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把我流放在外?
這是我們的行话,烟叫草卷子。
外边還有很多分门别类的叫法,其实我們沒那么多讲究,有些时候情况特殊,准备不那么全,仙家也不会因此怪罪。
除了烟的名字以外…
酒叫哈拉气,烧鸡叫小凤凰,鸡蛋叫凤凰蛋。
馒头叫雪花飘,香炉呢叫小宝鼎。
叫法有差异,不過不用细說,大多都能听懂。
极为晦涩难懂的,仙家一般也不会刁难弟马。
黄淑芬占着奶奶的身子,用力的吸了两根烟以后,整個人松弛下来,打了两個哈欠,才缓缓道:
“我刚刚从掌堂那裡過来,這边的事儿我們已经都知道了,掌堂教主還有事儿,就派我過来了,大家都這么多年了,也沒必要急头白脸的,让人笑话。”
“正常不会发生這样的乌龙事儿,再加上你也替我家成了不少后辈儿,按理我不该罚你。不過我這侄子确实是小辈裡出类拔萃的,不能就這么算了。”
雾气中的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声音太小我也听不清,只得跪坐在那裡任凭处置,当然我也知道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每年找我讨封的黄家子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這十几年下来,已经攒出了一個大数目。
就凭這份恩情因果,黄家也动不了我,不過我也确实对不起那坨…
我要是那黄皮子,也得气得要死,修炼了這么多年最后沒成仙不說,還变成了這副鬼样子…
商量了一会儿,黄淑芬清清嗓子才道:
“掌堂天花求了好一会儿,上边才应下来的,家裡老祖宗下了旨意,你便离开這裡去外修行吧,两年之内不可归乡,也不可联系你奶奶,电话短信都不要联系。顺便把黄大古也带着,你积功德它也能跟着受益,有能变回来的机会,這有三個锦囊,老祖宗說我們走后你再打开。”
“是。弟子遵命。”
黄淑芬看我回答得干脆很是满意,雾气中的人有的叹气,有的生气,但皆什么都沒說。
黄淑芬看了看在旁边哭得抽抽搭搭的黄大古道:
“老祖宗說,這說不定是你的造化,你就跟在白家丫头身边,本来当时计算着让你上她的堂口,现在就跟着她一起历练吧。”
‘粑粑’状的黄大古一看是自己姑姑来了,也不敢老子老子的自称,只得吸吸鼻子恭敬說道:
“姑姑,你看我這身子,我怎么跟着她啊,我现在…我是個粑粑啊我。她是把我放盒子裡還是装袋子裡啊…多招苍蝇啊…你要不把我带回去埋了吧,当肥料施到地裡…我也算是给老黄家做贡献了!呜呜呜呜呜…”
說完又悲泣的哭了起来,只见黄淑芬一挥手,那带着啾的黄大古变成了一個小小的黑圆球。
“少废话,大老爷们哭唧唧的像什么样子。你是粑粑的事儿目前改变不了,我把你变成了兔子粑粑,又硬又小還沒有味道,便于携带。行了,两年后见,切记两年之内不可归乡,不然小命不保。”
仙家又說了几句安抚黄大古的话以后便离开了,奶奶的眼睛颜色恢复如初,刚刚捆的不是死窍,奶奶自然都听见了,看着手裡三個锦囊叹口气…
“娃儿這么年轻,就得出远门了,要是能再等等…”
我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吭声,接過锦囊打开了第一個。
裡面猛地出现了一团淡黄色的气,這是黄皮子独有传递信息的方式,要說不会写字,很多仙儿在人间修炼多年,多少会写点儿。
但是那些位高权重的老祖宗,基本上都是靠這個传递信息。
“丫头。去威宁市。那裡有你的前程。”
是陌生的声音,苍老浑厚。
奶奶听到這声音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似乎对這個声音很是敬重。
我有些发蒙,這事儿不是小事,但也沒到要老祖宗出面的地步…
想当年有冤魂在村子裡游荡,折了好几位仙家,也沒惊动老祖宗。
我奶奶是個正统弟马,有的弟马为了让自己的堂口看起来好看,在单子上会写很多位高权重老祖级别的仙家。
实际上那些仙家根本不会来。
外行不知道的,還以为那堂口得多厉害呢。
奶奶是個不耍花枪的弟马,有谁就是谁,堂口沒有外行知道的那种响当当人物,却個個与奶奶关系融洽密切,办事尽心。
奶奶曾說過,每個人的命数不同,能遇到的仙家也不同。
堂口不在于有多少仙家,而是在于和睦和信任,
奶奶的掌堂教主是個叫黄天花的黄仙,为人直爽仗义,稳重不毛躁。整個堂口因为她管理有方,几十年不曾乱過。
“奶奶,這上面让我去威宁市,那我的大学怎么办?”
“只能先办休学…”
我点点头,那去威宁市之前我還真得先去办理休学,要是无故旷课两年,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就真的上不了了。
伸手又打开了第二個锦囊,一股力量霎時間直射进了我的眉间,脑袋突然开始疼了起来,感觉有大锤子在天灵盖砸啊砸。
80!80!80!
奶奶一惊,把手附在了我的头上…
“你放轻松,這次是老祖宗正在给你开窍,看样子是要让你正式出马了…沒想到最后還是逃不過啊…我還想着再晚几年…”
头又疼又昏,身体一会冷一会热,感觉身体裡的经络在不停的膨胀收缩,喘不過气。
那感觉很奇妙…
好似皮囊被揉圆撮扁。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减轻,身体泛出恶臭,睁开眼睛一看身上有很多黑褐色的污物。
奶奶的神情更多的是心疼,我自然是知道弟马要经历的坎坷,奶奶之前舍不得我受苦,所以想用最舒服的方式让我接替她。
成为弟马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的人一辈子也开不了窍,圆不上和仙家的缘分。
有的人是要经历仙家的障碍和磨难以后才能开窍。
還有一种是老一辈弟马无法再做堂,小一辈接替。
而我這种情形则是另外一种最波折的…历劫。
正常是仙家和弟马属于,一個萝卜一個坑。
我现在身上不带仙,還愣被开了窍。
就像是全是坑的地,在等萝卜。
正常打窍分文武,如果我接奶奶的班,一般是文打慢慢来,不会有什么痛楚…
但是如今历劫且不同了,明儿就要出发…
時間来不及就得愣打,那痛楚实在是难熬,我缓了一会儿才坐直了身体…
奶奶心疼得眼眶通红,舍不得的话又不好說出口让仙家不高兴…
只得叹口气…
“這是你身体裡的淤堵,一会儿去洗個澡吧。你现在已经是正式的弟马了,接下来就是给你凑個堂口出来…”
奶奶說完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当时浓雾中它们商量了那么久。
因为一旦我成了弟马,那么以后就不能帮黄皮子讨封了。
這是件大事儿。
不论怎么算,都是黄仙那边吃了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