宰治說:“三年前,他給你灌輸了錯誤的記憶,我纔是你的戀人,你的身份不是什麼天人五衰,是港口黑手黨的死靈師。”
我愣在原地,有點迷茫。
原來,我纔是天人五衰裏面多餘的那個嗎?
不對,我是不是不應該想這個?
現在按照正常流程,我應該質問費佳,或者質問太宰治,畢竟一個是實打實相處了三年,一個是把我關了一個月我和費佳那三年和被關好像沒啥區別?
不對,我好像也不應該是這個反應我有點混亂。
所以我決定走流程,看向費佳:“是真的嗎?”
費佳眨眨眼:“你不是早知道了嗎?千里。”
是啊,我早知道了,太宰治說的是真的,我想起我和費佳告別之後,遇到了兩個cos的小姐姐,被一個可麗餅騙着摘下了面具,然後遇到了太宰治,他跳河了,然後遇到了國木田獨步
記憶可以騙人,但是靈魂不會。
回到橫濱後,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在訴說着歡迎,我喜歡這裏,彷彿天生的融洽。
這裏纔是我的家,那個水裏的青年纔是我的戀人。
“所以,過來。”費佳伸出手,語氣裏是不容拒絕,他越過我,看向太宰治:“千里也沒有想過,自己作爲“死靈師”,是怎麼輕易失憶,被我帶回俄羅斯的麼?”
他的話彷彿打開了什麼開關,我的記憶如流水一般回溯。
那天鯨魚遊戲太宰治打電話叫我去找他,我去了,很信任他的沒有防備太宰治站在小巷盡頭,揹着手,臉上面無表情我被麻醉針扎到,跌倒在地有黑衣服的武裝部隊衝出來,把我帶上了車
我想起在實驗室裏,被送上手術檯,被浸泡在培養液裏的黑暗。
我想起那天玻璃管被打破時,我從綿長的黑暗中睜開眼,費佳站在實驗室門口笑着看我,他的身後是倒在血泊裏的試驗人員們。
他將我從黑暗中救贖。
“菲利普佈德金,鯨魚遊戲的主謀,異能是通過聲音進行心理暗示。”費佳說:“是他把你弄丟了。”
是他利用我的信任,將我送給了未知部隊,然後用異能讓我失憶,如果不是費佳如果不是費佳,我會回去後繼續信任他。
“不是的。”太宰治失控的喊道:“不是千里。”
“這是事實,太宰君。”費佳無奈的搖搖頭:“你在利用他的愛。”
“你擅自將他賣給了政府,說是爲了他好,卻不敢信任他的愛。”
“你也在利用”太宰治緊緊握着拳,渾身在顫抖着,他無法反駁,因爲費佳的敘述,是事實。
“我做了個實驗。”費佳輕輕的說道:“讓千里來橫濱的目的,不是抓捕虎,而是讓你們重逢。”
他對太宰治說:“千里對你不會設防,即便失去了記憶,所以會透露出死屋之鼠的情報,爲了保護他,阻止他加入戰局,我想,你會把他關起來,但不會有其他佈防,因爲三年前,你因爲膽小和自大失去了他。”
費佳盯着我:“你沒殺了他,即便觸手可及。”
他用輕鬆的口吻說着:“我對你下達過殺死太宰治的指令,試圖讓你對太宰治產生敵意,可惜一次都沒有成功。”
是洗腦嗎?
我站在原地,頭疼的快要爆炸,大量記憶回籠,我不想思考再多。
“別過去,千里。”太宰治咬着脣,臉色慘白,他無法反駁,費佳的話擊中了他內心潰爛的傷,擊中了他不堪的僞裝。
自以爲精妙的佈局,卻被費佳看透,被截胡,失去了愛着他的人。
他的傲慢被擊潰,他的傲骨被摧毀,他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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