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發財
第二，
十王府，
隔着老遠都能聽到崇王世子的咆哮，
“昨晚的賊人畏罪自殺了！”
長史苦着臉道：“今早張知府是這麼的。”
“那屍體呢？”
“連夜給拉到亂葬崗給埋了。”
“蠢貨，人家這麼你就信了”
長史悶在那裏，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不敢再回話。
這時，一個僕人稟告順府來了人。
朱載楨正了正衣裳，恢復了那幅風華公子形象。
順府孫經歷被一個管事引了進來。
“見過世子殿下，”
“孫大人是吧，快快請坐。”
孫經歷這下子倒有些受寵若驚，他一個八品經歷，在衙門裏只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受氣官，沒想到竟受到了崇王世子這般禮遇。
“世子叫卑職經歷就行，擔不得一個大饒。”
“也罷，來人，給孫經歷上茶。”
孫經歷淺淺在朱厚楨下首坐下，隔着半拉屁股。
下人端上了茶，朱載楨一臉親和問道：“孫經歷此來，有何貴幹呀。”
孫經歷正端起茶盞，聽朱厚楨這麼問，又趕緊擱了下去，“世子，知府大人讓卑職來，是爲了和殿下商議昨晚那批證物的事情。”
“知府大人是想讓本世子遣人把東西擡回來？”
孫經歷苦着一張臉，這倒黴差事怎麼就落在了他頭上，
“知府大人讓卑職告訴殿下，昨晚的那批證物被...東宮給扣下了。”
“什麼！”朱載楨再顧不得風雅，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事跟東宮有什麼關係！”
見崇王世子起身，孫經歷也不敢繼續坐着，站着答道：“太子殿下讓卑職給世子帶個話，如今北京城裏盛傳崇王世子入京，帶了大批的金銀珠寶，目的是行賄朝廷百官。但太子殿下知道這些都是訛傳謠言，世子乃是我大明皇室宗親，太子絕不相信世子會幹出這般讓青史謄罵的污糟事。世子定是知道順府最近遭遇大災，百姓流離失所，特地帶了這許多財貨，目的是爲了爲民紓難，解民之憂。太子殿下作爲皇上欽點的賑災使，非常感謝世子的仗義疏財，東宮今早親自帶人去順府取了這些賑災款項，就不勞煩世子再辛苦跑一趟了。”
朱載楨嘴角一陣抽搐，正欲發作，卻被旁邊的長史輕輕按住手腕，示意他不可輕舉妄動。
“世子，如今還不到與東宮起衝突的時候。”
朱載楨看了長史一眼，努力平復心情，方久從剛纔的驚怒中冷靜下來，咬着牙齦道：
“太子殿下的是，本世子帶是這些錢財，原就是爲了賑濟災民的。如今由太子殿下作爲賑災欽差，想必定能救百姓於水火。”
孫經歷長舒了一口氣，臨來之前，他預想了可能面臨崇王世子的幾十種怒火，卻沒想到世子是這般好話的人，
這般善舉，這般涵養，世子將來必定是一代賢王也！
臨走之前，孫經歷還不忘送上東宮昨晚連夜做好的一面錦旗。
長史攤開錦旗，但見紅色錦緞上，金色字體寫道：
‘爲民解憂，百姓之寶’
然後，就是長史的一陣驚呼：
世子你怎麼了！世子你怎麼了！
紫禁城，
清寧宮，
朱載壡最近發了兩筆橫財，戶部的那批銀子昨終於到了，前些他又從順府擡回了幾十箱子的金銀珠寶，好在清寧宮夠大，再多都能放的下。
“快給本宮算算，都給我折算成銀子，咱們這回總共帶回了多少錢。”
一張紫檀長案上，馮保領着從針宮局、巾帽局、尚衣監臨時抽調的十二個少監，霹靂吧啦撥弄着偌長偌大的算珠，滿頭大汗，緊張地統計賬冊。
這羣少監們一手飛快的撥弄算盤，一手竟能同時揮毫記錄賬目，也不知這羣傢伙從哪裏練就的本事，一心二用，還能毫不出錯，寫出一筆工整的楷。
終於一張彙總的榨統計完畢，馮保吹乾上面的墨跡，一臉興奮的遞給了朱載壡。
“太子爺，加上戶部送來的這十萬兩，咱們現在總共得銀三十八萬七千六百三十兩。”
“這麼多！”朱載壡一把接過榨，一眼就看到了下面的彙總數字。
這樣一來，再加上查抄紅袖昭的那筆贓款，如今賑災所需的錢款基本已經被他湊齊了。
朱載壡開始考慮要不要讓紅袖昭的卓一凡收回那筆投資，畢竟搞投資是有風險的，不要到時候三十萬兩沒賺到，還把本錢都給賠了進去。
這時一個火者過來稟告道：
“太子爺，順知府求見。”
哈，來的正是時候，朱載壡如今是越來越喜歡自己這個新收的心腹，雖然表面庸懦，但其實內心還是熱的，尤其是辦事能力一流，這樣的下屬，沒有哪個上司會不喜歡。
朱載壡掏出自己的穿宮牌子，讓火者領着張遠道進來。
張遠道卻不是一人來的，在他身後還跟着原紅袖昭掌櫃，胖墩墩的卓一凡。
卓一凡看見滿殿的金銀，一雙眼睛不由一亮，這位太子殿下這麼有錢的嗎？
“參見太子殿下，”張遠道指引着卓一凡在自己身後跪下。
“好了，都起來吧，搬把凳子讓張知府坐，”朱載壡又看了看跪在後面的大胖子卓一凡，“再搬把凳子給卓掌櫃坐。”
卓一凡起身，纔看清朱載壡的臉，頓時呆住了，原來那日的少年竟是太子。
其實他早該想到，憑着一個錦衣衛的身份，張知府也沒理由在他面前那般畢恭畢敬。
“卓掌櫃，本宮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卓一凡這纔回過神來，“沒有，沒有，在下...草民在殿下面前失禮了。”
朱載壡把目光轉向張遠道，“張知府，今日來見本宮，所謂何事？”
張遠道看了一眼坐在身後的卓一凡，“殿下，還是讓卓掌櫃同殿下吧。”
卓一凡正了正心神，“殿下，您讓我辦的是草民快要辦成了。”
這麼快！
朱載壡有些不可思議，這才幾，這胖子就能把事辦成了？
“那你給本宮賺多少？”
卓一凡這回卻顯得有些靦腆，
“估計能有五十萬兩入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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