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走自己的路,供品的正確用法(

作者:不放心油條
第241章走自己的路,供品的正確用法(5k)

  溫言沒管其他的事情,他借道冥途,從老趙家地下室裏走出來。

  童姒走出來之後,看到老趙家的房子,再看看周圍,發現溫言都是住的一樣的宅子,他眼裏的羨慕,都快溢出來了。

  老趙和那五兄弟,在他眼裏,實力非常一般。

  就這種阿飄,竟然都有資格跟溫言當鄰居,還住一樣的宅子。

  看那打招呼的樣子,好像還真就是普通的鄰居。

  童姒覺得自己之前還猶豫過,已經非常對得起那個燒死鬼了。

  現在誰說什麼都沒用,他就是要投了,就是要找個有公積金的工作,然後整一套自己的宅子。

  不用這麼好,只要有就行,最大的念想,也就是家裏能有那種打開開關就有水的宅子。

  他對還活着的時候,印象還比較深的事情之中,就有那時候喫水不太容易,離河太遠,挑一次水那是真費勁。

  後來有人出錢打井,可是打了好深,也沒見水,最後好不容易找到有水的地方,也說那水是不能喫的。

  後來挖了水窖,積攢雨雪水,也是根本不夠用的,水的味道其實也不好,當然那時候沒人在意這個味道,有水喫就不錯了。

  當年他心心念唸的事情,墜入四野之地,心心念唸的事情,哪怕現在變成了阿飄,似乎也只需要安安生生的找個工,就能有很大希望得到。

  那童姒是真不想惹事,也不想犯事了。

  他也不希望當時他認識的那些阿飄犯事。

  之前除了那個本身就不老實的燒死鬼之外,他其實還是挺糾結賣了其他阿飄。

  現在他不糾結了,他這不算是出賣。

  因爲他大概都知道,其他阿飄心裏在意什麼,想要什麼。

  他們在意的,想要的東西,其實不犯事,都是有可能得到的,而且是光明正大得到。

  再也不用擔心朝不保夕,他這是在幫他們。

  只是走出老趙家,童姒的心裏就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內心也愈發堅定了起來。

  誰也不能阻止他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尤其是這個希望是看得見摸得着的時候,誰攔着他,他就跟誰玩命。

  童姒保持着恭敬,一直落後溫言一步。

  跟馮偉交流的時候,也是多了真心實意,他心裏面都在猶豫,要不要給馮偉道個歉,告訴他之前你是被我迷了。

  最後話還沒說清楚,溫言說留馮偉喫頓便飯,最後看了看拉着童姒的馮偉,補了一句,讓童姒也一起喫個飯。

  童姒內心裏有些忐忑,也沒敢拒絕。

  只是還沒進溫言家,童姒就渾身僵硬,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他看到側面一家的房頂,一個渾身淌着血,身上煞氣重到都讓他看不清面容的人,從牆上橫着走了下來,多看了一眼,就覺得雙目生疼。

  溫言跟對方打招呼,問要不要一起喫點,對方拒絕了。

  然後走出去沒幾步,就見另一個氣息內斂的傢伙,坐着一把竹掃帚飄了過來,溫言也邀請了,對方說有朋友入宅,要過去喫飯。

  掃了一眼,他就感覺差點被反噬了。

  到了進入溫言家家門的時候,看到這裏的氣息,尤其是從地下升騰而起的神韻,童姒就苦着臉,掏出來一塊黑布,蒙在自己的眼睛上。

  他怕自己再多看兩眼,八成就要被當場反噬死。

  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真未必是什麼好事。

  溫言看了看童姒的動作,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馮偉到現在還認爲童姒是他朋友,溫言帶着童姒,也真的只是請童姒幫忙的。

  若是以後這些都變成了真的,溫言就不想揭穿了。

  溫言家裏擺上了大桌子,老趙和五兄弟都被帶來,喫飯一如既往的熱鬧。

  喫香的,吃麪的,喫米飯的,喫番茄的,喫火的,應有盡有。

  就連死皮賴臉跟着的灰布,都能分到陽氣。

  一頓飯喫完,喫到挺着肚子的五兄弟,簇擁着老趙回家。

  馮偉也要回去了,他問童姒跟不跟他回去,先安頓在朱王爺那。

  童姒看向溫言,溫言點了點頭。

  “你可以在朱王爺那公開露面,要是有你的其他‘朋友’,也可以先留下,伱就當這是暫時的工作,後面我給你找人算工資,走程序,要是審查通過了,你就有自己的工資卡了。”

  童姒聽明白了前面一半,後面聽的不是太懂,他也明白自己要幹什麼了。

  跟着馮偉離開,走到小路的時候,童姒摘下眼睛上的黑布,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他剛纔喫到了蘊含溫和陽氣的東西!

  再看看對他很熱情的馮偉,童姒也下定了決心。

  “馮偉,我得跟你坦白個事……”

  ……

  房間裏,溫言跟朱王爺打了個電話,說了下,自己現在跟烈陽部有點不愉快,所以不方便直接聯繫了。

  這邊也不太好安排那個童姒,就暫時先放到朱王爺那,就給那個童姒安排個找人的活,剩下的後面再說。

  朱王爺見溫言都這麼說了,他就不是太在意一個阿飄的安排。

  他這些年安排的阿飄多了去了,真不在乎多一個,只要不搞事情,什麼都好說。

  至於給發一份工資,那也不用溫言管,朱王爺自己把人招了。

  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溫言自己一個人坐在地下室裏。

  給阿伯、大姨、外婆、無名牌位,都上了三炷香,他自己弄了個墊子,坐在中間。

  “被捲進大事件裏,還成了影響比較關鍵的一環,我其實挺沒安全感的。

  所以這次,我聽說有一些能在那邊存活下來的阿飄來了現世。

  我就想着趕緊給處理掉。

  後來我想了想,我都已經給烈陽部說了,這活應該是烈陽部的事情。

  我衝這麼快乾什麼。

  今天我看到童姒,我就大概明白爲什麼了。

  他也想要一個安生的生活,我也想要,我們都想要。

  所以,有可能毀掉我們這些生活的人,那就會立刻引起我的敵意。

  我現在明白爲什麼那些人要殺我。

  這其實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也明白,可能是我的烈陽進度快,所有人,無論站哪邊的,都覺得我有希望補上當年十三祖尚未完成的事情。

  我覺得他們想多了,我特麼壓根就沒修道啊。

  我怎麼把烈陽拓入天庭?

  而且,我也不覺得,只是烈陽刻入天庭,就能帶來什麼巨大的變化。

  多一道籙,少一道籙,並不能在根本上改變什麼。

  哪怕這道籙是烈陽。

  我內心裏認同一些人的理念,卻也不是完全認同他們對具體事情的想法。

  而能力的變化和效果,也是根據個人來變化的。

  我這兩天認清楚了這一點之後,我就覺得,蔡啓東他們的想法要落空了。

  但是我又不樂意讓那些想要幹掉我的人,看到事情向着他們期待的方向發展。

  我也不太敢跟別人說這些,我怕他們知道了,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溫言點了根菸,給這幾位一人插了一根。

  半根菸之後,溫言長出一口氣。

  “我想了很久,就想到一條路,最符合我本心的想法。

  我誰的想法都不管了,就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來。

  之前太乙觀那些人不是一直害怕,我把現有的體系給掀翻嗎?

  只是在天庭裏刻一道烈陽符籙,算什麼掀翻。

  這次太乙觀的祖師爺,親自降臨,親自廢了自家道觀的授籙資格。

  那時候我就知道,太乙觀那些人,純屬想多了。

  他們壓根連自家祖師爺都不懂。

  我要是真有那本事,掀翻現在這個體系。

  恐怕當年飛昇的那些先輩,沒有一個會攔着我。”

  溫言看向外婆的遺像,拿起一塊供品點心。

  “姥姥,您可得罩着我點,要不是有您在,我怕是真不敢有這麼大膽的想法。

  我要去作大死了,您可得護着我點,別讓我真死了。

  我連靈魂都沒有,死了,那可是連變成阿飄的機會都沒有。”

  然後他又看了看那個無名牌位。

  “這位無名老哥,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是誰,咱一起加把勁,怎麼樣?

  我之前一直都是想過安穩日子,但世道變了,覆巢之下無完卵。

  我怕是想安穩,都安穩不住了。

  所以,我覺得,還是得拳頭夠大,夠硬。

  那其他的東西,纔有的談。”

  溫言站起身。

  “先定一個小目標,走出一條自己的路,然後把武道推進到傳說中的第六個階段。”

  溫言離開地下室,繼續在後院練武。

  第三階段之後,陽氣已經開始跟鮮血融合到一起,從原本粗獷的循環,進化到越來越細緻的階段。

  陽氣越盛,他就越覺得,這恐怕未必是什麼好事。

  就像是拓跋武神出現的時候,陽氣奔涌,不斷外溢,能擴散覆蓋到幾十裏地。

  雖然看起來駭人之極,但用來炸魚還行,遇到同級別的,這種情況,太過龐大的陽氣,其實就沒太大作用了。

  溫言想到了蔡啓東。

  當時他以暴烈大日給蔡啓東加持,他敢說,那般龐大的陽氣,也是遠超蔡啓東自身極限好多倍的。

  但當時只是一瞬,綻放開的龐大陽氣,就被收攏,幾乎沒有什麼浪費掉的。

  而這種情況下的蔡啓東,無論是境界,還是操控,還是發揮出的實力,那都是明顯高出秦坤一個大層次以上。

  那不是單純的力量能彌補的差距。

  溫言現在要追求的,就是這種境界。

  那第一步,就得保證身上的每一分力量,都不能浪費掉。

  溫言拍了拍纏在他身上的灰布,將純鈞鐗放下來,放到一邊。

  “之前看你纏着的東西,似乎是能將其氣息、波動、力量,都給封在裏面是吧?”

  灰布沒什麼反應。

  “我現在要你纏在我身上,把我的力量,全部封在我體內。

  你能吸納多少,那都是你的。

  別跟我裝你不能吸收,你總不至於纏着天師法劍,是純愛好吧?”

  溫言一揮手,就見灰布飛出,從溫言的腳下開始,飛速將溫言整個人都給包裹在裏面,只剩下一個頭在外面。

  “剛纔我還擔心你不夠長,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包括我的頭,也包起來吧。”

  灰布唰唰唰的繼續纏繞,一兩秒就把溫言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

  在完成的剎那,溫言就感覺到了。

  他身上逸散出的陽氣,都被灰布擋住了,重新困在裏面。

  而且外面的空氣,都被阻攔了。

  溫言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他抓緊時間,直接給自身加持了一次爆裂大日。

  他身上的陽氣,比正常時候超出百倍的爆發,全部都被封住。

  灰布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它的確能吸收一部分逸散出來的力量,可是這都不是逸散了,這是火山爆發。

  只是堅持了三息的時間,灰布便有崩斷的趨勢。

  溫言立刻給灰布加持了一次陽氣,稍稍減緩了一些,卻依然有些擋不住。

  溫言只能攢氣,給灰布來了一次超級加持。

  剛纔還開始膨脹開,似乎要崩斷的灰布,表面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紅光,重新收攏,貼着溫言的皮膚,將溫言死死的包裹在裏面。

  得到了溫言的超級加持,那本來二十支一下的粗布,細看的話,甚至能看到一根根線之間的縫隙。

  現在這縫隙都在緩緩縮小,支數開始一點一點的增加。

  灰布吸納力量的強度,開始幾何式的攀升。

  但就算如此,想要徹底封住溫言體內爆發的陽氣,也還是有一點勉強。

  龐大的陽氣,綻放不出來,被強行鎮壓在體內,再加上外面的空氣都被隔絕,溫言感覺自己已經快被憋死了。

  他咬着牙,努力調動如此龐大的陽氣,融入到自身的循環裏,以自身那最多不到百分之一的力量,引動額外加持的百倍陽氣。

  當他的意識都開始有一點模糊,馬上就要被憋死的時候,灰布稍稍放開。

  “別動!繼續!”

  灰布有點不知所措,但這時候,溫言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力量開始失控,人也馬上被憋死了。

  終於觸發了下限,喫外婆供品獲得的效果,終於被激發。

  “獲得額外臨時buff:不死(限時24小時)”

  “在額外臨時buff消失之前,你的血線不會掉落到20%以下。”

  “注:可能會有某些力量或者能力,可以消除臨時buff。”

  溫言有些模糊的意識,都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的狀態,就一直維持在很難受,快憋死了,卻怎麼都無法更進一步的狀態。

  這種狀態不是很舒服,一直持續着,持續了沒有多久。

  他右手上的解厄水官籙開始泛起一陣微光,手環化作水流,沒入到他口中。

  水流流轉之間,那種窒息的感覺,便隨之消散。

  溫言的意識越來越清醒,恢復了正常之後,他便繼續嘗試着控制。

  他平常練拳,最多也就是正常加持,還沒嘗試過以暴烈大日加持。

  控制的難度極高,效果卻也極好。

  所有力量,都被強行封在體內,又被鎖血,一切都控制在非常難受,卻就是還不致命的地步。

  溫言開始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構建出一個無死角的循環網絡。

  先以血液循環爲基礎構建,再參照血液循環,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循環系統。

  他之前試過了,一條腿只有一個圈一樣的循環時,和分出枝杈構建出循環,對陽氣的掌控和力量,就不是一個檔次。

  由簡化繁的過程,就是構建出自己修行體系的過程。

  他可以慢慢試,只要死不了,他就敢慢慢試。

  溫言保持着站樁的姿勢,靜靜的站在原地。

  一個小時之後,泛着一絲紅光的灰布,跟一條被抖散了全身關節的蛇一樣,散落在地上,好半晌都沒什麼反應。

  溫言還是站在原地,保持着站樁的姿勢。

  當額外加持的陽氣消散的時候,溫言就立刻感覺到,控制、融合、開闢的難度,瞬間暴跌了好幾個檔次。

  事情似乎一下子就變簡單了不少。

  原本如同蜉蝣撼樹一般的不可撼動,立刻變成了小馬拉大車,雖然也困難,起碼還能拉得動。

  開闢融合,然後溫言就感覺,體表爆發出來的陽氣,開始減弱了。

  那不是衰弱了,而是開始內斂,化作了真正能被他掌控利用的力量。

  對面老趙家,老趙站在窗口,其他五兄弟,也各自站在窗口,就當是曬太陽了。

  老趙曬着陽氣,有些茫然的眼神,漸漸凝實。

  “真是可怕的進步速度,爲了修行,簡直是在玩命,你們去勸勸他吧,他這種修行方法,失控一次,他就完了。”

  五兄弟一起回頭。

  “我感覺挺好的啊,他沒有失控的風險啊。”

  “是啊,感覺特別和諧。”

  “有一種冬日旭日的美。”

  “就像是本來就該這樣。”

  “我也感覺很厲害。”

  老趙呆呆的看着溫言,眼神逐漸茫然,他看不懂了。

  而溫言閉着眼睛,提了提旁邊死狗一樣的灰布。

  “趕緊繼續,快點,我找到點感覺了,快點,封死一點。”

  灰布晃晃悠悠的纏上來,重新將溫言給徹底封住。

  溫言已經開始找到點訣竅了,維持着快被憋死,還沒憋死的線上。

  然後,陽氣從哪裏開始融合,從哪裏開闢路線,走什麼路線,只需要試一試就行了。

  若是感覺到觸發了鎖血警戒,他就立刻放棄,換一個方向,要是沒有觸發警戒線,那就是搞不死他的。

  搞不死他,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溫言清楚,他不是那種驚才絕豔的天才,但是,他可以開掛啊。

  他覺得自己找回了最初的想法,利用獲得的能力,讓其化作真正屬於自己個人的實力。

  這個過程,能用到的就不只是烈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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