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妹妹的奴隸
以毫不猶豫,根本沒有商量餘地的口氣,詩柔冷漠地對我下令。
黑色的雙馬尾披在身後,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怒意,葉詩柔雙手抱肩,勾着腿坐在沙發上,傲氣逼人的雙眼注視着我。
那是毫無疑問,主人對自己奴隸的凝視。
我顫顫巍巍地彎下腰去,右膝蓋先着地,左腿也在慢慢地邁開。也許是因爲動作太遲鈍的緣故吧,她冷冷地呵斥道,“給我動作快點!”
我下意識擡頭看向了她。
結果映入眼中的只有漠然的臉龐......不,還有一隻擡起來即將劈下去的手!
“啊——”
頭部被重重地劈了一下,疼得我弓下腰去,另一隻腿自然而然也跪在了地上。
“這樣是在做什麼?單膝跪地,難不成你是打算向我求婚?”
“不...不是的...我只是——”慌忙辯解的我並沒有想好適當的理由,一時間竟然語塞了,只得愣楞地看着妹妹,半天說不出話來。
詩柔也沒有講話。
從她的表情判斷不出來是喜是憂。
但更多的應該是憤怒吧?雖然沒有寫在臉上,但身在一旁的我仍然能夠清晰地感應到。這大概是因爲,那種憤怒並非是感情,而已經昇華爲一種由內而外的氣場了吧?......既然是氣場的話,那用“憤怒”這個詞就不太合適了。而究竟什麼是合適的形容,我也不能用簡略的言語描述出來,簡而言之,大概就是......女王的盛怒吧?
沒錯,女王的盛怒,那種驕傲的姿態,一定是女王沒錯了。而我,只不過是他腳下一隻無關緊要的奴隸。
作爲奴隸是無法反抗王的。卑微的奴隸只能選擇默默承受,不但如此,還要時刻擔心着,被玩弄過後的自己她是否還會在乎呢?她真的有注意過自己嗎?在奴隸看來是無上恩惠的事情,其實只不過是她爲了填補空洞的日常和滿足自己興致而施行的手段罷了
我,是奴隸,是妹妹的奴隸,時至今日,當初那些想要反抗的念頭已經全部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只有“服從命令”的想法——只要是妹妹的要求,不管什麼都會去服從,不管什麼都會去照做——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的想法就慢慢變成了這樣。
即使想要否認,那也是無濟於事的,因爲成爲事實的東西無論怎樣都無法改變了。
我大概,已經徹底淪爲一隻抖m了吧
“我就直說了吧,哥哥......你可是犯下了迄今爲止最不可饒恕的錯誤啊......”
被冷色燈光充斥了的房間內,空氣有種要凝結的預兆。葉詩柔慢慢站起身來,對我說道——
“我記得一開始就說過了吧?之後還警告過你來着,原以爲這樣的話,就是借你十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的,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你的自覺性了呢。”
我啞口無言,彷彿是在等待最後的死亡時刻到來。
“今天下午,你逃課從學校出來了對吧?”
聽到這話,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說的是事實沒錯,但這就意味着事情朝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她真的知道了我逃課的事情!
所以事到如今,“她是怎麼知道我逃課的事情”這種問題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大腦幾乎一片空白,只剩下對“她會以怎樣的方式懲罰我”這個問題的思考,甚至已經開始腦補畫面......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會是我遭受到的最嚴酷的懲罰。
詩柔嘆了口氣,很是惋惜地說道,“本來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還準備以後放寬一點對你的管教呢,現在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了。既然逃學了,那就早已經做好被懲罰的覺悟了吧......?”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太不懂事,辜負了你對我的期待——妹妹大人,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縱使我已經這般哀求,詩柔也沒有絲毫心慈手軟的跡象。
“原諒什麼的,用你那回路簡單到可以當安全通道的腦袋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了吧?既然是自己犯下的事,那接受懲罰也是理所理所的吧?我勸你還是不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和我狡辯的口舌上了,趕緊做好心理準備爲妙啊。”
這番話算是給了我最後一擊,“妹妹也許能夠原諒我”或是“妹妹的懲罰可能會因此減輕一些”這些希望徹底地破滅掉了。
今晚,受苦是註定了嗎?
我絕望地低下頭,閉上了雙眼。
“低頭也是沒有用的,今天必須要讓你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妹妹如此宣佈道。
“既然是罪犯的話,鎖鏈鐐銬什麼的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吧?”
譁——
漆黑的鎖鏈和銀色的鐐銬從她手中的盒子裏墜落,散落在地上。
我愣愣地看着,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而她俯下身來,瞬間就貼近了我的臉頰。
“還愣着幹什麼,哥哥難道是想讓我親自動手嗎?”
呼出的略帶香味的溫熱氣息,緩緩拂過我的鼻尖,令本就已不知所措的我變得更加慌亂了,明明想着要趕緊照做,身體卻不能挪動分毫,就彷彿是隨着逐漸凝結的空氣一起被凍住了一般,能明顯察覺到自己的痛楚,但卻已經無法動彈。
已經晚了,已經無法抵抗了。
已經......不想再抵抗了。
這種消極的念頭在心裏悄然滋生,最終侵佔了整個腦海,我思考着,爲什麼會這樣。
究竟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大概是因爲,那溫柔而致命的話語,已經像女王的利刃般刺穿了我吧。
葉詩柔俯下的身子重新坐回了原位。
我跪在她的面前,表情恭敬,默不作聲。她以細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嘟噥了句什麼,隨後視線再次瞥向了我。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可不要怪我哦。”葉詩柔說着,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但我知道,所謂的微笑並不是真的笑容。
那是對於即將被自己肆意玩弄,直到壞掉的事物的一種近乎冷漠的憐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