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體貼,把她關進臥室
她要說什麼?難道說“我不想叫你揹負這名聲,所以,我們想辦法救她吧?”
好虛僞……若真是懼怕這名聲,她當初就不該偷了他的兵符,仗着他的寵愛,率着他的大軍過江了!
“不過,”蕭煜宗話音陡然一轉,“那個女子畢竟懷孕了。”
嚴緋瑤心中一喜,點頭如搗蒜,“對呀對呀!所以……”
“蕭珩的孩子,與我有什麼關係?”他輕嗤一聲,又好似渾不在意。
嚴緋瑤面目糾結,早知女人心易變,她也不能例外,她就不把話說的那麼滿了!
“怎麼沒關係,他的孩子不是要叫你一聲爺爺嗎?”嚴緋瑤猛地拍在他肩頭上。
蕭煜宗忍不住低頭嗤笑,“倒也是,還沒當爹,先做了爺爺。”
“當爹有什麼難的?”嚴緋瑤順口說道。
蕭煜宗立時眼目灼灼看她,“不難嗎?神醫說的?”
嚴緋瑤張了張嘴,臉唰的紅了。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算是深有體會了。
“是不是我得再接再厲,更加勤奮纔行?”蕭煜宗捉住她的手,低聲問道。
嚴緋瑤的臉紅的如被煮熟的蝦米,“也,也不用太努力……時,時機的問題……”
正在說事兒呢,怎麼忽然就扯到要孩子上了?還能不能有點兒正經樣兒了?
“嗯,有王妃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蕭煜宗捏捏她的手。
嚴緋瑤咬住下脣,無語凝噎,她說什麼了?
“本王心情好,就撿個便宜爺爺噹噹吧。”蕭煜宗忽然揮手招沈影沈然進來。
嚴緋瑤卻是猛然一愣,錯愕看他,“你說什麼?”
“設法救那女子。”他望着她的眼,面含笑意。
嚴緋瑤眨了眨眼,“可你不是說……說不懼惡名嗎?”
“是呀,”蕭煜宗點頭,“不懼惡名,就不能救人了嗎?本王樂意救人,樂意當這爺爺不行麼?”
嚴緋瑤凝神望着他,一時心裏被填的滿滿的。
原來有些話,根本不必說出來,那個細察她情緒的人,也早已經明白。
原來在有些人面前,根本不必擔心自己衝動把話說太滿……因爲他必會體貼的幫她圓回來。
“危機也是轉機,信上約了時間地點,叫你悄悄去見面,把人救回來。”蕭煜宗摸着下巴,琢磨說道,“這是打量着你善良衝動,必然上當。又琢磨着我冷血冷情,不能同意。琢磨着若能借此叫你我不和,他更從中漁翁得利。”
嚴緋瑤凝神聽着,緩緩點頭。
“沈影帶人去佔據附近高地,觀察對方有何異動。”蕭煜宗吩咐道,“沈然帶人準備,夜裏行動。另外讓韓飛整軍備戰,人一旦救回來,就攻取淮安城邑。”
嚴緋瑤聽的愣怔,“這麼快就要攻打淮安城?”
“打仗講究士氣與時機,待人救回來,天時地利人和,不攻城,留着給蕭珩過年麼?”蕭煜宗說完,衝她眨了眨眼。
他故意學她的說法,逗得嚴緋瑤在略顯緊張之時,也忍不住笑起來。
她忽然發覺,凡事有他真好,她其實什麼都不必擔心。只要把她的擔憂告訴他,他必有辦法。
他誠如自己所說,他是男人必不會灰心,也不會絕望。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嚴緋瑤擰着眉頭,略有些遲疑。
蕭煜宗立即揮手,叫他們照他的話去安排部署。
前堂裏只剩下他們兩人。
“什麼事?”蕭煜宗問。
“我做了一個夢。”
“嗯?”
“算了……我不說了。”嚴緋瑤忽然搖頭。
蕭煜宗一口氣都已經提起來了,她卻忽然反悔了。
他一時無語,忽而伸手將她抱進懷裏,“不說了?”
嚴緋瑤點頭,“其實沒什麼,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蕭煜宗笑了笑,“嗯,沒什麼。”話音落地,他忽然將她橫抱起來,闊步出了前堂,往內院走去。
嚴緋瑤嚇了一跳,這會兒府衙里正忙碌,來來往往有許多下人僕從。
甚至還有可能遇見軍中的人,大白天的他就這麼打橫抱着她,算怎麼回事啊?
“你你你……放我下來!”嚴緋瑤想叫不敢叫,她一時猶豫,該捂着臉還是該摸針扎他?
“你拿針威脅我的法子屢試不爽,”蕭煜宗哼笑一聲,“今日我也學學你的招數,你若不說,本王就把你關在內院內室,不准你出來。”
“關到什麼時候?”嚴緋瑤順口問道。
“唔,等攻下淮安城?”蕭煜宗搖搖頭,“算了,還是等攻取京都之後吧!”
嚴緋瑤瞪眼看他,心裏五味雜陳。
直到他把她抱進內院房間,反手關了門。
她才低聲開口,“其實你早就發現了吧?”
“我發現你心裏藏着事兒,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擔心?”蕭煜宗抿了抿嘴,“我想讓你開心,但不得訣竅。”
他說的誠懇,且理所當然,好像他理所應當要爲她的情緒負責,理所應當爲她排憂解難。
嚴緋瑤想笑又心酸。
回想最當初,初遇之時,蕭煜宗是多麼傲嬌孤僻,多疑又跋扈的一個人。
她何德何能,竟然讓性格那麼彆扭又驕傲的王爺,一步步爲她做到了現在?
“說起來矯情,其實是一個夢,但那個夢太真實,真實到我現在回想還覺得心裏很疼。”嚴緋瑤終於放下顧慮,選擇緩緩說出口,邁出這小小的一步,對她來說卻有點兒難。
好像是要把她內心最脆弱,最不願面對,最想逃避的一面攤開在面前。
“我夢到王爺因爲退讓,所以輸了,徹底慘敗。阮郡守上吊自殺,我家人全部被斬首示衆,王爺被關進地牢裏……”
話沒說完,她卻是狠狠一抖。
蕭煜宗伸手把她抱進懷裏,抱得緊緊的。
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頭頂。
她身上有些涼,還帶着顫。
他用了許久,才把自己的體溫一點點傳遞給她。
“牢裏的景象讓人窒息,蕭珩得意的嘲諷,還說……對了,他說他手裏的天下,乃是從王爺手裏奪去的?爲何這麼說?”嚴緋瑤想起夢中的細節。
蕭煜宗凝眸想了想,“當初太子謀反,皇兄遇刺,我帶人血洗東宮之後……大臣們推舉我登基,但我因自己時日無多拒絕了。”
“是這個原因嗎?”嚴緋瑤皺眉。
蕭煜宗笑着垂眸看她,“它是一個夢,就把它當做一個夢,可以麼?”
嚴緋瑤吁了口氣,點點頭,“我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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