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處置呂氏
“爹，娘，爺，你們今天都去哪兒了啊。
聽說雄英去什麼先生那裏上學？
那是好事啊，要不也讓允炆跟着去學學？
允炆幾個月大，倒是學不什麼。
不過讓他多和雄英呆着，也能增進他們兄弟倆的感情嘛。
他們可是親兄弟呢。”
朱元璋、馬皇后和朱標聽了呂氏這話，眉頭都皺着。
尤其是朱標。
從前他就覺得呂氏性格活泛一些，也能說會道，不像常氏那般中規中矩。
所以他才頻頻寵幸呂氏。
甚至很多時候到呂氏那兒的次數比去常氏那兒都多。
如今再看呂氏，卻覺得她哪哪兒都透着一股精明。
就像現在，一副關心的樣子，問他們去哪兒了，還說聽說雄英去哪裏上學了。
實際上這不就是在打聽皇長孫的行蹤？
皇長孫的行蹤，那是她一個太子側妃能打聽的？
還總強調朱允炆和皇長孫是親兄弟。
甚至想讓才幾個月大的朱允炆和皇長孫增進兄弟感情……
處處、都在擡高朱允炆的地位，給朱允炆製造機會。
……
去了萬界幼兒園一趟再回來，朱元璋、馬皇后和朱標真的覺得呂氏看着哪哪兒都不對勁。
透出來的野心太明顯了。
“呂氏，太子妃懷皇嗣辛苦，最近身體不爽利，你到奉先殿爲她誦經祈福。
來人，把皇孫二殿下抱走。”
朱標不回呂氏的話，直接就做了安排。
呂氏也察覺出他們仨人神色不對了。
此刻也還是笑吟吟的。
“爺，妾身平日裏就每日都在爲姐姐祈福的，又……”
“你敢忤逆孤？”
朱標臉色冷沉下來。
呂氏身體一僵，不敢再說話了。
她懷中的朱允炆很快就被宮女抱走了。
呂氏看着面色鐵青的朱標，再看着同樣神色冷凜的朱元璋和馬皇后，心一陣顫抖。
她只能先按着朱標的安排，往奉先殿走去。
……
朱標、馬皇后和朱元璋馬上把太醫院院使戴思恭找來。
和他一起去檢查常氏平時喝的藥。
常氏這一胎懷得特別辛苦，一直需要保胎，所以一直藥不離身。
藥都是戴思恭開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給常氏煎藥的，都是東宮的人。
所以藥包從太醫院帶回東宮後，中間哪個環節被人操作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戴思恭檢查了一下自己開的藥，不出所料，沒什麼問題。
又檢查了下藥罐里正在煎的藥，銀針一插進去，瞬間就變黑了。
這讓在場的朱元璋、馬皇后和朱標都面露驚駭。
連戴思恭自己都驚訝了。
怎麼會這樣。
藥本身是沒有問題的，熬出來的藥湯卻有毒？
負責煎藥的那幾個宮女嚇得跪下來磕頭。
“皇上饒命，皇后饒命，太子爺饒命啊……”
“奴婢們沒有動手腳，奴婢們絕對沒有！”
“奴婢們平時就是按照太醫的吩咐，把這些藥材放到藥罐裏去煎，什麼都沒做啊！”
“是啊，除了加水，奴婢們什麼都沒放啊！”
“奴婢們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謀害太子妃啊！”
“請皇上皇后明察，請太子爺明察啊！”
……
朱元璋可不管他們怎麼求，面色鐵青。
“都拖出去砍了！”
“慢着！”
就在一羣宮女都要嚇暈過去的時候，戴思恭突然喊了一聲。
進來拖宮女出去的侍衛也因此停住了動作。
“皇上，這煎藥壺有問題。”
戴思恭指了指煎藥壺。
“煎藥壺？”
朱元璋、朱標和馬皇后都圍到煎藥壺旁邊。
戴思恭叫他們後退一些。
剛纔就聽到戴思恭說那煎藥壺有問題，幾個人就後退了幾步。
“戴太醫，這煎藥壺有什麼問題嗎？這不是上好的紫砂壺？”
馬皇后之前親自爲常氏熬過藥，也見過這個紫砂壺，於是就問。
戴思恭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是紫砂壺沒錯，可是這紫砂壺裏，含有一定量的硃砂。
用這個壺煎藥，裏面的硃砂就會溶解到藥湯中。
太子妃每日服用這些含有硃砂的藥湯，久而久之，身體自然會越老越差。
恕卑職直言，幸好現在及時發現。
如若在不發現，長此以往，太子妃生產的時候，怕是會……難產。”
“砰！”
朱標抓起一個藥碗往地上一扔，藥碗摔得四分五裂。
“戴太醫，你先下去，孤會對你重重有賞。”
“是，卑職告退。”
戴思恭走後，朱元璋放過屋子裏這羣宮女，也叫她們退下。
“自從婉兒身體不舒服後，東宮的一切事物都交由呂氏處置。
大到財物，小到這些器具器皿，都是呂氏準備的。
這紫砂壺，也是她準備的。
當初她還說她是爲了婉兒好，所以挑了最好的紫砂壺呢，沒想到啊，沒想到……”
“想沒想到的，現在都知道怎麼回事了，還不快去處置了呂氏。”
朱元璋已經氣得不行了。
……
朱標馬上命人到奉先殿傳召呂氏。
呂氏回到東宮的時候，面對的，就是朱標一張陰沉無比的臉。
她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臉上掛上一個溫柔的笑。
“爺今天這是怎麼了？是誰惹得爺這麼不高興呢。
要不妾身陪爺做點什麼，讓爺舒坦舒坦，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呂氏說着，就往朱標身上貼過去，被朱標一把甩開。
“啊……爺……”
呂氏柔柔弱弱地，整個人就癱倒在了地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朱標。
“爺……”
“別裝了，孤根本就沒使勁。”
朱標一步一步走到呂氏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呂氏。
呂氏趕緊起來，衝着朱標就跪下。
“爺，妾身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如果妾身做錯了，妾身甘願受罰，可爺您別動怒啊。
爺的身體最重要，爺若是動怒，傷了身，那纔是妾身最不願意看到的。”
呂氏跪趴着，額頭都貼在地上了，語氣哽咽。
朱標還是一臉冰冷。
“那你最願意看到什麼？
最願意看到太子妃喝用硃砂壺熬的藥湯？”
“啊……”
呂氏一愣，擡頭看着朱標。
朱標指了指放在不遠處的紫砂壺。
“你可別說你不知道那個壺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