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刺客
石桌上的紋路並不明顯,卻殘留着淡淡的靈力的痕跡。
若是一般人的話,還真難以察覺這上面的氣息。
“真有意思,這麼一張神級符籙就這麼放在這裏,卻沒人發現嗎?”
“莫非……是妙法道人故意安排我發現的?”蒼風想了想,“不對,要是她想將此符傳給我,直接告訴我便是,沒必要拐彎抹角。”
蒼風思來想去,一直沒什麼頭緒,索性直接進到柴房裏,隨後意念沉入了玉中世界。
他心念一動,方纔拓印好的符文出現在玉中世界。
“讓我看看,這到底是張什麼符籙。”
由於古玉只能分析已有的符籙,而無法對圖紙分析,所以蒼風不得不取出酒符老人之前交給自己的那本厚厚的經書。
他輕輕拍拍上面的碎屑,神情莊重。
經書外面寫着“萬符一道經”,足有小腿高,然而看起來破舊不堪,像極了酒符老人。
泛黃的紙頁十分脆弱,蒼風不得不小心謹慎地翻閱。
經卷的邊緣微微卷起,似乎經常被翻閱。
修仙界發展到今天,修士和符師一般更習慣於把內容記載到玉簡或者是玉佩當中,後來者只需用靈識一掃就能全部拓印,很少用紙張來傳承記載。
不過正是由於這本經書是用紙製成,蒼風相信,任何一個翻閱此書的人都是懷着一顆敬畏之心翻閱的。
經書上面的內容稍微有些雜亂,不過整體上還是比較清晰,很顯然是被整理過,但整理的有些粗糙。
蒼風讀了幾頁之後,神色越來越凝重,不由得坐直了身體。
“真不愧是神符師,果然理解遠超常人!”
蒼風忍不住讚歎,他之前也讀過趙靈兒給他的幾篇心法。
但是那幾篇心法也僅僅只是教一些基礎的畫符技巧,即便是外行人看後,也能依樣畫葫蘆出來。
然而《萬符一道經》中所涉及到的內容,遠遠高出當日所觀看的經文。
蒼風一時間看得入迷,竟忘記了手頭上的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蒼風纔將書本緩緩合上。
他擡頭看了眼門外,天空已然暗淡了下來,沒什麼光亮。
蒼風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冰冷。
倒不是他看累了,而是他不得不停下來。
“真有意思,看來這水雲國的名字還真不是白叫的,裏面的水倒是挺深的。”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屋子裏的蠟燭瞬間熄滅,整個屋子陷入了一陣黑暗。
蒼風抽了抽鼻子,空氣中滿是嗆鼻的灰塵味道。
本來柴房裏麪灰塵就多,此時更是滿屋子灰濛濛的。
然而蒼風卻是一動不動,此時他已經將靈識開到了最大,殺神劍也捏在手中。
殺神劍乃是一把至陰邪劍,殺氣內斂,除非主動激發,否則看起來就是一把普通的黑劍。
“是楚瀟瀟嗎?”
蒼風心中暗道,忽的面色一變,殺神劍猛然出鞘,橫擋在頭頂上方。
“誰!”
蒼風大喝一聲,正要發作,眼前卻忽的一陣閃爍。
下一刻,蒼風身邊狂風大作,風沙漫天。
蒼風一時間有些難以招架,連忙收緊靈力,確保自己不會被突然偷襲。
然而,預想中的偷襲並沒有出現。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蒼風猛地栽在地上,隨後立刻跳起來。
登時,蒼風的眼睛瞪的老大。
“這是什麼地方?”
此時蒼風正處在一片漆黑的樹林當中,四周黑洞洞的一片,只能勉強看到幾棵粗壯的大白楊杵在身前。
好在靈識並沒有受影響,不過卻沒什麼用。
不管靈識如何探查,周圍都沒有什麼活物。
“這是……幻境嗎?”
蒼風用力眨了幾下眼睛,隨後又捏了一把自己,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在蒼風的認知當中,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這裏是精心構建的幻境,要麼他被傳送到了某個地方。
很顯然,現在的情況只能是後者。
“真是見鬼了,剛纔我還在水雲國的柴房裏呢,怎麼一下子就給我趕到荒郊野嶺來了?”
蒼風苦笑一聲,雖然已經脫離了軟禁,但是他卻笑不出來。
如此突兀地出現在這裏,很顯然那,他應該是妨礙到某些人了。
“出來吧!我人都已經在這裏了,躲躲藏藏的有什麼意義?”
蒼風對着周圍大喊起來,底氣十足。
其實他也不知道附近到底有沒有人,不過是咋呼一下而已。
要想避開靈識的探查,方法有很多。
其中最糟糕的是,對方的修爲要更高。
說什麼來什麼,蒼風正擔心的時候,只覺得後頸一涼,瞬間低下頭顱。
緊接着,一把亮銀色的長劍便貼着蒼風的頭皮飛了過去。
“反應倒是挺快的,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手段稍微有些下滑了。”
一道纖瘦的身影落在不遠處的樹枝上,那人居高臨下地看着蒼風,一柄亮銀色的長劍如同月光一般寒冷。
“不過你剛纔躲那一下實在是多餘,老老實實待在原地死掉不好嗎?也省的現在面對痛苦!”
聲音的主人是一名女子,她一甩長劍,頓時元嬰期的修爲瞬間鋪展開來。
月光下,女子揹着月光,面容愈發黑暗,看不清表情。
“你又沒死過,你怎麼知道不疼?”蒼風笑道。
女子冷哼一聲。
“死到臨頭了還在死撐,實話告訴你,這裏乃是無靈帶,距離你之前待的那間柴房少說也有一千多裏的距離。”
“如果你是想靠拖延時間等來救援的話,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蒼風問道:“聽姑娘的聲音十分陌生啊,我與你無冤無仇的,姑娘爲何要殺我?”
女子的聲音十分清冷,像是寒潭裏的冰泉水。
“不爲什麼,就因爲你睡在了那間柴房裏,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東西。”女子正說着,下一刻,手中的長劍已經抵在了蒼風的喉間。
“道友何必如此着急啊?”
蒼風不由得捏了把冷汗,若不是他有所提防,恐怕剛纔那一劍真的就刺到他喉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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