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番外一
（高三激勵動員會，不知道從哪裏請來的所謂講師，整場除了嘶吼和音樂，我腦子裏一直迴響着“聽懂掌聲”，我是說成功學那幫人去哪兒了，原來都混到學校來了，關鍵我女兒的高中還是重高，請這種人來，真LOW）
1968年，初冬。
清晨，薄霧繚繞在山峯之間，道觀門前的石階縫隙裏草葉依舊青綠，顯得古樸而有生機。
大殿門前，衆弟子立於廣場之上，身穿道袍，揹負長劍，面色堅毅。
掌門站在大殿門前的臺階之上，恭恭敬敬的朝着三清泥塑和祖師畫像三叩首。
他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掃過一衆弟子，“招賢令，你們都知道了吧？”
爲首的青年拱手做子午訣，答道：“稟師尊，我們已經從廣播上聽說了。”
掌門頷首，鄭重道：“國家北疆有事，盟主已經發下招賢令，我山門雖是小門小派，亦不敢落後於人。”
一衆弟子肅然站立，齊齊躬身道：“是，掌門。”
“此番，我決定親自帶隊前往太行山面見盟主，隨她一同前往北疆，與毛子決一死戰。”
臺階下的青年們擡起頭來和掌門對視，毫無退縮之意，齊聲喝道：“我等願追隨掌門，一同前往北疆。”
掌門滿意的點點頭，“年滿十八歲弟子，上前一步。”
臺階下，除了幾個小道童外，弟子們一同向前踏出一步。
掌門看向一個尚顯稚嫩的少年，“小八，你今年才十七歲。”
“師父，過完年我已經滿十八了。”小八梗着脖子，朗聲說道。
掌門笑問道：“你是辛卯年出生，如何就滿十八了？”
“師父，我過完年，虛歲就滿十八了。”
“你是九月生人。”
“過完年就算。”
“這次是和毛子對戰，他們人高馬大，身強體壯，開不得玩笑。”
“師父，我已經十八歲，是個大人。”小八隻是糾結年齡，對師父剛纔的話恍若未覺。
掌門定定的看着他，嘆了口氣道：“娃兒，你要留下來，替師父守好山門。”
“師父，我不怕死。”
“我道家弟子，一劍守疆創偉業，殺氣騰騰護九州，哪個又是懦夫？”掌門緩緩把目光擡高，順着山門看向遠處的青山，那裏是師門墳塋所在，可是其中大多數只是衣冠冢。
“師父......”
“小八啊，你師祖師伯下山抗擊倭寇時，我就和你一般大，他們也沒帶我，連送死都沒帶上我......”
“師父......”
“我也想跟着他們去，可是我必須得留下，給師門留下種子。”
小八頓時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不敢在說話。
他得留下來，照顧好師弟，守護好山門，萬一師父師兄如師祖師伯們一樣沒有回來，他就是門派傳承的獨苗。
雖然心有不甘，但留下來是他不可逃避的使命。
只有等師弟們都成長起來，能夠支撐門戶，他纔有下山除魔衛道的資格。
小八不敢爭辯，只是眼眶發紅，喃喃道：“你們都欺負我，幹這樣的大事都不肯帶着我。”
閩省，佛門寺廟門前。
老僧手持禪杖，送弟子們下山。
“今天不談佛法，咱們是僧人，但首先是中國人，爲國戌邊，此爲忠，信守承諾，此爲義，三年前小兵衝擊我山門，要拆我大雄寶殿，是盟主派人星夜來馳，此番她以國事相召，你們要遵從號令，切不可膽小怯戰。”
一衆弟子合十領命。
老僧閉上雙目，唸誦了句“南無阿彌陀佛”，繼續道：“佛門有菩薩心腸，也有怒目金剛，你們跟隨盟主到了北疆，可破首戒。”
弟子們愣了愣，旋即回過神來，再次合十領命。
“去吧，記住，莫要在江湖豪傑面前墮了我佛門威名。”
看着弟子們手持長棍離開，老僧緩緩盤腿坐在山門下，誦唸《楞嚴咒》。
寺廟之中，鐘鼓齊鳴。
滄州，通背拳，李家。
“當年我年少無知，跑去京城挑戰盟主兄長，幸得對方手下留情才存活於世，這次盟主發出招賢令，我這條命，該還了。”
“師叔，您的舊傷未愈，還是讓我們去吧。”
“這是師叔的虧欠，不走這一趟，我此生難安。”
“是......師叔，盟主真的已入先天嗎？”
“她是那人的妹妹，入了先天有什麼奇怪。”
“十八歲的龍組組長，又是武林盟主，還是先天高手......聽說連睚眥的名號如今也給了她。”
“本該如此，她家本就滿門忠烈，九年前，若不是她兄嫂在外面搏命換糧，哪裏還有如今的你我？”
“明白，師叔，李家人絕對不會忘恩負義，請允許我隨您一同赴邊。”
港城，九龍城寨。
小花把一個木人樁打爛，深吸了口氣，轉身走出房門。
中庭的空地上，數百青年早已聚集，見到她出來，齊聲道：“花姐。”
“嗯。”小花點點頭，揹着雙手在隊列前走了兩圈，“阿芝，阿雄，你們十三太保，二十八護法，今夜隨我過海。”
四十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女青年向前一步，抱拳道：“是。”
“我鐵血少年團自當年瓏團長手上親自建立，本就爲護國安邦，此次北疆有難，瓏團長已用武林盟主的身份號召天下豪傑，我們作爲嫡系本部，自然不能怯戰。”
衆人齊齊應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十年前在灣仔救回來的孩童此時已經是俊朗青年，看着意氣風發的兄弟姐妹，他沮喪的嘆了口氣，“我太愚笨，學不好功夫，沒本事陪着你們北上。”
衆人就勸他，數百人裏夠資格去的不過四十餘人而已，不用悲傷。
雖然學武不成，但是他跟着股神縱橫股市，也早有小股神的名號。
青年看向小花道：“花姐，我已安排人準備了一千套服裝，支援此次行動，麻煩你聯繫內地，幫忙運到北疆送給各位義士。”
小花還未來得及答應，就聽另一少女道：“花姐，我這裏預備了跌打損傷的良藥，雖然比不得團長的藥好，也可以勉強用來應急。”
“我在廠裏打造了五百根鑌鐵長棍......”
“我準備了水果和肉罐頭......”
“我準備了五百雙皮靴......”
“我只有點零花錢......”
“......”
同一時間，在川省，在中原，在冀南，在齊魯，在東北......在全國各地，那些藏於深山或者鬧市的武林豪傑，正在收拾行囊。
“大聖，此去何爲？”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雖是臆想，卻是現實！向當年赴邊守疆的四十位義士們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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