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忠誠能力二選一

作者:姬子牙
谷口咲乃今年二十九歲,是一家公關公司負責關東區域的經理。她丟失的物品是一條名牌手鍊,價格不菲,半透明黃色爲底,富麗的斑紋,一環套一環連接在一起,每一片都是正方形的,與該品牌的logo十分相似。

  “喫飯的時候我拿出來給朋友看。”

  她口中的朋友,是位短髮齊劉海的小姐,名爲杉田彩。

  “……之後收回了包裏,後來上來東西上來後我們就開始喫飯,突然我又想再看一眼,就打開了手提包,誰知道……”

  她着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就不見了!”

  友人杉田彩比她冷靜些:“監控壞了的話,只能報警了。”

  她講話直擊重點,“那是cester家的限量手鍊,上世紀八十年代推出的,目前市面上流通的很少了,大約價值三百萬日元。”

  失物高昂的價格,加重了事件性質的嚴重程度。

  餐廳老闆岸隆之介也很快趕來了,儘管他名下有着這樣高檔的餐廳,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數額不是能隨便抹平的,很不情願地派出了服務生去報警。

  事情難以避免地引發了餐廳內其他客人的討論。

  “很可能是流竄犯。”有人道。

  “不可能吧。”有客人提出了異議,“餐廳進門是需要預約的,又不是在路邊攤或者商場喫飯,什麼人都可能從你身邊經過,現在這種情況,從桌子旁邊路過的人數是有限的。”

  “你的意思是,喫完飯離開的客人拿走的?”

  “……那位女士的手提包好像剛巧放在身邊,臨近過道……”

  “沒想到這種餐廳也會鬧出這種事。”

  “去盥洗室的路,是不是會經過他們那桌?”

  “是的是的,這樣的話,嫌疑人也會多一點。”

  ……

  瀨川陽太正貼近井上珠慧,同她小聲說着什麼。

  衝矢昴緊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您看着我做什麼?”

  這回主動發問的變成了瀨川。

  “沒什麼,就是幾分鐘前,您的問題很有意思,不知道有了答案了嗎?”粉色頭髮的研究生笑笑,“關於忠誠與能力抉擇的[問題]。”

  “噢,那個啊。”瀨川的態度輕描淡寫,“您不肯說自己的想法,我還以爲這個假想很無趣呢。”

  他把之前話裏的代入式口吻,解釋成假想的謎題情境。

  “我又想了想,”瀨川接着說,“認爲答案不在我。”

  “這怎麼說?”

  “說白了,這是第三人對[我]的態度,如何解釋,當然取決於那個第三人,您說呢?”

  “那,有沒有可能是第三人已經給出了答案,或者說,您心裏自有答案?尤其是關於事情的真正重點的那部分。”

  “我會考慮這種可能性的。”

  “相澤姐姐,你想到哪裏了?”

  江戶川柯南彷彿完成了什麼重大使命,小臉喜滋滋的,邁着小短腿跑了回來。

  “這個嘛……”

  共享意識。

  ——陽太,快把案子解決了。我沒有第二個人能“出賣”了。

  ——別慌,正在進行中。

  “抱歉,您能帶我去一下盥洗室嗎?”

  圍着亂哄哄的事發地點,除了領班的餐廳經理外,幾位年紀不大的服務生都有幾分手足無措。久保田小姐也不例外。

  當有客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的時候,她更是被嚇了一跳的模樣。

  “是您?”

  這位時髦靚麗的富家小姐,久保田印象很深刻。她是今天“臨時聚會奧斯卡桌”的主角。

  這是餐廳的服務生們,在分別履行完上餐、添水等各項職責後,把捕捉到的信息彙總起來,以此爲整間餐廳裏最“閃耀”的一張桌子頒發的名字。

  名爲井上的小姐,由她開啓的會面,涉及人員衆多,情節複雜,關係紛亂,戲劇張力十足。

  “而且他們顏值都很不錯誒,各個是俊男靚女。”帶過久保田服務訓練的小柳前輩如是說。

  “可以嗎?”漂亮客人禮貌地追問。

  “當然可以。”久保田繪趕快回答。

  她帶着井上珠慧繞過一個個餐桌,循着走廊走向目的地。marine餐廳是一整間寬闊的獨層建築,爲了讓空間更有流動感,轉角處運用的是拱形的門廊,壁磚上是南歐風情的拼花。

  “我們有專門的化妝室。”

  久保田想到什麼,回頭爲客人補充信息,“不知道您是想要補妝還是……”

  “化妝室是獨立的嗎?”

  “是單獨的,客人。”

  “那就化妝室吧。”

  井上道,她拿着手機按了幾下,久保田瞧了一眼,只認爲是現代人的通病,似乎……沒什麼好奇怪的?

  “就是這裏了。”

  他們來到一間頂上有着煙粉色吊燈的房間,迎面撲來的是淡淡的香氛氣味。一個鏡子線條的圖案貼在房門右上角處,表明該空間的用途。

  ——不對!

  久保田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頎長身姿的男人迎面出現在走廊拐角,朝她們兩個人靠近,直至面前才停下。

  久保田繪的手心一陣陣發涼。

  “客人,您這是……”她笑得很勉強,下意識伸手在鼻樑上抵了抵,卻摸了個空。

  “放心。”同樣來自“臨時聚會奧斯卡桌”的俊秀客人道,“不是要對你做什麼壞事。我只是來提醒你一聲。”

  “什,什麼?”

  久保田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從剛纔起就隱隱冒出的違和感源頭在哪裏。

  ——那位說要去化妝室的小姐,沒穿外套,她的連衣裙是極貼合身材曲線的樣式……這就表示,她渾身上下連裝一支口紅的地方都沒有。而哪怕餐廳的化妝室會提供化妝品,這種類型的客人,通常除非應急,否則不會使用這些可能不適合他們膚質的產品。

  但是,等久保田繪想明白以上情況的時候,已經晚了。

  “你現在把東西放回去還來得及。”

  她聽到面前的男客人開口說出了可怕的話。

  “您這麼說,真的太過分了!”

  面對瀨川陽太的指責,久保田給出了相當激烈的反應。

  “您是在指責我偷東西嗎”她氣憤道,“我不知道客人您對我是不是有誤會,又有什麼誤會……就算我家境不夠好,也不會做那種事的!”

  她說着就掉下一串串淚珠打溼了面頰,鼻尖也因此變得通紅。

  井上珠慧本來抱着手臂立在一旁,現下,隨着對方哭得越發厲害,她臉上本來確定的神情變成了猶豫,這一轉變被久保田看在眼裏,她哭得更起勁了。

  “還,還是說,您,您有什麼證據?”她斷斷續續地抽噎,萬分委屈。

  “盧卡斯?”井上小姐詢問的目光投過來。

  “哪怕您能從我這裏找到贓物呢……”久保田又說。

  “哇哦。”

  瀨川陽太發出意味不明的感嘆。

  “客人?”

  “你這句話說得很自信。”男人歪了歪頭,他琥珀色的淺瞳在斜上方暖黃色的燈光映襯下,有種獨特的銳利。

  久保田胸腔裏的心臟跳得愈發快了。

  “……太自信了。”他盯着她的臉,“你確定其他人絕無可能找到失物……爲什麼這麼確定?你毀掉了它?”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久保田垂下眼睛,“那麼貴,又是什麼限量版,哪個拿到手的人會捨得毀掉?”

  “你捨得。”瀨川道,“或者我該說,它的主人捨得。”

  久保田的身子晃動了一下,與此同時,她猛然擡起頭。

  “‘逃離反應’。”

  和她動作相反,比她高出一截的男人低下了頭,眼神的焦點落在了最下方的地面上。那裏是一雙白底灰色鞋頭的帆布鞋,就在剛剛,久保田小姐原本朝向瀨川的鞋尖改了方向,變成斜着向外,指向了走廊一側。

  “當一個人面臨壓力的時候,身體會比心理更直觀地反饋出‘想要逃跑’的信息,這時候,作爲和中樞神經之間距離最遙遠的器官,雙腳是最不受控制的。”

  久保田同樣瞧了瞧自己的腳尖,她動了動腿,最後還是沒有改變姿勢。

  “壓力嗎?”她說,“我被客人您堵在這裏,又被冠上了不該有的罪名,怎麼可能沒有壓力?”

  “你肩膀動了一下。”

  “啊?”

  “比起方纔那句話,你說這話的時候信心少多了,你不相信自己的強辯。”

  “您瘋了嗎?”

  服務生小姐忍無可忍。

  “就算您是客人,也不意味着我要在這裏聽您的瘋話,我要走了。要麼您讓警察把我抓起來,要麼就行行好,讓我從這裏過去吧。”

  久保田繪說着就要上前推一把瀨川陽太,男人退後一步,舉起雙手。

  “我太着急了,先和你道個歉。”

  “嗯?”

  他的答覆讓久保田愣住了,她顯然沒料到對面人片刻間投降得這麼快,習慣的禮儀和客氣又佔據了上風。

  “沒,沒關係?”

  她咬了咬脣。

  “只是,沒有證據,您真的不要亂說了,客人。”

  “我得先跟你承認一個事實。”瀨川陽太道,“我不是專業的,只是機緣巧合下對這種技巧有點興趣。我相信,憑藉你的謹慎,那串手鍊可能也真的追查不到痕跡了……除非現在去下水道里打撈碎末再做鑑定……”

  “您!”

  “等一下,盧卡斯。”井上珠慧道,“你是說,這位小姐……”

  說到這裏,她瞥見服務生的神色,又改了口。

  “不管是誰,把手鍊扔進了廚餘處理機?”

  “嗯。”

  “我也知道那種東西,它不可能處理得了金屬吧,就算餐廳選用的型號比家庭安裝的功率要大,也不太可能。”

  “是的,研磨的電機遇上金屬極易毀壞。”瀨川答,“可是,誰說那是一串金屬手鍊了。”

  “cester家的不都是……”

  “谷口小姐描述失物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她臉上閃過一點點心虛和愧疚,爲什麼會有這種表情呢?明明是屬於她的東西沒錯,也不是報假警撒謊。”

  瀨川陽太握着自己的手機,翻轉手臂,將屏幕上的圖片亮給兩位女士。

  一隻花紋別緻瑰麗的大龜暢遊在深藍的海洋裏。

  “她那一刻的不自在,是因爲,那條手鍊是玳瑁製作的。”

  “哦——”

  井上瞬時瞭然。

  玳瑁,同屬海龜科動物,因爲其漂亮光澤的背殼而遭到了大量捕殺,就像是象牙一樣。在上世紀,環保的觀念更爲欠缺的時候,許多時尚界的一線品牌都會肆無忌憚地使用這些所謂珍貴的原材料,製成各式各樣的奢侈品。而當下,這種東西則不被提倡,更多作爲私人的興趣而低調交易。

  “所以她才……也難怪。”

  “是,金屬難以處理,和貝殼質地相似的玳瑁則不同,其主要成分是碳酸鈣,狠狠心丟進處理器也沒問題。”

  “這些都是你的假想。”久保田繪道,“你沒有證據,對吧?”

  瀨川陽太望着她,慢慢點了點頭。

  “我沒有物證。”

  “那這些就只是您的一面之詞了。”服務生聳聳肩。

  她的嘴角從一側抿起。

  ——這是典型的【輕蔑】。

  “但是,久保田小姐。”瀨川輕聲道,“我並沒說,我也沒有人證……有人看到了。”這種東西則不被提倡,更多作爲私人的興趣而低調交易。

  “所以她才……也難怪。”

  “是,金屬難以處理,和貝殼質地相似的玳瑁則不同,其主要成分是碳酸鈣,狠狠心丟進處理器也沒問題。”

  “這些都是你的假想。”久保田繪道,“你沒有證據,對吧?”

  瀨川陽太望着她,慢慢點了點頭。

  “我沒有物證。”

  “那這些就只是您的一面之詞了。”服務生聳聳肩。

  她的嘴角從一側抿起。

  ——這是典型的【輕蔑】。

  “但是,久保田小姐。”瀨川輕聲道,“我並沒說,我也沒有人證……有人看到了。”這種東西則不被提倡,更多作爲私人的興趣而低調交易。

  “所以她才……也難怪。”

  “是,金屬難以處理,和貝殼質地相似的玳瑁則不同,其主要成分是碳酸鈣,狠狠心丟進處理器也沒問題。”

  “這些都是你的假想。”久保田繪道,“你沒有證據,對吧?”

  瀨川陽太望着她,慢慢點了點頭。

  “我沒有物證。”

  “那這些就只是您的一面之詞了。”服務生聳聳肩。

  她的嘴角從一側抿起。

  ——這是典型的【輕蔑】。

  “但是,久保田小姐。”瀨川輕聲道,“我並沒說,我也沒有人證……有人看到了。”這種東西則不被提倡,更多作爲私人的興趣而低調交易。

  “所以她才……也難怪。”

  “是,金屬難以處理,和貝殼質地相似的玳瑁則不同,其主要成分是碳酸鈣,狠狠心丟進處理器也沒問題。”

  “這些都是你的假想。”久保田繪道,“你沒有證據,對吧?”

  瀨川陽太望着她,慢慢點了點頭。

  “我沒有物證。”

  “那這些就只是您的一面之詞了。”服務生聳聳肩。

  她的嘴角從一側抿起。

  ——這是典型的【輕蔑】。

  “但是,久保田小姐。”瀨川輕聲道,“我並沒說,我也沒有人證……有人看到了。”這種東西則不被提倡,更多作爲私人的興趣而低調交易。

  “所以她才……也難怪。”

  “是,金屬難以處理,和貝殼質地相似的玳瑁則不同,其主要成分是碳酸鈣,狠狠心丟進處理器也沒問題。”

  “這些都是你的假想。”久保田繪道,“你沒有證據,對吧?”

  瀨川陽太望着她,慢慢點了點頭。

  “我沒有物證。”

  “那這些就只是您的一面之詞了。”服務生聳聳肩。

  她的嘴角從一側抿起。

  ——這是典型的【輕蔑】。

  “但是,久保田小姐。”瀨川輕聲道,“我並沒說,我也沒有人證……有人看到了。”這種東西則不被提倡,更多作爲私人的興趣而低調交易。

  “所以她才……也難怪。”

  “是,金屬難以處理,和貝殼質地相似的玳瑁則不同,其主要成分是碳酸鈣,狠狠心丟進處理器也沒問題。”

  “這些都是你的假想。”久保田繪道,“你沒有證據,對吧?”

  瀨川陽太望着她,慢慢點了點頭。

  “我沒有物證。”

  “那這些就只是您的一面之詞了。”服務生聳聳肩。

  她的嘴角從一側抿起。

  ——這是典型的【輕蔑】。

  “但是,久保田小姐。”瀨川輕聲道,“我並沒說,我也沒有人證……有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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