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來自母親的敲打
今天時間不夠，下次再幫你整理衣櫃。
林溪言強忍着心裏對狗窩似的衣櫃產生的不適，將疊好的衣服勉強放進衣櫃裏。
然後，林溪言先撫平皺巴巴的牀單，再攤開卷成團的空調被，熟絡地抖了抖，平鋪，擺放枕頭。
施然追問道：你猜猜我是什麼感覺？
像你媽，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不對，這是小學的感受，上了初中後，我就感覺你每次這樣說，像是愛乾淨的妻子埋怨不愛乾淨的丈夫。
林溪言鋪被子的動作一頓，過了兩秒，若無其事的說道：你你牀單和被套有多久沒換了？
上個星期剛換的。
你不是要登微信嗎，快登吧，時間不早了，登完我就回去，我有點困了。
林溪言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施然。
施然無奈的看了林溪言一眼，接過手機，關機，找到卡針，取出卡槽，卡槽裏有兩張電話卡，下面的一張很新，應該是林溪言用來創小號特意買的電話卡。
施然裝作不知道，也沒有特意去問林溪言，取出這張電話卡，裝上他的電話卡。接着，施然打開平板，登錄微信支付寶等常用的軟件賬號。
大概用了兩分鐘，登完該登的賬號，施然取出他的電話卡，裝回林溪言的電話卡，把手機還給林溪言。
林溪言已爲施然鋪好牀，施然看上去的確比之前舒爽潔淨了許多。
林溪言隨手將還沒開機的手機放進口袋，說：都登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急什麼，你幫我鋪牀收拾衣服這麼辛苦，我給你按下摩吧。
不用了，我
跟我，你還客氣什麼。
施然按住林溪言單薄的肩膀，讓林溪言坐在牀上。接着，施然坐在林溪言身邊，一本正經的開始按摩林溪言溫涼軟膩的雙手。
林溪言沒有躲避拒絕，只無奈的看着施然。她知道施然膽子大，但沒想到施然膽子這麼大，這才過了一天啊，就敢在家裏這樣，乾爸乾媽都在房間裏呢。
想到乾爸乾媽，林溪言心裏就不由緊張起來，剛要開口，施然先一步開口。
你覺得我剛纔說的有沒有道理？
什麼？
你嘮叨爲我收拾房間的時候，是不是像妻子埋怨丈夫？
施然壞笑的直視林溪言的眼睛。
林溪言小臉泛紅，避開施然的眼睛，收回雙手，站起來說：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說着，林溪言逃似的快步往外走。
施然緊跟其後，牽着林溪言柔若無骨的小手，規規矩矩的送林溪言到樓下，看着林溪言上車，掉頭，駛向三單元，這才轉身回家。
車裏，林溪言的臉頰溫度雖然降了下去，但仍然泛着紅暈。
來到三單元樓下，林溪言緩緩將車倒入停車位後，沒有立即下車回家，坐在駕駛座上，神色略顯無奈。
施然直球打的太頻繁猛烈，林溪言有點扛不住。
再來幾次，她肯定會忍不住答應。
雖說她是可以在答應施然後，跟施然約法三章，但以施然的德行，和這兩天的所作所爲，她可以肯定施然會在約法三章的第二天，把三章變成空話。
林溪言不在乎施然有可能會對她做了現階段不該做的事情，林溪言是怕會因此耽誤施然的學業。林溪言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通過小號，跟施然把話說清楚。
回到家，林溪言剛換好拖鞋，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一位容貌和林溪言有八分相似，氣質更加成熟的中年女子，穿着大紅色睡裙，走到林溪言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林溪言。
她是林溪言的母親，許靜淑。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林溪言心裏忐忑緊張，強笑道：然然肚子餓了，我陪他喫燒烤去了。媽，你怎麼還沒睡？
看到你把車開到施然家樓下，還跟着他上樓，我睡不着。
林溪言紅着臉說：然然手機被老師繳了，他中午補了一張卡，借我手機收驗證碼。
許靜淑看着林溪言不說話，其審視的目光，讓林溪言心裏發虛，不由想到施然剛纔摸她的手和不停打直球的事，林溪言泛紅的小臉更熱了。
真是這樣，我剛纔不說實話，是怕你把然然手機被繳的事情告訴乾媽，等下乾媽又罵他。
不重要，我要說的是，你已經成年了，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我和你爸不反對，也不干涉。
況且施然這孩子，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對他是知根知底。他的成績雖然不好，還很調皮，但總得來說還不錯，特別是他很聽你的話，能保護你，不讓你被別人欺負，你真和他在一起，我放心。
許靜淑話鋒一轉：但是，他現在正是關鍵時刻，雖說他的成績已經沒有下降空間，但我還是建議你們剋制一下，你最好是跟以前一樣督促他學習。
他的成績若是能提升，對你和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林溪言在聽到母親說不反對她和施然在一起時，心裏是很開心的，但母親最後一段話，讓林溪言很難爲情，本就泛紅的小臉瞬間又紅了十分。
她掙扎道：我剛纔去然然家，真的是因爲他要借我手機，收驗證碼。
好好，我信你，許靜淑說，媽也是過來人，能理解你的心情。總之你和他都剋制點，萬一懷孕了是吧。早點休息吧。
無獨有偶，施然這邊一回到家，母親程潔茹從臥室裏走了出來，神情嚴肅的看着施然，問：溪言回去了？
相對於林溪言被母親抓包的忐忑，施然就顯得十分坦然。
你剛纔醒了？
被你吵醒了，程潔茹說，你以後晚上不能帶溪言回來。
程潔茹頓了一下，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溪言接你回來後，你不能帶溪言回來。這麼晚了，溪言一個女兒家，跟你回來像什麼樣子？
被鄰居看到，會被說閒話的。還有，你乾媽乾爸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
你臉皮厚，你可以不在乎別人的閒言閒語，但溪言是女孩子，她的自尊心又強，別人萬一說些難聽的，你讓她怎麼辦？
我又沒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程潔茹瞪着施然，你剛纔在房間裏跟溪言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
施然不滿道：你這就有點那個了，還聽牆角，這是一個母親該做的事嗎？
我就做了怎麼着，程潔茹大步走到施然面前，舉起右手，揪住施然耳朵，怒道：你手機又被繳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來找我不是。
不關我的事，是邱少青借我手機玩，然後被老師繳了，你不信去問溪言。
我管是怎樣，總之你現在的任務，是給我好好學習，少給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明天我就去告訴溪言，她最愛的乾媽說她是亂七八糟的，嘶，疼疼疼
程潔茹鬆開施然的耳朵，戳施然的額頭，說：你要是真想和溪言有結果，就給我努把力，好好讀書，爭取考上個大學。
我不求你能像溪言那樣考上一本，三本總要有吧。不然你一個連大學都考不上的人，憑什麼讓你乾媽乾爸，把溪言那麼優秀的女兒交給你？
三本算什麼，二本都是手拿把掐。
希望你的成績能配的上你的口氣，趕緊滾去洗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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