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把屎盆子再扣回去
“我若是把那些事情抖摟出去,怕是我連個全屍都留不下吧!”石榴盯着辛晴,目光中閃着精明的光。
“既然我這裏有你需要的東西,那咱們就談筆交易。”
“我說出所有的祕密,相應的,你也有要有所表示纔行!”
辛晴笑了笑,贊同地點點頭,“不愧是石榴姐,果然是精明強幹。要不然,也不會縱橫柳家這麼多年。”
說話間,她從衣襟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啪嗒一聲放在桌上。
“這是你方纔喫那毒藥的解藥。”
“你說的事情越多,越有價值,我便給你喫得越多。別忘了,剛纔二夫人可是把那一整瓶毒藥給餵給了你。如果不出意外,你這會兒已經開始隱隱腹痛了吧?”
石榴神色一僵。
確實,她從剛纔就覺得肚子隱隱作疼,還以爲是捱了打所導致的,沒想到……
“再過不久,你就會覺得腹中絞痛,像是有人把你的腸子掏出來,一點點拿針戳刺。”辛晴好整以暇地託着腮看她。
“你若想完全解毒,需要把這一瓶子全喫完。”
石榴明顯動心了,畢竟什麼都比不過命重要。
“好,我說!”
“但是,你要先給我喫一口!我要確認這是真的解藥,而不是毒藥纔行!”
辛晴沒有動,譏諷一笑。
“想空手套白狼?那可不成。你先說出一件讓我覺得有意義的事,我再給你喫。”
石榴咬了咬脣,緩緩道,“柳家原本是小門小戶,柳家大爺原本只是個小書吏,是攀上了貴人,被貴人提攜才入了官場。他本來跟貴人定下了兒女的娃娃親,但是後來隨着他的官越做越大,他就改了主意,想讓女兒嫁給皇子做皇妃,但是又不好主動退婚,於是想出一條毒計,害了那貴人一家。這樣一來,柳家大小姐也不用兌現婚約了。”
“這事非同小可,必定十分隱祕,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可有實打實的證據?”辛晴冷靜犀利的問道。
“這事兒是二爺經手的,找了個善臨摹字跡的先生,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那先生被二爺給滅口了,做成了被人劫道的假象,沒人起疑。做這事兒的人,剛好跟你後孃那個姘夫是一夥兒的……我也是因爲這件事,纔再次見到了疤臉,被他纏上。”
石榴眼神閃躲了下,繼續爲自己開脫道,“我當時很怕他把以前的事情抖摟出來,所以只好聽了他的威逼利誘,想方設法哄二夫人採買丫鬟,然後替換掉二夫人選好的丫頭,換成了你……”
辛晴恍然大悟。
原來辛晴兒賣身的幕後真相,竟然藏着這麼一個驚天大瓜
“柳二爺的書房裏,現在還放着那被害的先生常用的一枚印章,因爲質地是上好的黃山玉,柳二爺愛財,沒捨得扔,就收起來了。”
說話間,石榴緊咬下脣,臉色發白,額頭漸漸滲出細汗。
“可以給我喫解藥了嗎?我肚子開始疼了!”
辛晴倒出一粒丸藥,塞到她嘴裏。
“接着說。”
石榴吃了藥,緩了一緩,神色好了許多。
“柳二爺,他有特殊癖好,不光喜歡虐待,還喜歡人妻。他隔三差五就去巡莊子,並不是他對生意有多上心,而是去欺辱那些莊戶家的年輕媳婦和姑娘!”
“他所到之處,就跟聖駕親臨一樣,那些莊頭都上趕着巴結討好。因爲若是惹他不高興,他就拼命往上擡佃租!”
“莫說那些佃農家裏,就連莊頭家的女孩子,又有幾個沒被他糟蹋過?有時候,他還公然點名讓兩名女子同時作陪……他就這樣,已經逼死了十幾天條人命了!那些人的家裏,因爲要靠着他喫飯,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敢怒不敢言……”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辛晴硬生生把手裏的筆桿子掰斷了!
“這種人渣,也配活着?”
她惱恨異常,眼裏如有火光,想起春娘姐姐,居然差點被這樣的畜生染指,她就恨不得立刻揮刀把那頭豬給片了!
“你既然知道他作惡多端,又不想委身於他,怎麼不弄點藥毒死他?你不是都知道給二夫人下毒嗎,怎麼不給他下?”
辛晴連珠炮似的向石榴發起拷問。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下毒呢?”石榴嘴邊噙着陰冷的笑,幽幽說道。
“不然你以爲,他現在爲何不行了?如今的他,就連和二夫人的例行公事都應付不了了!哈哈哈!”
“他現在要想支棱起來,必須要用烈藥吊着!可是那種烈藥,哪個不傷身子呢?你看着吧,他早就被掏空了,活不了幾年了!”
“我就要讓他自作自受,自己喂自己喫毒藥!我就要讓他一點點看着自己變成太監,再從太監變成人幹!我就要這樣羞辱他,打擊他,看着他逐漸變得不行,變得挫敗,變得畏畏縮縮,我要讓他後半輩子都擡不起‘頭’來!哈哈哈!”
“看着他一天天痛苦煎熬,看着柳二夫人因爲他不行天天和他鬧得雞飛狗跳,難道不比一下子毒死他痛快?說起來,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起碼他已經許久不去禍害那些女子了!”
辛晴眼神複雜地看着石榴。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可恨之人,沒想到也會有可憐之處。
但她終歸還是害了春娘姐姐!
“你既然可憐那些女子,爲何不放過春娘姐姐?那天出事的時候,是你幫柳二爺又把春娘姐姐抓回去的是不是?”
辛晴目光幽幽,直接發出靈魂拷問。
石榴笑容僵在臉上,嘴脣抖動了幾下。
“因爲……因爲嫉妒,因爲不甘心!”
“她入府比我晚,卻處處比我幸運,有她娘和老太太的庇護,那畜生一直沒能得手。憑什麼?憑什麼同處一處虎窩狼穴,她卻可以清清白白地嫁人去當老闆娘?而我卻只能發爛發臭暗無天日的活着?”
辛晴冷笑一聲。
就因爲她自己被害了,所以就見不得別人活在陽光裏?
這是什麼屁邏輯?
惡人的腦回路不是正常人能懂的!
果然還是不能對豺狼心軟!
辛晴想到這裏,定了定神,收回那突然冒出來的同情心,面無表情地提起斷掉的筆,低頭開始寫,“還有什麼祕密,你接着說!”
……
片刻後,辛晴擱下筆,吹了吹上面的墨跡,拿起印泥,走到石榴身後,拿起她被綁着的手,按了印泥,在認罪書上畫押。
“剩下的解藥,可以給我了嗎?”
辛晴對着光看看認罪書,神色輕鬆而篤定。
這哪是什麼認罪書,分明是對柳家的控訴書。
她勾勾脣,疊整齊後收進了衣袖裏。
“還有最後一件事,你完成了,我才能把解藥給你。”
“而你完成這件事,也可以幫助你逃出生天。”
“什麼事?”石榴轉頭看她,一臉狐疑。
辛晴嘴角勾起一抹富含深意的笑,拔下石榴頭上的簪子,將綁着她的麻繩繩結給挑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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