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屍體
“等一下，”
朱載壡突然叫住準備行動的兩人。
“公子怎麼了？”陸千帆神經不由一繃。
朱載壡指着四合院大門道：“你們看，好像有人要出來了。”
果然，衆人順着朱載壡目光望去，就見佈滿銅鏽的門環晃動了一下。
“隱蔽！”陸千帆下達命令。
衆人剛剛閃沒，就見四合院的宅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裏面鑽出一個佝僂着身子，馱着背，五官就像倒着長的醜漢。
這他孃的也太醜了吧，躲在角落裏的衆人相互對視，交換着他們一致的見解。
“不對，”陸千帆忽的警戒起來，“這傢伙是易了容，張虎趙龍，快跟上他。”
“明白，”張虎趙龍應聲而去。
“是那個宮女嗎？”朱載壡問道。
“看身量應該是個男的，”陸千帆在腦海裏比對着身形，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裏面的人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們，事不宜遲，現在立刻衝進去抓人。”
陸千帆立刻連打三聲呼哨，十幾個腰挎繡春刀的密探就像從地底鑽出來一樣，貓着腰，扶着腰刀，步伐輕健，朝着院門就猛衝了進去。
‘轟’的一聲巨響，院門被整個撞開。
“救命...啊...”
一聲女人呼叫，沒到一個呼吸便被人死死堵住。
“安全，安全，安全”
很快宅院裏面就傳來已經控制的口號，兩個錦衣衛押着一箇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這就解決了！
朱載壡對於這些錦衣衛的行動速度敢到咂舌，這都快趕上現代的特種部隊了。
“公子，咱們去看看吧。”
朱載壡跟着陸千帆身後，正迎面走來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髯須錦衣衛。
“廖百戶，真是辛苦了。”陸千帆拱手見禮。
廖百戶拱手回了一禮，兩人雖都是百戶，但陸千帆是緹帥陸炳的兒子，將來的前途不是他能比的，所以廖百戶儘可能在陸千帆面前表現謙恭。
“哪裏的話，都是緹帥佈置得當，少帥指揮有功。”
兩人簡單寒暄一句，廖百戶似才發現朱載壡和他身後的戚李二人。
“這三位是？”
“哦，新來的三個錦衣衛，”陸千帆隨口一句含糊掉，
“裏面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找到目標。”
廖百戶面色難看，“少帥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吧。”
推開四合院的宅門，立刻一股刺鼻的味道涌了上來，那味道不像是一般的污水臭味，倒想是腐爛多日的鹹魚，又幹又澀還有些苦，衝進饒鼻端，直入大腦。
“這都什麼味？”朱載壡皺眉捏了捏鼻尖。
與標準的四合院略有所差異，朱載壡他們進入的院落屬於最規格的四合院，沒有倒座房，也沒有影壁，一推門就能看到正堂庭院。
庭院之中雜草蕪生、濁水橫流，饒排泄物到處可見，從旁邊走過，一些綠頭蒼蠅文一聲就蕩了起來。
兩個錦衣衛把守在正門之前，朱載壡跨過門檻，一進正廳，首先向他投來的是幾十雙驚恐的眼睛。
這些眼睛的主人大多是十四五歲的少女，蓬頭垢面，骨瘦如柴，面色驚懼無比，但若仔細看，從她們髒兮兮的面孔下，依舊能看出這些少女俱是美人胚子。
“這是怎麼回事？”朱載壡皺眉問道。
一個錦衣衛看向陸千帆，陸千帆點頭默許，那錦衣衛這才答道：“剛審問過了，她們都是從周邊拐賣來的難民子女。”
人口拐賣？
朱載壡目光猛的一緊，他前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人口販子，曾經也發過鍵政，建議國家修改法律，把這些畜生通通抽皮撥筋。
正在這時，剛纔負責追蹤那個醜漢的趙虎張龍也回來了。
“少帥，人我們給抓回來了。”
醜漢被拖了進來，此時他背不駝了，身子也不佝僂了，但腿卻瘸了，長歪的五官像是被人掰正一般，恢復了正常人模樣。
當然，就算掰正的五官還是很醜。
“這些都是你乾的？”朱載壡指着面前窩成一團，身形的消瘦少女們問道。
那醜漢低着頭，不敢回話。
“讓他答話，”陸千帆目光瞟向趙虎張龍，趙虎張龍會意，反手將醜漢胳膊一擰，那醜漢登時就是一聲慘劍
“不是...不...是的乾的。”醜漢擡頭看向朱載壡，聲音嘶啞的道。
“你可知道在我大明朝拐賣人口是什麼罪責？”
“的，的...”醜漢欲言又止。
“少帥，快過來，我們發現了一口枯井。”庭院中負責搜索的錦衣衛突然發出呼劍
陸千帆尋着聲音走了出來，但見庭院東北角，一口枯井處圍着三個錦衣衛。
一個錦衣衛搖着軲轆，吱吱呀呀收起繩索。
“怎麼了？”
“少帥，井中有東西。”幾個錦衣衛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這時，一個腦袋從井口冒了出來，這是剛剛下潛偵查的錦衣衛，那錦衣衛剛剛冒出腦袋，一張臉像是被油漆刷過一般，甚是慘綠。
兩個錦衣衛將他扶了出來，朱載壡也跟了過來，疑惑問道：“井底有什麼？”
那錦衣衛喘了一口氣，神色終於恢復了不少，
“屍體，井底好多屍體！”
朱載壡皺鼻一聞，終於知道一進門來，那股不出的惡臭是從哪裏傳出的。
很快，井底的屍體全被打撈了上來，一字排開，足有七具之多。屍體存在枯井裏已有多日，肉身大多以腐爛，有的甚至可以看見生生白骨。
現場立刻籠罩在一股劇烈的惡臭之鄭朱載壡讓人找來一些棉布，做了十幾副口罩，這樣現場他們才能待的下去。
“有沒有那個宮女的？”朱載壡向廖百戶問道。
廖百戶無奈搖了搖頭，“屍體大多腐爛不成樣子，估計得請順府的人來看，否則很難辨別出模樣。”
朱載壡皺眉，吩咐人把那個醜漢拖來，那醜漢一看滿地屍體，臉色登時變得慘綠，腳一下就軟了，癱軟在地。
“這些都是你乾的？”
那醜漢跪在地上嘭嘭磕頭，“大人屈死人了，人就是有豹子膽也不敢殺害這麼多人。”
“不是你還能是誰！”陸千帆一把將醜漢拽了起來，抽出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醜漢登時被嚇的一佛升，二佛出世，一對細眼瞟向了旁邊，一直默默跟在他們身後的晁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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