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另有其人
容晏雙眼通紅,他盯着祝昭那張陌生的臉,說道:“阿昭,你回來了……”
祝昭看着容晏這副深情的模樣,心裏不是滋味。她冷聲說道:“太子殿下認錯人了,我叫阿扶,是一棵剛修的人身的草。”
容晏炙熱的目光似要把祝昭燃燒,他說:“阿昭,本君知道你恨我。”
在北海雖只有一面之緣,但容晏依稀能從祝昭的臉上看出當日那個在宴席上哭的傷心的小姑娘的影子。
或許是恨他入骨,或許是想看看容晏痛苦的模樣。
祝昭仰頭對上容晏的視線,說道:“這纔是我第二次見太子殿下,何來恨呢?太子殿下請放手。”
“本君與你相伴幾萬年,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熟悉。哪怕你換了張臉,我也能認得出。”容晏說道。
儘管眼前人不是祝昭從前的模樣,但她的一舉一動,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和祝昭一模一樣。
這一切都太像了,世上真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祝昭心中冷笑,說道:“太子殿下,您這樣不太好吧,我家殿下還在這看着呢。”
說罷,祝昭委屈巴巴的看着燕亭。
燕亭的面色不似方纔那般柔和,反而多了一分悽清之態。他將祝昭的手從容晏手中抽離,對容晏說道:
“太子殿下何必執着於過去?她死在你的赤霄劍下,怎會死而復生?”
燕亭的話大大的刺激了容晏,祝昭的死是容晏心中無法癒合的傷。
“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本君都不知道嗎?燕亭,你也想讓她回來對吧?”容晏發問道。
兩者之間暗流涌動。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太子殿下有關係嗎?”燕亭將容晏的話懟了回去。
容晏垂在一側的拳頭握的緊緊的,他說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這是在提醒燕亭,祝昭是他的側妃,是燕亭的皇嫂。
燕亭心中苦澀,卻未表露出來,他說:“太子殿下也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說罷,燕亭便拉着祝昭走了。
容晏望着二人挽手離去的背影,怒火中燒。
裴理在一旁勸說道:“殿下?咱們先回去吧。”
容晏憤怒的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出了院子。
裴理轉身對在一旁看戲的元肅神君抱歉道:“讓神君見笑了,裴理先告辭了。”
元肅神君樂呵呵一笑,說了句“沒事”,揮手就走了。
看來天族兩位皇子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祝昭的手被燕亭用力的握着,她喫痛道:“你可以放開了……”
燕亭裝作沒有聽見,埋頭繼續往前走。
“燕亭,你放開……”祝昭試着掙脫。卻不想,下一秒燕亭就把手鬆開,祝昭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祝昭有些惱怒,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燕亭背對着她,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是阿昭,對嗎?”
“我……”祝昭看着少年郎清瘦的背影,心裏堵得慌。
回想起這些天與燕亭相處的時光,足以讓祝昭信任燕亭。可是她不敢說自己就是祝昭。
從容晏的話中可以知道,燕亭對她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若是說了,她該如何面對燕亭呢?
而燕亭如風中青竹,立在原地,一直在等着祝昭的回答。
良久,祝昭才說道:“赤霄劍乃上古神器,玉仙不過上仙階級,又怎能抵擋赤霄的威力?
燕亭,你忘了。我只是你採回來救人的一棵仙草,還是託你的福,才修的人身。”
燕亭轉身看着堪堪到他胸口的少女,苦澀一笑,說:“你說的沒錯,你叫阿扶。”
其實燕亭心中都明白。既然祝昭不願承認,他也不便強求。
他相信總有一天祝昭會對他說實話。
入夜——
一道黑影快速從月色中閃過,身手矯健,一身寬大的黑衣融進了夜色之中。
李蒙被抓,祕境守衛鬆懈,正是天賜良機。
黑衣人閃身來到祕境處,負責看守的弟子聽到了風吹草動,蕭沅警惕道:“誰!”
“師兄,怎麼了?”另一名弟子問道。
“我聽到那邊有聲響。”蕭沅閉眼,用靈識搜索整個祕境,卻並無所獲。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小弟子不在意的說道:“李蒙都被關進水牢了。”
蕭沅沉默着沒有回答,他正是認爲李蒙是冤枉的,才親自來這看守祕境。
在來之前,他去水牢看李蒙,並在他身上下了感應咒,只要李蒙有所行動,他會在第一時間感知到。
可是李蒙那邊並沒有任何動靜。那麼,背後兇手果然另有其人!
蕭沅對小弟子吩咐道:“你去稟報神君,就說祕境出事了。”
“可是,師兄......”
“好了,你趕緊去,別耽誤了大事!”蕭沅直接打斷了他。
待那名小弟子離開後,蕭沅轉身進了祕境。
蕭沅在黑暗中前行,腦中的弦繃緊了,時刻留意着四周的風吹草動。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颳起了一陣風,迷了蕭沅的眼睛。他大聲喊道:“是誰在裝神弄鬼?出來!”
“呵呵......”靜謐的祕境之中突然響起一陣陰惻惻的笑聲。
蕭沅手心微微出汗,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到底是誰?”
笑聲突然停了,只聽見那人緩緩的說道:“呵呵.....吾乃赤炎將軍。”
“赤炎將軍?是妖神座下的大將!”蕭沅震驚道。
古籍記載:赤炎生於混沌,妖神座下猛將。其身形高大,長相兇猛,嗜血成性,法力無邊。與其說他是魔,不如說他是一頭只忠於妖神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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