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真相大白
“高橋久郎一定是被自己人殺害的,找出證據便能化解此事。”
季渃嫣看向阿卓:“還有,鴻臚寺未必知曉內情,但一定比外人知道的多,想方設法從鴻臚寺打探出消息,關於瀛使的任何事,定有蛛絲馬跡。”
“知曉,這便去查探。”
“莫要忘記爲阿燁挑選軍中虎賁,也要打探瀛使之中可有高手,以一當十的高手,確保萬無一失。”
要麼說人家季渃嫣是南莊最強大腦呢,事無鉅細統統都考慮到了。
就這樣,散會了,大家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
時間一晃,過去了三日。
又是一場大雪降臨,南莊平添了幾分意境,各處都是雪景。
公輸一大家子雕出的各式景色美輪美奐,栩栩如生,冬季來遊玩南莊之人,並不比入冬之前少,反而多了兩三成。
齊燁和季渃嫣整日膩在南莊之中,老段和阿卓也打探回消息了。
高橋久郎的屍體,被燒了,燒成灰了,瀛使說高橋久郎不醫而亡的那一夜就被迅速火化。
由此證明,高橋久郎的死絕對有貓膩。
就算瀛島那邊有火葬的這個傳統,那也不用這麼着急,如此着急反而代表了毀屍滅跡。
除此之外,老段還打探到了一個看似不太重要卻讓季渃嫣敏銳察覺到極爲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瀛使最近半年來,和西域各國使節走的很近。
以前也走的近,瀛賊和哪個國的使團都想結交結交,但是通過“數據”表明,這半年來,和西域一些使節碰面的次數最多,碰面的時間也最多,遠遠超過其他使節。
關於比斗的事,京中鬧的沸沸揚揚,可謂世人皆知,具體“規則”也被知曉了。
瀛賊那邊提出來的,各帶百人,齊燁必須親自出戰。
規則一放出來,無論是宮中還是朝廷,都怒了,想要終止這件事。
朝廷的考慮是,齊燁就算名聲再差,那也是國朝的王府世子,和你們一羣瀛島比試個屁,都不夠丟人的。
宮中則是讓太子再次來到了南莊,叫齊燁哪怕當縮頭烏龜也別參戰,沒必要。
天子和太子都嚇着了,這要是齊燁出個好歹,後果不堪設想。
這消息一出,齊燁倒是沒有馬上表態,而是困惑了另外一件事,其他人也是如此。
如今在京中的瀛賊使團只有五十二人,而瀛賊說的是各帶一百人,就算瀛使全團參戰,那還少四十八人,剩下這四十八人從哪出?
正當所有人都困惑不解的時候,答案有了。
又一批使節入京了,瀛島使節,參加明年各國演武的。
要知道前朝和本朝每年都舉辦一次演武,各國切磋。
其他國家走的是陸路,都是開春過來,高句麗和瀛島因爲要走海陸,有的時候會提前過來一兩個月,也正常。
人們恍然大悟,難怪瀛島說各帶百人。
事情,是搞明白了,問題是齊燁不可能親自下場,而且瀛使那邊說的是“生死鬥”,意思就是拿着真傢伙上場,要是出了事,誰殘了、掛了,捏着鼻子認,各憑本事。
宮中和朝廷本來就不同意齊燁親自下場,一聽是生死鬥,那更不可能同意了。
結果瀛賊拋出了一個誘餌,有個連宮中都無法拒絕的誘餌。
來演武的第二批瀛賊使節,副使,土船屋郎!
土船屋郎,這個名字位列很多人的必殺名單,包括天子、太子、兵部一些將領,以及阿卓。
不說天子和太子,光是阿卓,土船屋郎就位列阿卓閉上名單的榜首。
土船屋郎,瀛島四方船軍之一的南方船軍大副帥。
就是副帥的意思,加了個大字罷了。
瀛島一共有四支船軍,可以理解爲四邊關大營,南方船軍也是在前朝和本朝作戰次數最多的一支船軍。
無論是瀛島官軍還是所謂的私掠船隊,這些在東海三道犯下累累血案的瀛賊,其中八成來自瀛島的南方船軍,而這八成之中,無論是官軍還是私掠船,統兵之人,親自帶着人到東海燒殺掠奪的,正是這位土船屋郎!
得知了土船屋郎親自來了京中後,朝廷吵成一片。
文臣武將,都想要土船屋郎死,爲無數東海三道的將士們、百姓們,報仇雪恨,恨不得將土船屋郎凌遲!
武將的意思,直接砍死。
文臣的意思,不能直接砍死,有失國朝“體面”。
雙方吵的不可開交,倒是達成一致了,要土船屋郎死,問題是怎麼才能讓它合理合法的死?
最終,齊燁的名字再次出現在了朝堂上。
所以說,瀛使拋出了一個大康朝無法拒絕的誘餌。
齊燁可以在比鬥生死戰時,光明正大的幹掉土船屋郎!
“瀛賊,要殺你!”
依舊是在季渃嫣的小院之中,一大早,衆人齊聚。
季渃嫣滿面冷光:“從一開始,瀛賊就盯上你了。”
“是,高橋久郎只是一個意外,他們的目標一直是我。”
齊燁攤了攤手:“你說的不錯,我剛纔還想說這事來着,吳尚峯吳大人昨夜來找了我,早在半年前,這些瀛賊使節就明裏暗裏打探關於我的事,哪怕高橋久郎沒有出現,瀛賊使節依舊會找上我。”
“爲何?”
公輸甲問出了大家的心聲,衆人面面相覷。
所有人都很困惑,齊燁沒去過東海,也沒和任何瀛賊有過任何交集,瀛賊爲什麼會盯上齊燁?
季渃嫣已經撥開了重重迷霧觸碰到了真相。
“齊燁,瀛賊會殺你,無論使用任何方法,任何手段,都會殺你。”
“爲什麼?”
“記得之前段主事查探到瀛賊使團與西域諸使頻繁交往嗎。”
“記得啊,和這事有什麼關係?”
季渃嫣幽幽的問道:“我問你,如果你命喪京中會有何後果?”
齊燁愣了一下,旺仔面色突變:“老爺會離開西關,親自回京,回京後,前往東海爲少爺復仇!”
一聽這話,衆人都反應過來了,無不變色。
季渃嫣一語道破天機,齊懷武鎮守西關,自從他去了西關後,西域諸國再無叩關之事。
知道齊懷武本事的人,心裏和明鏡似的,西關諸國之所以沒有像前朝時每過幾年集結一次過來叩關,正因爲懼怕齊懷武。
那麼西關沒了齊懷武這位大帥,西域諸國還會老實嗎?
可如何才能讓齊懷武離開西關?
答案顯而易見,這個世上,只有齊燁纔是齊懷武唯一在乎人。
齊燁出事了,齊懷武一定會回來,無論朝廷和宮中是什麼態度,都無法阻止齊懷武離開西關去東海爲齊燁復仇。
這就是說,瀛島和西域的一些國家已經在某種程度上結盟了。
一旦西關那邊開戰,瀛島也會動兵,隨即一發不可收拾,草原那邊見到大康朝東、西兩側都起了戰火,豈會無動於衷。
想通了一切的齊燁,聳了聳肩:“阿卓。”
“你說。”
“去宮中,將咱們的猜測告訴陛下。”
“好。”
阿卓猶豫了一下:“齊兄,這一戰,避了吧。”
“不。”齊燁搖了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能殺土船屋郎,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麼能輕易放過。”
“相信我,我比你更加痛恨土船屋郎,比任何人都想要親手宰了這個畜生,可…”
阿卓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可你不能出事,土船屋郎用他的命做賭注,換你的命,他們必然有所依仗,還有,那土船屋郎並非泛泛之輩,其麾下雖是殘忍嗜血,卻也皆是虎賁之士,你不可犯險。”
衆人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就連季渃嫣也是如此。
這個險,不能冒,代價太大了。
“也能打。”
就在此時,公輸甲開了口。
老頭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開了口:“殺個百十人罷了,小道爾,恩公你上場就是。”
“莫要胡說八道。”阿卓大急:“你不曉瀛賊,不知其戰力。”
公輸甲放下茶杯,淡淡的問道:“他們,流血嗎?”
“自然是流的。”
“流血就成,那宰了他們就是。”
阿卓氣的鼻子都歪了:“你用什麼宰?”
“你想怎麼宰,老夫就讓他們怎麼死。”
阿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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