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奪命音綜(八)
可當江野擋在他身前,對煉舌詭搖頭道:“不行,這是我的朋友,舌頭不可以給你煉”的時候,他這才覺得大事不好。
調酒師捂緊了嘴巴連連後退。
“這是什麼鬼地方?一言不合就要拔舌頭?”
“嘿嘿,也就看你舌頭好我才收。”煉舌詭鬼笑兩聲,又指着江野說:“他的舌頭給我,我還不要呢。”
江野無語,合着五音不全還成了好事了。
他對煉舌詭道:“他的主意你就別打了。我們是一起來的,你要是強搶舌頭,我們會跟你拼命。另外,既然你這裏的舌頭來路不正,那我們也不打算找你煉舌。”
此話一出,煉舌詭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道:“你膽子很大,你知道拒絕我有什麼後果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縱容你,我的隊友會失去他的舌頭!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人是他帶來的,那麼他就有義務把人帶走!
煉舌詭大怒,張大嘴發出尖銳的叫聲:“敬酒不喫喫罰酒!你們兩個找死!”
一言不合,煉舌詭就對二人發動了攻擊。
他的攻擊方式非常簡單,就是向兩個人吐唾沫,可是他的唾沫殺傷力很大。不僅能夠用來煉舌頭,那唾沫噴出來,江野一把將調酒師推開,唾沫噴在牆上,將牆上鑽出一個洞來。
調酒師大驚失色:“怎麼打起來了,這鳥怎麼還偷襲啊,太不講武德了吧!”
好在兩人之前有合作打怪的經驗,這次的配合也還算默契。
調酒師掏出【斷腸酒】就潑,而江野也掏出了【骨哨】。
他手中【骨哨】的道具是在動物園副本里獲得的,在搜索飼養員詭異的櫃子裏時,發現了這個詭器。當時覺得這個詭器有些雞肋,一直沒有用上,現在倒是剛剛好。因爲這個詭器的使用方式是:馴養帶動物基因的詭異有奇效,吹哨後發佈命令,能夠根據對方等級來進行控制。
江野吹了下骨哨,然後說:“停止對我們的攻擊。”
煉舌詭正好張嘴準備第二次攻擊,可是在這句話之後,他驀地將嘴閉上,那對鬥雞般的眼睛露出驚愕的神色。
調酒師也驚了:“這麼聽話?真不愧是我們會長啊!”
但是很可惜,這一句話只持續了兩秒,很快煉舌詭憋得滿臉通紅,憤怒將他整個詭都灼燒了起來,他的身體變得赤紅,憋足了一口氣向江野吐出口水:“呸——”
江野躲過,感嘆一句:“實在是太沒有素質了!”
調酒師卻安慰他:“知足吧會長,他這也就是嘴巴鳥化,要是全身鳥化,怕不是還要在你頭上拉屎。”
大可不必!
江野雖然五音不全,但是他的節奏感還不錯。對面的煉舌詭好似有什麼強迫症,半個八拍一口唾沫。江野對戰了一會兒就發現了這個規律,於是就開始玩——
“1,2,3,4……”
“呸——”
“5,6,7,8……”
“呸——”
調酒師先開始還輔助着丟幾個酒瓶子,後來就嘎嘎樂看熱鬧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江野簡直是逗詭異玩呢。
煉舌詭惱羞成怒,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沒有辦法在這個節奏之外進行攻擊,這是刻入靈魂深處的印記。
又打了一會兒之後,煉舌詭直接撂挑子了:“不打了不打了!你這打法太賤了!爲什麼你不主動攻擊我!這樣就能打斷我的八拍了!”
哦?原來主動攻擊纔會打斷八拍。
還好江野剛纔只顧着玩,沒有主動攻擊,這才躲過了一劫。不然這個連【骨哨】都只能硬控兩秒的詭異,要是真的發揮出了他本身的水平,恐怕江野不一定是對手。
“那不打了,就聊聊?”江野提議。
煉舌詭沒好氣地說:“有什麼可聊的,我不殺你們,你們就趕緊給我滾出去!”
調酒師:“你那是不殺嗎,不是殺不掉嗎?”
煉舌詭更氣了,眼見又要發火。江野立馬拽起調酒師跑出去,還不忘把門甩的直響。
調酒師問江野:“這詭異什麼來頭啊,看起來挺厲害。”
江野也不知道。
兩人回到小屋子裏準備休息一下,副本里貼心準備了食物。兩人喫完後決定在一個屋子裏睡覺:“不知道晚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湊在一起安全點。”
江野這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穩。
他半夢半醒間看到了似乎有什麼影子一閃而過,可他整個人彷彿被魘住了,半天動不了,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戳到他的鼻尖,江野剛到自己的嘴巴被掰開,他狠心咬了自己舌頭一下,這下他終於脫離了夢魘,正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影子又飛速逃走了。
調酒師也在此刻驚醒過來:“怎麼了?我怎麼感覺剛纔好像有股涼風?”
江野檢查了一下週圍,並沒有發現異常:“沒事了,睡吧。”
調酒師又睡了過去,江野卻沒有了什麼睡意。
一直到早上起來的時候,副本的平靜才被打破。
喜詭的聲音響徹了半個副本地圖:“夭壽啦!!舌頭沒了!!”
江野和調酒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發現得票數最高的嘶吼詭昨晚被人拔了舌頭,他痛苦地捂着嘴巴嗚咽,疼痛讓他甚至沒辦法過多掙扎,當所有人的聚集在他的屋子裏後,這個詭異終於受不了了,他閉上眼倒下,化作了一縷飛煙……
其他詭異和玩家都戰戰兢兢的。
恐怖女高音詭異憤怒地向工作人員說:“我要投訴你們副本!竟然殺害前來參賽的詭異!你們是個黑副本!我要退賽!”
她的聲音太過尖銳,讓在場所有玩家和詭異都忍不住捂耳朵。或許是因爲驚恐,她的聲音殺傷力更大,把屋內的玻璃都震碎了,工作人員正在努力安撫她。
輕音女詭也在旁邊嚶嚶直哭:“好可怕,我要退賽!退賽!”
江野心想:原來昨晚不是錯覺,真的有東西想要拔自己的舌頭。
他和調酒師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裏有了同樣的猜測——
“是那個煉舌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