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十八歲的愛情
眼前之人怎麼可能會是施然!
但看着眼前之人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眉眼,看着眼前之人臉上熟悉的燦爛痞帥的笑容
不是施然,又是誰?!
林溪言頓時激動起來,清澈明媚的桃花眼裏蒙上一層水霧。她紅脣微啓的剛要開口,一旁的俞煙化作嘴替,喊了出來。
施然,竟然是你!我剛纔還和溪言說,那有個背影很像你的人,準備繞過去看看長得跟你像不像,沒想到竟然是你!
你怎麼來了?爲了看溪言,特意逃課過來,你可以啊。
我這種三好學生是會逃課的人?請假來的,你們中午吃了沒?
沒喫,你要請我喫飯嗎?
行,想喫什麼,你們定。
留着晚上吧,我們剛喫完。
施然看向林溪言,普普通通的軍訓服穿着林溪言身上,令一向柔美文靜,俏慧的林溪言有種很颯的感覺。
身體怎麼樣?好點沒有?
昨天休息了一會,就沒事了,你不用特意過來。你怎麼跟老師請假的?
直接跟老師說,我要去南城看望一個人。
你班主任能批?
俞煙驚訝,覺得施然的班主任挺好的,這樣的假都能批。
當然不能,我當時就說老高,我是通知你,不是讓你批准。
俞煙無語。
施然問:你們現在是準備回寢室休息?下午還要軍訓?
是啊,不過你來了,溪言現在肯定是能量滿滿,不用休息了,俞煙看向林溪言,溪言,是吧?
施然將手裏的保溫桶遞給林溪言:這裏面是剛煮好的紅糖水,你等下記得喝,施然又將另一隻手的購物袋遞給林溪言,這裏面是紅糖,單人煮飯煮粥的鍋和保溫杯,你回頭自己泡點紅糖水,帶過去喝,軍訓能帶水吧。
林溪言下意識地接過保溫桶和購物袋,明媚桃花眼裏的水霧更厚,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你不用這樣,我真的沒事,昨天是意外。
沒事最好,行了,你們趕緊去休息吧,我走了。
就走?
俞煙充分發揮出嘴替的作用:你大老遠跑過來,就爲了給溪言送這些?好歹多待一會啊。
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看溪言的情況,溪言既然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們趕緊上去休息吧。
林溪言說: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
說着,林溪言提着保溫桶購物袋,衝進了女生寢室園區大門。
俞煙沒有立即跟上去,輕輕地拍了下施然,誇道:你小子真可以,這一出天降,溪言肯定被你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你現在乘勝追擊,肯定能一舉把溪言拿下。
俞煙左右看了眼,神祕兮兮的說道:告訴你一個小祕密,溪言其實現在就等着你高中畢業呢。
施然笑說:你這樣出賣溪言真的好嗎?
你這就有點不識好人心啦,再說我這能叫出賣嗎?我是在幫你們。以後你麼結婚,可是要請我喝媒人酒的。行了,我進去了,你加油。
俞煙進去後不久,林溪言換了身打扮,提着保溫桶,走了出來。
林溪言的上身是和施然疑似情侶款的白色短袖,衣服上的商標圖案更加立體凸顯,下身是有着貓爪痕的九分牛仔褲,完美的腿型一覽無遺。林溪言如墨的秀髮束成馬尾,戴着一頂白粉色的鴨舌帽。
從施然的視角看,長長的帽檐在陽光照射下形成的陰影,幾乎將林溪言的瓜子臉覆蓋,只有林溪言晶瑩軟潤的櫻脣,若隱若現。
而櫻脣上特意塗抹的紅棕色脣彩,將林溪言本就白皙的肌膚,映襯得更加白嫩,施然看去,如月中聚雪。
林溪言走到施然面前,微微調整了下帽檐,笑靨如花的說道:來不及洗頭了,就戴個帽子遮一下。你是坐飛機回去,還是高鐵?
票還沒定,準備坐高鐵,銅城離這邊不遠,坐高鐵只需要一個多小時。
你打算訂什麼時候的票?
這麼想我走?
是你自己說你要回去,你也是該儘快回去,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少上一節課就落後一大截。
林溪言自責道:你以後不許這樣了,不過這次怪我,我應該跟你說清楚。
女學弟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學長很是欣慰,不過女學弟不用自責,我這次來主要是我自己要過來。
林溪言看了施然一眼,女學弟的稱稱呼,讓林溪言莫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用小號加施然明明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她和施然的進展卻完全偏離了她的預想。
說實話,林溪言現在都有點後悔用小號加施然。
如果她沒有用小號加施然,施然這次應該就不會翹課過來了。
林溪言很擔心施然回去後的處境。
萬一被老師發現,施然就完了。
帶我在學校逛逛?施然打斷林溪言的思緒。
林溪言主動挽住施然的手臂,往他們的左邊走。
左邊是通向食堂和各學院的教學區。學院之間有個人工湖。
你是怎麼跟老師請假的?林溪言問。
裝病,我弄了個假的食物中毒的確診單,再讓散打館的老黑的老婆,裝成我嫂子,給老高請假。
施然說:我上高鐵的時候,老黑告訴我,他老婆已經幫我請好了。
你上哪弄的確診單?
邱少青去年食物中毒過一次,我本來是找他要,結果他給弄沒了,我就在網上找了個樣本,改好名字等必要信息,打印出來。
施然語氣輕鬆:走之前,我讓邱少青中午放學去醫院,把確診單給他的鄭阿姨看,如果鄭阿姨看的出來,就讓他從鄭阿姨那,弄個醫院模板。
剛纔邱少青給我發了消息,說鄭阿姨沒看出來是假的,那老高更加看不出來。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逃課這麼多年,除了以前太年輕被發現過,最近這些年,哪次被發現過。
林溪言鬆了口氣,白了眼施然說:你還很光榮了。
不是光榮,是驕傲。
少年人的愛情,往往是感性大於理性,衝動多於理智。
而就是這樣的感性衝動,使得少年人的愛情比成年人的愛情多了一分美好,一分浪漫,一分純粹,一分幼稚。
若干年後,垂垂老矣的躺在搖椅上,曬着溫暖的陽光,看着雲捲雲舒,回憶懷念的通常也都是少年時的衝動與幼稚。
一向自認爲自己理智成熟的施然,其實有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爲幼稚。
但幼稚又如何?
爲了林溪言,施然願意做一個幼稚的人。
況且他才十八,這時候不幼稚,難道要等到四五十歲,黃土埋脖子了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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