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九十九比一 作者：未知 方纔的怒火還沒有停歇，此時此刻的語氣稍顯強硬，知道自己的語氣不太好，丁雨欣很快軟下聲音來：“媽，真的，你能別再這樣了嗎？” 沒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哭聲，是淺淺的啜泣：“那你要我怎麼樣？我是你們的媽媽啊？！我總該爲你們做點兒什麼吧？我不想你們爸爸在天上說我沒用，說我沒有好好的照顧你們……” 又是一場不算愉快的充滿無奈的談話，丁雨欣在電話這頭聽了很久自己母親關於對生活的埋怨和對自己死去父親的緬懷，從緬懷到埋怨再到緬懷。 顧白、林偉和大熊就躲在廚房裏頭，透過牆角的隱藏，將頭微微的探出，看着不遠處的丁雨欣瘦削的背影。 這樣的女孩兒，堅強卻又孤零零的，最容易讓人心疼。 是的，顧白心想，或許自己的心現在就在隱隱作痛。 想當初張天霸派那三個高個子男孩兒碰瓷，讓張家輝在學校警務處的老師辦公室裏備受冤枉，而現在張家輝讓張天霸在警察局吃了個啞巴虧，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雖然於張家輝而言，這只是別人觸怒自己自己選擇自衛的一種方式，但是與張天霸而言，這是在觸怒他的底線，使得自己面臨着自己人生真正意義上的敵人。 事實上，找張家輝的麻煩這件事情，在此之前都還只是他遊戲人間的一個小插曲，從沒想到這個插曲會越拉越大，變成一場規模宏大的戰役。 就是萬衆矚目的月考了，實際上等着看顧白笑話的人要比等着顧白翻身的人多得多，如果大略的估算一下比例的話，那大概是九十九比一吧！看笑話的人比等着看顧白翻身的人，九十九比一。 小蝦米一大早就守在了學校的門口，就像昨天下午張家輝做的那樣，而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等張家輝。 張天霸自昨天的事情之後就給學校請假了，請了足足有一個多禮拜的假，這對不少人，特別是高二.貨班的人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意味着他們的高中生活可以暫時有一個多禮拜的平靜日子。 而小蝦米爲了不在這個巨大的海洋之中被大魚喫小魚小魚喫蝦米的模式折磨的屍骨無存，覺得自己必須得在張天霸回來之前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一個好好活下去的唯一機會…… 在這期間，小蝦米看到學校的名人校花丁雨欣和顧白、林偉以及一個面生的帥哥一起從學校外頭走進來，有說有笑的樣子。 小蝦米偏過頭去，事實上他是那麼的普通而且不夠引人注意，丁雨欣甚至都沒有朝他的方向看過來，但是小蝦米還是偏過了頭去，刷紅了臉。 直到考試的時間快要到了，考試即將開始，張家輝才斜跨着自己的一個黑色帆布包慢悠悠的進校。 小蝦米甚至都懷疑他不會來了，不過謝天謝地啊，他還是來了！ “那個張家輝！” 張家輝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啥事？” “我想請求你，收我當你的弟子吧！” 張家輝手上還握着豆漿，還好嘴裏沒有，否則他肯定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噴出來。 “你以爲拜師學藝呢？” 張家輝邁步朝着教室走去，懶得理會小蝦米的懇求。 “我……” 小蝦米想要跟上去，張家輝頓住了腳步回頭，冷冽的幾個字蹦出他的口腔：“想，都不要想。” 考試的時間、考試的科目甚至於考試的順序都是萬年不變，唯一變了的可能就是，考場的監考老師。 學校的月考考試排位是按照學生上一次月考的考試成績安排的，所以基本上大家都在自己的班級考試，特別是a班，常年如此，頂多偶爾幾個bc班的人闖了進去，不過很快就會被踢出來，或者是d班的人闖了進去，但是這種概率幾乎學校辦學十年，只發生過一次還是兩次。 而f班的人闖進a班的教室裏考試，這是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的東西…… f班的考場繼續幾乎從來不用維持，因爲你以爲考試懶的學生會更想作弊，需要更多的老師來好好的維持秩序，但是恰恰錯了，f班的學生已經到了即使教室空無一人，也懶得作弊的心態。 但是今天不一樣，考場裏的老師足足翻了三倍，而其中兩個老師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個守着前門，一個守着後門。 但是其與多出來的四個在教室裏走來走去，尤其是在……顧白的身邊，走來走去。 於是乎f班的氣氛詭異，像是佈滿了從冥界放出來的幽靈…… 顧白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這些幽靈的主人有一個統一的名字……校長。 “真是夠了。”連林偉都忍不住說道。 大熊問：“這些都是派來監視大白的嗎？” 林偉答：“還好我們這一次不打算作弊。” 而丁雨欣還是坐在顧白的旁邊，因爲丁雨欣剛剛轉學過來的緣故，她還沒有成績，於是和張家輝一樣，被安排在最後頭的兩個座位，顧白從排名的最後往前數，大概十幾名的樣子，恰巧和丁雨欣湊成了一個同桌，而很有緣分的是，大熊和林偉也還是同桌。 其實這並不需要什麼緣分，他們幾個坐在一圈，全都是因爲成績太爛和沒有成績的緣故…… 丁雨欣：“不要緊張。” 顧白對丁雨欣的安慰予以微笑迴應，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緊張。 實際上這些遊蕩的孤魂野鬼，從冥界放出來的幽靈，除了讓顧白偶爾擡起頭來的時候看得眼花以外，並不會給他的心緒帶來任何實質性的變化。 加上昨天后來又維持的那數個禮拜，顧白前前後後花在這門月考上的複習時間，大概有兩個多月那麼多的時間。 如果讓他用這兩個多月去考一個北大清華，顧白覺得這倒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現在的目標僅僅是爲了應付這場考試，在學校的前五十名裏奪得一席之地。 在考前最後一次上廁所的時候，顧白拋開所有的雜念，唯獨給自己加滿自信，他在心底告訴自己：“你是可以的，你是能行的，這很簡單，你的努力會成功的！” 於是，這些幽靈，指望着發現自己作弊並宣判的幽靈，現在起到的唯一作用便是，親眼見證自己的零作弊行爲，成爲自己日後具有耀武揚威權力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