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冥苦 作者:未知 空間傳送陣和距離傳送陣,這兩者在使用感上是有區別的。 空間傳送陣一般是連接兩個不同空間的傳送陣,當人們在經過這種傳送陣的時候,一般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就像當初張瑾在荒原上遇到的那個一樣。 而距離傳送陣,一般都會多多少少帶有一些副作用,比如由於各地地平線不同,目的地的傳送定點可能不在地面上,而在半空中。再比如,頭暈嘔吐之類的。 張瑾自從穿越以來,有幸經歷過好幾次傳送法陣,可以稱得上是老司機了。 另一個人顯然沒這麼幸運。 身穿異邦服飾的高大男人半蹲着,一手捂肚子,一手扶着旁邊的一顆樹,吐得昏天黑地。 等他吐完了,張瑾從戒指空間裏拿出一壺水遞給他。 “漱漱口吧。” 男人狼狽地擡起頭,額頭上沾滿了汗水,一雙慣常露出犀利神色的眼睛中滿含水汽。 那條用來遮臉的粗布早被拿開,露出一張俊毅的臉龐。 “你是第一次使用傳送陣嗎?怎麼有這麼大的反應?” 男人吐出一口水,疲憊地開口道:“是第一次,我長這麼大,就沒離開過炎雀族,別說西方國家了,就是萬炎國都是第一次去,哪用得上什麼傳送陣?” 張瑾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默默地將手中的那條粗布遞給他。 “擦擦嘴吧。” 男人下意識就接過來,正準備往嘴上糊,卻猛然發覺那條布有些眼熟。 他朝張瑾投去疑惑的眼神。 張瑾解釋說:“我沒有帶手帕的習慣,沒東西借你。現在我們應該已經到了羅爾國境內了,不會有人認出你的,你擦完丟掉就是。” 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他的話,用粗布擦了嘴。 張瑾體貼地問他:“你需要休息一下嗎?你可以在這等我,我先去探探周圍的環境。” 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巧不巧,男人剛剛找到一塊乾淨的地方,正要坐下。 然而一聽到這句話,男人突然“噌”地一下站直了身體,大聲道:“當然不用!我赫侖可是炎雀族卻勇猛的壯士,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這麼點小事不成問題!” 男人把自己健壯的胸脯拍得“啪啪”直響,張瑾只好閉嘴。 沒錯,這個男人正是赫侖本人。他根本就沒有派人跟着張瑾,乾脆親自過來了。 張瑾要去的地方可是魔族據點,普通人跟着他來只有送死的份,就連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所以不管有什麼理由和原因,赫侖都不可能派一個普通人跟在張瑾身邊。 可赫侖又實在放心不下,他左思右想,乾脆纏着張瑾,跟他一起來了。 張瑾一開始是堅決不同意的。 過了這麼些天,萬炎國、羅爾國和炎雀族結盟的消息應該已經傳遍大陸了,至少魔族肯定知道這個消息,並且他們已經採取了舉動,那就是刺殺張瑾和凡凡。 如果再傳出羅爾國使者和炎雀族使者一同離開萬炎國的消息,那張瑾相信,還不等他們找到冥牙,可能就會先被魔族給埋了。 不止是魔族,這個消息同樣會造成人族的恐慌。 所以張瑾不願答應赫侖的請求。 但赫侖也是個倔脾氣,他想要做的事情,這世上還沒有誰能攔得住他。 在他的堅持下,張瑾只好無奈答應了。 有一個前提,就是讓赫侖喬裝打扮,無論如何,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因此,纔有了之前喬浩看到的那一幕。 不過現在既然到了羅爾國的地界,估計也沒有人能認出赫侖的身份來,他們也就沒了那麼多的顧忌。 更何況,他們現在正身處一片森林之中,周圍沒有人煙。 兩人走出傳送陣之後,稍作休息,就趁着天色大亮,開始在周圍打探起來。 託前幾次穿越的福,張瑾現在學會了不少的野外生存技能。他能夠輕鬆的在森林中辨別方向,對於許多突發事件也應對自如。 令他驚訝的是,赫侖這個從來沒有走出過炎雀族的人,居然也沒怎麼給他拖後腿。 赫侖雖然沒有經歷過森林環境的艱險,但炎雀族地處荒漠邊緣,對於惡劣的自然環境,赫侖能夠適應的很快。 剛開始的一段時間,赫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過他跟在張瑾的身後,張瑾走一步他就學一步,倒也很快就適應了森林環境。 兩人結伴走了一陣,張瑾也漸漸摸到了方向。 來之前,他曾跟喬浩一起研究過地圖。據喬浩說,這個傳送陣的目的地應該是羅爾國西南部的一片森林,距離他們要去的地方不遠。 張瑾照着地圖,大致確認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之後,就是順着判斷出來的方向一路進發。 不得不說,赫侖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從來沒有進過森林的他,一路上竟然讓人意外地省心。 森林中沒有供人通行的小路,在森林中行走,難免會有磕磕絆絆,以及大大小小的摩擦。不光是身上,包括臉和手,都多多少少會受到傷害。 然而赫侖卻一聲抱怨都沒有,他甚至因爲怕打擾一心一意找路的張瑾,都不曾向他詢問過什麼問題。 所有的技巧都是他默默地觀察張瑾之後,自己學到的。 他沉默的時間久了,張瑾居然也忘了他。 張瑾越走越快,漸漸地,赫侖就有些跟不上了。 眼看着前方的人影第三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赫侖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喂!” 張瑾腳步猛地頓住,回過頭來,面上帶着一絲尷尬。 “那個……不好意思啊,差點把你忘……” 話沒說完,張瑾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赫侖不明其意,看着張瑾的目光疑惑而又帶着幾分惱怒。 張瑾一邊笑着,一邊指了指他那張變得通紅的臉,說道:“你剛纔是不是碰到了一種圓圓的棕綠色的樹葉?” 這森林裏的大部分植物都是綠的,赫侖哪分得清什麼棕綠不棕綠的。再說了,他只顧着追張瑾,根本沒在意自己碰到了什麼。 他誠實而疑惑地問:“我不記得了,怎麼了?” 張瑾又用指過赫侖的臉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說:“你臉上過敏了。那種葉子上有毒,記得以後不能再碰了。” 赫侖伸出手學着張瑾的動作點了一下自己的臉,發現臉頰上有些痛。 張瑾笑着說:“你過來,我給你藥,抹一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