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是哪個小兔崽子啊? 作者:未知 現在,丁一山有點兒後悔把顧白叫出來,雖然顧白是全校學生心目當中的英雄,雖然顧白和自己說過如果自己想要找一個人傾訴的話可以找他,但是,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如果連顧白也不能幫自己的話,那麼丁一山真的覺得自己會沒得救了。 “我想先出去了!”丁一山說着,便落荒而逃了,磕磕絆絆着從那張奶茶店的桌子上面,老闆的奶茶剛好上了上來,顧白根本顧不上喝一口,推開那擋住出路的老闆。 林偉和大熊慌忙的站了起來,顧白卻對他們說道:“你們就在這兒待着,別跟過來。” 顧白覺得,一定是林偉和大熊的出現,讓丁一山突然沒了安全感。 這個胖子現在雖然娘們兒唧唧的,但是顧白權當那是心理疾病的催使,爲了有朝一日這娘們唧唧的傢伙能夠不那麼娘們兒唧唧的,自己現在必須照顧好他的心情。 顧白明白那種絕望的感覺,顧白從丁一山的眼中看到的絕望,就和自己當初在警察局看守所裏的一模一樣,現實的世界除了四周的牆、牆上的窗、窗外隱約可見的廣闊天空之外,卻什麼也沒有。 或許對現在的丁一山也一樣,有一扇窗,窗外有廣闊的天空,他那雙眼睛明明知道窗外有廣闊的天空,可是卻完全沒辦法逃脫出去,因爲那四周的牆壁牢牢鎖住了那扇窗,窗戶外的那片天空。 最重要的是,窗子裏頭人的希望…… “胖子!”顧白衝着丁一山的背影喊道。 丁一山已經走出了奶茶店,隔顧白現在所站的的方位有十多米遠,看着他快步離開,腿腳不方便的跺着布,像是一個滾落在地面上移動着的麻圓。 可不就是一個麻圓,拼命的想要把自己往油鍋裏放的麻圓! “胖子你給我站住!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顧白大喊道。 丁一山頓住了腳步,他的那寬厚的背上全都是贅肉,身上的贅肉包裹着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顧白幾步走過去,推攘着丁一山便一路帶着他往學校的那個垃圾堆後頭的山上走。 到了圍牆前頭,顧白站在箱子上,稍稍一跳,便輕巧的爬上了圍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做了,曾經,爲了一個女孩兒的心事,顧白帶她來過,雖然,現在那個女孩兒變得完全不成以前的樣子…… 現在,顧白對着圍牆下的丁一山說道:“你還愣着幹什麼呢?快爬上來啊?” “你要幹嘛?”丁一山一臉的疑惑,他並不清楚顧白到底想要幹什麼。 “怎麼,一個剪過學校電線的人,還怕翻牆逃課嗎?” “我不怕。”丁一山頓了頓說道。 “你就上來啊!” “我覺得我爬不上去。”丁一山用他那雙隱藏在眼鏡框兒後頭的眼睛看看這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的圍牆,站在原地頹然道。 “胡說,來個女的都能上來,你比女的還不如?” 顧白的話對丁一山來說並沒有起任何的作用,感覺現在丁一山就像是丟了魂似的,渾身喪氣,沖天喪氣。 顧白真是受不了,從牆上跳了下來,然後死拽着丁一山,一邊和他說話一邊舉着讓他的屁股往上擡:“今天你上去也得上去,不上去就把你割了一塊塊的拋上去,我們去後山聊天,那兒沒人也沒鬼,我好好和你聊聊。” 顧白現在完全近距離的感受丁一山的重量,這傢伙真的是沒白長這一身的肉,即使是顧白這樣攛掇着讓他往上爬,他還是滿口拒絕,說自己想回教室。 其實自從那次丁一山知道了顧白、林偉還有大熊都知道他患了抑鬱症的事情之後,他就請假回家了。 在那之後不久,丁一山的父母主動打了電話過來,問是不是顧白他們告訴了丁一山這件事情,顧白和他父母連聲說着抱歉,並從他們那兒瞭解了很多關於丁一山的事情。 比如他的病情,知道他現在根本不想見人,即使是在家待着也只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說他有時候一直站在鏡子面前,有時候還嚷嚷着說自己要去抽脂。 當然也說過自己相死。 顧白知道,作爲父母親,聽到自己的兒子說那樣的話,一定傷心難過壞了,顧白在電話這邊安慰他們,對他們的難過雖然不能夠全部感同身受,卻十分同情。 身爲朋友,自己有義務要好好幫助丁一山,而衝着丁一山的爸媽,顧白也覺得自己有必要盡力挽救一下這個傻胖子。 畢竟,顧白知道或許今天晚上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因爲今天晚上是丁一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主動的聯繫了自己。 最終,顧白一陣氣喘,感覺自己差點兒被壓死,還是把丁一山給搞上了牆去。 他自己在輕巧的跳了上去,然後對丁一山說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逃校了!” “你看我哈!”顧白說着,便一下子縱身跳了下去,顧白跳的輕巧,顯然輕車熟路,等平穩的站定在了地面上,便轉身仰頭對丁一山說道:“看,像不像一個會輕功的大俠?” 顧白儘量高興的和丁一山說話,好像自己是個燦爛的小太陽。 事實上,自己纔不是什麼小太陽,今天晚上的那隻細長香菸就快要讓自己變成那香菸上的火星了,簡言之就是自我燃燒,顧白的心情糟糕透了。 但是顧白還是相信笑容的力量,就如丁雨欣曾經是個愛笑的姑娘,她的笑容帶着芬芳,十分容易感染人。 可是現在,自己幾乎從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再也看不到笑容了,這一切都是自己在作繭自縛。 就在顧白鬍思亂想的這個空檔,“砰”的一聲像是一塊石頭從牆上滾落一般,丁一山從牆頭跳了下來。 “乾的好,你也有輕功了。”顧白依舊笑着對丁一山說道。 “不是……”丁一山告訴顧白:“校警務處的人來了!” “誰在那邊?”配合着丁一山的話,一束手電筒的光從牆的那頭照了過來。 “誰在那邊?是哪個小兔崽子啊?” 糟糕,顧白聽着聲音很耳熟,彷彿是警務處處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