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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近一年的相處,鬱寒早就瞭解了林塵的本性,那就是懶。
不僅懶到衣櫃裏裏只有黑白灰三色的衣服,出門隨手就能抓一套穿出去,桌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書本擺設,這樣日後也不必收拾,更重要的是,爲了不疊被子,連睡覺都只佔一半牀,早上起來掀回去就夠了。
來A國交換也是,只帶了一個小行李箱的東西,房間的桌上除了幾本書什麼都沒有,鬱寒只收了兩分鐘就差不多把房間清空了。
“需要和同學一起喫個飯嗎?”鬱寒拉着行李箱問道。
“不用了。”林塵搖搖頭,只來了兩個月,他自認和另外兩個人不是很熟,特意喫頓飯反而會很尷尬。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林塵出校門的時候,碰見了兩個室友,四個人還是吃了一頓飯。
喫飯的時候,室友A試圖將自己切好的牛排與林塵交換,被鬱寒捷足先登。
“不熟?”去鬱寒公寓的路上,鬱寒將林塵圈在懷裏,挑眉問道。
“真的不熟。”林塵嘆了口氣。
晚上的時候,鬱寒表現得特別激動,連帶着林塵也興奮不少,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
第二天早晨,鬱寒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開了兩顆,吻痕清晰可見,他對着鏡子摸了摸脖子,腳步輕快了進了學校。
林塵在斯伯克的課很滿,從早上一直到下午,不是小組討論就是PPT展示,腦子一直在計算機問題上轉,直到進了廁所。
兩個男學生在廁所閒聊。
“你看見早上Mr.鬱的脖子了嗎?我敢打賭,那一定是吻痕,而且是……男人的吻痕。”同學A壓低了聲音。
“你確定嗎?我妹妹今天還跟我說,想要邀請Mr.鬱共進晚餐。如果Mr.鬱喜歡男人,那我妹妹豈不是沒有一點機會。”同學B急急問道。
“算了吧兄弟,女人能弄出那麼明顯的痕跡嗎?相信我,我有一個兄弟,他就是這個圈子的,我見過這種痕跡。”
兩人還要就痕跡繼續聊下去,但是林塵卻不想聽了,他弄出了一點聲響,從隔間出來,洗手的同時看了已經噤聲的兩人一眼,聲音很隨意:“對男人身上的痕跡這麼在意?你們對Mr.鬱感興趣?對……你們的老師?”
兩人連忙搖頭,急急走出了洗手間。
中午喫飯的時候,林塵和鬱寒說了這件事。
鬱寒滿不在意:“這有什麼,今後兩年內,他們將會不定時看到這種痕跡,就當提前預習吧。”
林塵換走了他切好的牛排。
後來一個星期,林塵都很注意不在鬱寒脖子上留下痕跡,林塵也沒有在聽到有誰討論鬱寒身上曾經出現的吻痕。
只是這樣一個星期後,鬱寒反倒是不滿了:“塵塵,你知道嗎?我今天被你室友嘲笑了,他說你把我甩了。”
原來那天早上,除了鬱寒代教授上課的那堂課的學生,最重要的是,那位室友A看見了鬱寒身上的吻痕,確定了自己那天的感覺沒有錯,徹底對林塵死心。
鬱寒說這話的時候,雙手還攬在林塵脖子上,一條腿被林塵架在肩膀上,面帶委屈,眼神卻充滿挑釁。
理所當然的,鬱寒第二天又是帶痕上課,只不過到底是助教,鬱寒收斂了行爲,只在室友A路過的時候十分刻意地解了兩粒釦子,讓對方再度死心。
兩年時間一晃而過。
林塵回國的時候,身後跟了一條小尾巴。
準確地說,是鬱寒的小尾巴。
但鬱寒不承認。
當年的室友A,英俊熱情的A國人艾德,在鬱寒反覆疑似被甩,重歸於好,然後再度疑似被甩的橫跳中,終於明白自己被鬱寒耍了,兩年來在“我要把林搶回來”的宣言中,無數次被鬱寒毫不留情的秀恩愛秒殺,又無數次重振旗鼓。
最後是林塵看中了艾德在計算機上的天賦,索性將人拐進了華國,爲他和方雲路的公司賣命。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計時(。)
第62章見家長
林塵回國之前,已經在A國寫完了畢業論文,鑑於自己是已經是方雲路公司的股東,畢業實習自然也沒有問題,回國參加完畢業答辯,基本上就算是大學畢業了。
拿到畢業證那天,林塵和鬱寒向鬱父鬱母坦白了兩人的戀情。
比起林塵的毫無壓力,鬱寒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
“魏姨不是在乎這些的人,你爲什麼這麼緊張。”林塵對於鬱寒的緊張十分不解。
事實上,魏嵐不僅對同性戀這種事情十分開明,甚至對於另一種形式的異性戀非常瞭解。
據徐丹所言,當年她與鬱母在戰場上相識的時候,還有一位愛好特別的男性追求過她,鬱母當時還挺有興趣的,但是臉實在不是她的菜,最後還是嫁給了鬱父。
鬱寒聽了林塵的安慰後,眼神複雜地看了對象一眼,嘆了口氣:“你不懂。我媽她……就是太懂了……”
林塵一開始沒明白鬱寒的意思,後來跟鬱母坦白兩人戀情後,明白了。
進門的時候,鬱母正在做菜,她的廚藝很好,就是一道簡單的紅燒肉,她也能燒得特別好喫,洗菜切菜的動作利落乾脆,給人一種行雲流水的感覺。
鬱父在客廳看今天的財經新聞。
林塵和鬱寒對視一眼,決定等品嚐玩鬱母的廚藝之後再行交代。
一道道菜被端出鍋,鬱寒非常殷勤,從端菜到擺盤,動作比鬱母還利索。
魏嵐當時心裏就是一咯噔,雖然鬱寒平時在家裏也不是什麼都不做的大少爺類型,但也絕不是會主動端碗擺筷的孝順兒子類型。
但是鬱母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向鬱父使了一個眼色。
鬱父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看了一期進門的兩人一眼,心裏隱隱有了某種感覺。
“塵塵,我記得你是今天去拿的畢業證,畢業了,在大學有沒有交到女朋友啊?”鬱父夾了一筷子紅燒肉,看起來問得很隨意。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鬱寒筷子一哆嗦,四季豆掉在了桌上。
鬱父鬱母頓時不動聲色看了鬱寒一眼。
鬱寒壓抑着心中的緊張,鎮定地拿紙巾將桌上的菜包起扔進了骨碟裏,重新夾了一筷子菜。
“沒有。”林塵很快回道。
鬱寒菜夾進了碗裏,注意力集中在爸媽的問話裏,嚼得很慢,一直到碗裏突然出現了一塊燒得極好的紅糖色紅燒肉。
鬱寒心驚膽戰地看向鬱父鬱母,卻發現兩人神情自若地喫着飯,沒人注意到林塵給自己夾菜,連忙一口將紅燒肉吃了,正常動起筷子來。
鬱寒以爲鬱父鬱母接下來會問林塵爲什麼,誰知道他們將話題轉到了林塵與方雲路合開的公司上,談得非常愉快,鬱寒不着痕跡地鬆了一口氣。
飯桌的首位,鬱母將一切看在眼裏,暗暗嘆了一口氣。
飯後,鬱父接了一個電話,顯然公司有事,但是他坐在沙發上沒有動,鬱母收拾完碗筷,也坐在了客廳裏。
兩人一致看向了鬱寒和林塵兩人。
鬱寒就知道躲不過去了。
“爸、媽,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們。”鬱寒的腿有點哆嗦。
“你說,我和你爸聽着。”鬱母揚揚下巴,坐得淡定從容。
“就是……”鬱寒拉起了林塵的手,“就是我和林塵,在一起了!”
林塵眸色一動,不着痕跡地動了動手指,卻被鬱寒攥得更緊,而且他能感覺到鬱寒的手心在出汗。
“看出來了。”鬱母嘆了口氣。
鬱寒更加緊張了,林塵手被他攥得疼。
“先放開手吧,我看你再握下去,塵塵都要被你捏疼了。”鬱母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瞪了鬱寒一眼。
“啊……哦。”鬱寒鬆開了手。
“塵塵過來。”魏嵐招了招手。
林塵也被鬱寒傳染了緊張,有些忐忑地走過去,以爲自己會被鬱母訓一頓。
誰知鬱母將他拉近,按在沙發上坐下,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反而看向鬱寒,眼神犀利:“知錯了嗎?”
鬱寒差點被這一眼神瞪得一膝蓋給跪下來,但是他看了看母上大人身邊的男朋友,和一旁神色不辨的父親,忍了忍,沒跪下去,只低下頭:“知錯了。”
“錯哪兒了呢?”鬱母接着問,並且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說話的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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