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因果倒轉
在蒼風體內沉寂已久的古玉微微顫動,黑白兩道光針也同時一顫。
白色光針緩緩融入了蒼風的體內,黑色光針則是朝着騰蛇飛去。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離本座遠點!”
“別過來!別過來!”
那道黑色的光針並不大,只有尋常織針長度,甚至不如騰蛇一片黑色的鱗片大。
可就是這麼一根小小的細針,騰蛇卻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驚恐。
這股感覺,甚至比當年和蒼風廝殺的時候,還要令它恐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什麼法則?這到底是什麼法則!”
“滾開!滾開!本座好不容易纔復生,我不要就這麼消失!”
“啊啊啊啊!”
騰蛇劇烈的翻騰起來,想要將這根黑針轟飛,可是任憑它如何掙扎,所有的道法在觸碰到這根黑針的瞬間,都輕飄飄地穿了過去。
這根黑針彷彿是虛幻的,沒有任何實體,可是上面傳來的殺機卻是實打實的。
騰蛇只能眼睜睜看着黑針鑽進自己的身軀,那一瞬間天地變色,整個人間都變成了黑白二色。
騰蛇是黑色,而蒼風則是白色。
“你對我做了什麼?”
騰蛇驚慌地嘶吼起來,它發現四周的一切都不動了,只有自己和蒼風還能行動。
而且冥冥之中,好像蒼風和它竟然有了某種奇怪的關聯。
這股感覺很難形容,騰蛇感覺眼前一花,對面的蒼風忽然氣勢瞬間升騰起來,境界也飛速提升。
元嬰境,化神境,煉虛,合體,直到大乘期才停了下來。
和三百年前的蒼風如出一轍。
“你……你……”
騰蛇感覺自己說話都不利索了,突然間它發現自己的身軀也開始變化。
原本已經成型的身軀逐漸淡化,整個身軀竟然在朝着無形之軀變化。
彷彿又變回了三百年前,雷劫的模樣。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驚悚,雷劫騰蛇甚至一度有些發矇。
“這是幻覺……這是幻覺!”
它不停地告知自己,可是下一刻蒼風便緩緩開口。
“有因必有果,結果須還因!”
“我是因,你是果,今天你我重造因果!”
蒼風也在這一刻明白了,不禁驚歎於幻神符的恐怖。
這等逆天的符籙,不愧是接近仙符的符籙。
雖然不能直接逆轉時空,但是卻能讓雙方重寫因果。
三百年前的一戰,蒼風險勝,但是卻讓騰蛇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逃亡下界。
也正是那一次的疏忽,居然讓騰蛇得以修煉成形。
不過今日,幻神再次給了他一次修改因果的機會。
“蒼風!你要幹什麼,三百年前你就沒放過我,今天你還要再殺我一次嗎?”
騰蛇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雖然它強裝鎮定,但是不斷後退的身軀卻出賣了它。
蒼風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道:“你現在怎麼怕了,剛纔不是要找我復仇嗎?現在給你這個機會!”
說罷,蒼風一甩長槍,登時天地之間一股浩蕩的道韻洪流開始凝聚。
“蕩魔法,蕩平八方!”
有了大乘期的修爲,再加上恐怖的肉身,蒼風幾乎能將火雲山附近所有的天地道韻奪過來。
寒芒在槍尖不斷凝聚,此時騰蛇終於怕了。
三百年前的蒼風雖然也很強,但是雙方都是大乘期的修爲,最多也就是五五開。
可是現在蒼風成長了三百年,手段也多了不知多少,這讓它怎麼打?
尤其是蒼風此刻凝聚的蕩魔法,那恐怖的天地道韻,在空中甚至化作了萬千神芒。
不等騰蛇出招,槍尖迸射出萬道白色仙光,如若浩蕩海流,直接將騰蛇徹底淹沒。
“不……”
騰蛇也使出自己的雷劫神通,可是在蒼風浩瀚的道韻之下,這些神通統統像是紙糊的一樣,瞬間崩潰。
“咔嚓!”
雷劫騰蛇驚駭地瞪大雙眼,它根本來不及抵抗,卻彷彿被定格了一樣,身上忽然裂開無數的細紋,最終炸成了齏粉,消散在黑白世界當中。
碩大的白色光團宛如天降大雨,嘩啦啦的灑了一大片。
與此同時,光雨中一枚黑針也隨之破碎,蒼風只感覺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想來應該是自己體內的白針也碎裂掉了。
緊接着,原本被靜止的黑白世界像是被擰開了顏色的閘口,逐漸恢復成原本世界的模樣。
光雨在火雲山的範圍內忽然四射開來,不斷涌向各個方向。
一時間,整個火雲山像是個巨大的蜘蛛洞一樣,隨處可見的絲線掛的滿滿當當。
一根絲線落到地上,迅速堆積成了一片葉子的模樣,隨後迅速織成了一朵鮮豔的鮮花,隨風飄動。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蒼風看向四周,周圍的一切看起來像是水墨畫一樣,從下而上逐漸堆積成現實世界。
蒼風一時間有些看呆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天地法則在恢復世間因果。
因爲雷劫騰蛇直接導致的因果正在被逐漸復原,與此同時,蒼風身上的境界氣息也在迅速跌落。
很快,蒼風的境界重新回到了金丹後期。
幾百根絲忽的落到蒼風的身邊,兩道人影不斷堆積起來。
柳菲菲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茫然,碧落癱坐在地上,同樣也是一副迷茫的神色。
“發生什麼事情了,剛纔那道劇烈的紫光是怎麼回事?”柳菲菲問道,“騰蛇呢?騰蛇怎麼不見了?”
蒼風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她安靜些。
兩人看向周圍,頓時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這是……幻覺嗎?”柳菲菲忍不住道。
她精研陣法之道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奇觀,這等逼真的感覺,哪怕是神級陣法都無法營造出來。
很快柳菲菲也甦醒了過來,看着周圍的一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她望着早已立在空中的蒼風,神色複雜。
很顯然,剛纔的這一切應該就是蒼風做的,也只有他能做的出來。
隨着衆人重新被織造出來,關於剛纔發生的事情也大體上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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