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遇恶匪
明朝初年间,边军的武器装备也還可以,可时至今日,早已经变了样子。
军中补给有限,武器大都是一些破铜烂铁,只有那些将领的家丁,稍微好一点。
但将领也有大小军头之分,小军头的家丁们,武器装备也就是比普通边军好上一丁点,就是吃食能好一些。
陈虎知道当今天下最精锐的兵马是关宁铁骑,但他觉得,就算是关宁铁骑,也沒有如此厉害的武器。
“行了,我出转转!”孙杰說着,走出了破庙。
在破庙周围走了走,四下裡寂静无声,只有漫长的黑夜。
夜空之上,只有寥寥数颗星辰。
小冰河时期的春三月,夜晚寒气逼人。
在外面待的久了,竟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夜色之下,能见度只有十来米。往远处看,除了漆黑的黑夜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這几人跟在孙杰身后,态度恭敬。
转了一阵,又回到了破庙,将几人支出去,孙杰又回到了现实社会。
找来一张A4纸,上面写着:“暂时歇业,离家一段時間。”
将這张纸贴在大门上,又回到了超市,在裡面上锁。
从货架上取了一些面包、馒头等干粮以及一些矿泉水,又去了厨房,从冰箱中取出几天前买的腊肉,便匆匆的召唤出了金门。
就在他准备走进金门之时,他忽然发现,金门的光亮,沒有前几次明亮了。
回忆起之前穿越的时候,孙杰反应過来。
好像,每穿越一次,金门的光亮就会黯淡一些。
站在金门前方,孙杰沉思:“难道說,金门的穿越是有次数限制的?要真是這样,那岂不是完蛋了?
前几次时,金门会有强大的吸力,出现的瞬间就会将我吸過去,后面這几次,吸力几乎沒有了,难道真的有問題?”
想到這裡,孙杰不免又担忧起来。
這要是真的有次数限制,那還怎么致富?還怎么改变歷史?
但事情已经起步了,难道就此止住?
這怎么可能,欠的那些钱全都靠着這道门赚回来,這要是放弃,那不就完犊子了嗎?
過了好久,孙杰心一横牙齿一咬,恶狠狠的道:“娘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是這样前怕狼后怕虎,還赚個锤子钱。拼了,万一還有转机呢?”
想到這裡,孙杰为了安全起见,又多弄了一些食物,放在两個個行李箱中,穿過了金门。
這次和之前那几次不同,前几次,孙杰几乎就是瞬间穿越,可這次,過去了十来分钟,還沒有到达。
就在孙杰开始焦躁时,一道不属于他的信息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仔细体会,孙杰惊讶的发现,這道信息,貌似是金门的“使用說明书”。
孙杰不敢耽搁,急忙闭上眼睛,仔细查看。
良久之后,孙杰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原来,這個金门并不是随意传送的,是要进行充能的。
充能的時間越长,金门的能量越多,传送的速度就越快,可以传送的东西就越多。
充能的能量是沒有上限的,根据這份“使用說明书”来看,要是充能的時間足够长,甚至還能携带活物传送。不過,具体要充能多久,却沒有明說。
要是频繁的使用而沒有留够足够的充能時間,那金门会因为得不到能量的补充进入休眠状态。
休眠状态的金门是不会工作的,必须补充足够的能量才会工作。
根据“使用說明书”上面的介绍来看,当金门进入休眠工作时,想要支持一次传送,必须要有十五天的充能時間。
在這十五天之内,金门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充能的时候,金门会随时随地的吸收天地之间的能量,自主进行充能。
也就說,孙杰什么都不用管,金门会自己给自己充能的。
金门的光亮直观的显示了剩余能量,金光越亮,剩余能量越充足,金光越暗,剩余能量就越少。当金门变成黑色时,就证明能量已经消耗一空,要进行为期十五天的充能了。
這些都可以直观的反应在孙杰手腕上的那個标志上。
弄清楚了這些事情之后,孙杰彻底的放下心来。
還好,结果不算太坏,完全可以接受。
眼前的金光开始消失,孙杰重新回到了破庙。
他自己觉得時間過去了沒多久,但破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那三人在破庙外面等了好久,沒见孙杰回来,于是相拥着蹲在墙根子上睡觉。
孙杰对他们三人而言,就是天上的神灵。换言之,孙杰的话,那就是神灵意志,他们只会无條件的服从。
破庙中的火堆只剩下一些火星子,孙杰将拿的那些东西放下。
走出破庙,叫醒了沉睡的几人。
“赶紧吃早饭吧,吃完早饭,赶紧上路,别耽搁時間了!”孙杰叫醒了三人。
三人睁开惺忪的眼睛,兴奋开始出现在脸上。
“真就是神仙日子,难道這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嗎?要是能一直這样,该有多好啊!”梁五小声嘀咕着,肚子开始咕咕叫唤。
陈虎揣了梁五一脚,骂道:“你還拽上文了,我告诉你,大人是天上的神仙,能够赏咱们粮食吃,那是咱们的荣幸,以后别說這么多有的沒的,要是沒神仙大人,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裡了。刚吃了几天饱饭,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大人给咱们饭吃,那是大人的恩德赏赐。大人以后要是不给了,也不能說什么沒良心的话。不然,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梁五揉着自己的屁股,连忙回话:“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再說了,我梁五也不是那种沒良心的人!”
說话间,几人走进了破庙。
孙杰将其中一個行李箱打开,从裡面取出十来個馒头、一瓶大干娘辣酱和几瓶矿泉水。
“现在火已经灭了,吃点干粮吧,赶紧吃完好赶路!”
孙杰将這些馒头分给了三人。
几人毕恭毕敬的从孙杰手中接過馒头,這可是白面馒头,几人眼睛直接就直了。
梁五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蹲在地上,直接将馒头往嘴裡塞去,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說道:“几年前,我去百户家裡帮忙,吃的馒头也只是荞麦的。大人不亏是大人,那些地主一年都吃不了几次的白面馒头說给就给,多谢大人!”
其余两人也都是這幅模样,吃的火急火燎。
孙杰有條不紊,将辣酱夹在馒头中,慢條斯理的吃着。
三人不知道那红彤彤的是什么玩意,可看孙杰吃的那么香,也想弄一点吃吃。
得到孙杰的同意之后,他们也有样学样,将辣酱夹在馒头中吃。
几人哪裡吃過這种美味?虽然辣,可非常過瘾。
就着辣酱,几人将孙杰拿出来的那十来個馒头全都干光了。
长期饥饿加上正值壮年,吃的多也正常。
几人吃完早饭,不停的吸溜着。
辣是真的辣,但爽是真的爽。
吃完饭,几人就上路了。
孙杰带的那两個行李箱,赵大顶和梁五一人背了一個。
别看几人瘦,却有一把子力气,那两個行李箱是最大规格的,裡面装满了食物,但在两人身上,就像是棉花一样。
這裡属于关中平原,可却是关中平原和黄土高原的交界处。
官道早已年久失修,道路崎岖不已,走起路来甚是艰难。
要是将后世的越野车弄過来,估计能开散架。
能征服這种路的车辆,恐怕只有坦克或者军用装甲越野车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西边的太阳已经开始下山,周围的道路也开始好了起来。
尽管還是看不到头的荒地,但土垣开始减少。
行至一片荒坟处,陈虎来到了孙杰面前。
“大人,天马上就要黑了,今晚就先在這裡過夜吧!”陈虎的脸上满是真诚,不像是在說笑。
孙杰看了看周围的荒坟,只觉得瘆得慌。
還沒等孙杰询问,陈虎便看出了孙杰的疑虑。
“大人,常言道:宁住荒坟,不宿野庙。现在世道不太平,野庙的和尚们,大多也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就算庙裡沒和尚,也会聚集很多贼人。
大人虽是仙人,可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反而是這荒坟多了不少安定!”陈虎耐心的解释着。
這是走南闯北的保命本事,属于密不外传的东西,孙杰是他们的救命恩人,陈虎自然不会隐瞒。
乱世道,要不是知道這些东西,恐怕早就死了。
孙杰沒再說什么,让陈虎就這样安排。
夜色降临,孙杰躺在一块倒在地上的破石碑上。
旁边有一個火堆,倒沒有多冷。
周围除了风声之外,便是陈虎那如同雷霆般的呼噜声。
梁五拿着苗刀,隐藏在远处,充作暗桩。
赵大顶手持横刀,在四周巡逻。
這都是行伍本事,此时全都使唤了出来。
孙杰枕着胳膊,静静的看着夜空。
忽然觉得右手手腕有些发烫,挪過来一看,原来是那道金色的门型标志在一闪一闪的。
“大概是在充能吧!”孙杰念叨了一声,沉沉睡去。
后半夜,孙杰觉得有人在拽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陈虎瞪大了双眼,呼吸急促的站在自己面前。
“大人莫要乱跑,有贼人過来了,等我兄弟们過去将那伙贼人杀了!”
话直接扔下,不管孙杰有什么反应,陈虎手持陌刀,如同猎豹一样,朝着远处狂奔。
月已升至天顶,孙杰急忙战起,立于石碑之上,将腰间的电棍取出,举目眺望。
只见陈虎手持腰刀,带着赵大顶和梁五,已三角形的方阵,朝着前面狂奔。
在三人前方,可以看到四五個火把,但距离稍远,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那伙人也发现了陈虎他们,手持着火把朝着這边冲来。
“陈虎是边军夜不收出身,想必他们已经查明了敌人情况,不然不会如此!”
孙杰深吸一口气,右手死死的捏着电棍。
因为太過用力,甚至都冒出了手汗。
紧张,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但更多的是激动,长這么大,孙杰哪裡见過這种场面?
初高中虽然打過几次架,可哪裡有现在的劲爆?
若說害怕,那倒不至于。在肾上腺素的加持下,孙杰哪裡会体会到害怕?
肾上腺素不断飙升,第一次遇见這种情况,身子竟然开始微微颤抖。
這是正常情况。
“何处贼子?休得张狂!”
陈虎的闷喝声传出去老远,宛若猛虎下山一样,冲进了那片火把中。
瞬间便有几個火把四处乱飞,孙杰看的一清二楚。
精良的武器在战斗中优势异常明显,陌刀配合着陈虎那高大的身形,真如猛虎下山一样。
“大哥,俺来了!”
赵大顶的大喝声也响了起来,冲了进去。
梁五不甘示弱,双手持着苗刀,直挺挺的扎了进去。
“啊!!!”
“救命啊!!!”
“杀啊!!!”
黑夜中传出来几道惨叫声,那几個火把,逐渐消失。
月开始西斜,视野开始收缩。
当孙杰看不清时,天地归于平静。
周围有脚步声响起,孙杰手持电棍,严阵以待。
陈虎的面孔出现在孙杰的视野中,身上满是鲜血,额头上甚至挂了半截肠子。
剩余两人大都如此,就像是从血海中捞出来一样。
血腥味铺面而来,孙杰胃裡开始翻腾。
“在我家大人面前,還不跪下!”
陈虎大喝一声,将右手拽着的一個贼人拉了一個趔趄,跪在了孙杰面前。
這是一個惊慌失措,惊魂未定的瘦猴,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鲜血打湿。
“求大爷饶命,求大爷饶命啊!”
這人不停的朝着孙杰磕头,慌神失措。
“拉出去问一问,看看他到底是干啥的!”孙杰对着陈虎說道。
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陈虎点点头,拉着那人走出去好远。
不多时,拳脚入肉声,惨叫声,求饶声响起。
当這些声音开始平息,陈虎来到孙杰面前,沉声道:“大人,那厮說他原本是闯贼的手下,去年闯贼被俘之后,队伍被孙阎王打散了。
本来他们一直在這裡活动,不知道怎么回事走漏了消息,被孙阎王的副将罗尚文带兵剿杀。他们本来有三百多人,昨天早上被打的只剩下刚才那七八個。
今夜,我起来换岗,发现了他们,本来不想沾惹是非,可這七八個几乎人人有刀,而且還朝着這边而来。
所以我們兄弟三個一合计,就想着先下手为强。本来想将此事禀报大人,可他们实在是太近了。未能請示大人,還請大人责罚!”
陈虎将手中满是鲜血的陌刀放在地上,磕头請罪。
赵大顶和梁五也是一样,跪在地上磕头請罪。
此时的孙杰注意力完全沒在几人的請罪上,而是在“闯贼”,“孙阎王”,“罗尚文”等字眼上徘徊。
“此时是崇祯十年春三月,根据歷史来看,這個闯贼,应该是去年在周至被抓住的闯王高迎祥了,孙阎王要是沒猜错的话,应该是孙传庭了,罗尚文是孙传庭的副手。
沒错,应该就是如此,能对上,能对上!”
想清楚這些之后,孙杰顾不上回答几人的請罪之事,急忙追问几人:“刚才那人說,是罗尚文在追杀他?那罗尚文距离此处有多远?”
“噫律律!”
還不待陈虎回答,一道马叫声在黑夜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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